因为养伤,程千寻这两天时间里可以躺在床上休息,好好考虑和整理一下所有的事情。
天外有天,冥王所说她有她的责任,到底说的是什么,要表达和暗示的是什么。冥王很少说话,但是说的话都能实现。终于爬过了六层,以前曾经说过,没有凡人能过五层,一般都是第三层就大彻大悟的去当天使了。其实不是大彻大悟,而是不想再受罪了吧。
这一层如果没有艾伯特的牺牲,真的过不去了。。。她有了一种担忧,下面的路不会需要有人牺牲才能过吧?
想的很多,越想越担心,最后还是用“失败了就去当天使”来安慰。终于过了六层,三分之二的路已经走掉,还有三分之一的路应该会更加艰险。
“千寻。”斯内德走了过来,身上带着游泳池里的水珠。现在队友的能力可以变成一片游泳池,但完全没有她那样得心应手,需要花一定的时间,稍有分神就会失败。
为什么她的法力却那么强大,拿着剑和沙利叶打斗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在天界已经和多少个天使打过了?一来还和米迦勒大干了一场。
天使已经见到了六个,外加一个灯泡头书记官,雷米尔不知道长得是什么样的。。。管他,长得无论是什么样子的,都和爬阶梯无关。
可她为什么要拥有那么强大的法力,好似从冥界开始,除了在休息区管点用之外,在生存区域就会打回原形,成为凡人。哪怕到冥界的最后一关,要求用启明之刃刺冥王,那也不需要多少法力的。因为法力再强,也比不过冥王。
天界也真有意思,拿来一把闪闪发亮的透明剑,让亡灵去刺冥王。明明知道根本打不过。。。可打不过为什么还要亡灵去刺?是不是料定冥王不会伤害亡灵吗?
这个不可能,就连天使、魔鬼都杀死人类,更别说一直背负骂名的冥王。。。
“千寻。”斯内德将她给叫回了神:“你又想事情了?”
她淡淡地道:“总觉得累,好累。”
确实太累了,都已经爬了那么多层的阶梯,却还有三层,感觉遥遥无期。
斯内德躺在了她身边,开导着:“不要想那么多,大家能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
“天下之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总有一天还是会分开的。”她带着几分莫名其妙的忧伤,好久没有忧伤的感觉了,任何事情都已经看淡,会伤心,会为了朋友的死难过,但很久没有自悯自怜的哀秋伤春。
“分开来也是为了更好的活下去。比如说鲁道夫,可以拿着养老金在湖边钓鱼,找一个身材很高的女人当老婆,他就喜欢比他高。”斯内德笑着开始解说如果大家都回到凡间会如何生活:“戈登回到国内,退役会有一大笔的养老金,他也可以回聘当教官。而雷格尔可以回到健身房,继续教课泡妞。至于我。。。”
斯内德伸出手搂住了她,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和我未婚妻结婚,一起经营的黑玫瑰夜店,生二个孩子,在一起慢慢变老。”
“呸~”她轻啐一声:“不是说一个嘛。”
“随便,能生就行,一个就一个。”斯内德其实心里一定还是想着要二个孩子。
这个国家的福利还是满不错的,只要交了社保金,就不用为了看病、教育发愁。赚钱之余,带着孩子和狗,一起去海边度假,多美好的画面。
正还要继续聊下去,跟前一下出现了很多“人”。
七个高等级天使站在四周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就跟跟前站着七根巨大柱子一样,或者七尊大佛。
要不是这里的光线足够亮,三米高的天使,不要说七个,二三个就能挡住大部分光线。
“她怎么还躺着?”拉贵尔手握着放羊鞭,眉头微皱。还记着他们偷吃了她的羊吗?
拉斐尔笑呵呵地道:“那没办法,谁叫她开枪自杀来着。要不米迦勒大人再砍她一下,那伤口比这个好治疗多了,用神剑砍出来的伤口愈合后,身体自然就会好了。”
乌列尔声音如雷:“她没错,砍什么砍,难道天使的剑是乱砍人的吗?”
“那我没办法。”拉斐尔耸了耸肩膀:“恕我医术差,没那么快治好。”
“搞什么,她都能拿着剑和沙利叶大人打架了,怎么就身体差?”拉贵尔嘀咕了一句。
“那是她用她的法力,法力是靠意志力而不是体力的。”拉斐尔辩解道。
拉贵尔转而向着坐在半空的沙利叶:“沙利叶大人不是也会医术,索性一起帮忙诊治。”
沙利叶闭着的眼睛缓慢睁开,盯着拉贵尔。拉贵尔一愣,就呆呆地站在了那里,沙利叶又闭上了眼睛,继续象没他什么事情般坐靠在半空中的月亮形座椅上。
拉贵尔此时可以动了,呼吸有点急促。。。不用沙利叶多说了。
加百列淡淡地道:“你都受不住他的目光,更别说凡人。”让他看病,越看大约伤越重,身体越虚弱吧。
“还需要多久?”米迦勒问。
“这个吃不准,她的身体太虚弱了。。。”拉斐尔挠着后脑勺好似在计算时间。
“再给你二天,二天后必须继续。”米迦勒下了命令。
“二天可不行。如果休息得好,至少要三天,如果伤势还是恢复得那么慢,那就需要。。。”拉斐尔要开始讨价还价了。
“二天,拉斐尔。”米达伦发话了,有时感觉他说话就象以前的照相机,“嘭”的一声,镁光灯也同时亮起。只不过他的灯光能一直亮着,而声音也能持续不断:“只有二天。”
“为什么?”队友们不满了,七嘴八舌表示抗议:“难道让程去送死吗。。。状态不好就应该再休息一段时间。”
“二天。”米达伦消失了,随后其他天使也一一消失,只剩下拉斐尔。
“好吧,好吧,好吧。”拉斐尔无奈地说了三次“好吧”,他走到床边坐了下来,双手一摊:“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上面下了命令。”
拉斐尔看样子是在帮他们拖延时间,可这是为什么?
精明的鲁道夫试探着问:“下一层不知道是什么,应该很难过吧?”
“好难的!”拉斐尔立即有了聊意:“知道有多少个人过去吗?你们已经算是很厉害的了,能通过五层的凡人也就你们了。”
米达伦以前也是凡人,可他不同于其他凡人,是有了神的庇护,等于是外挂链接。
“知道你们现在如果上岗的职位是什么吗?四翼天使,四翼天使耶,其他普通天使,大约当差个几千年都升不了职,你们一上来就是四翼天使。”拉斐尔又说得是眉飞色舞了。
“那怕四翼,还是当差的。”鲁道夫叹了口气,随后继续试探“不知道下一层会出什么样的题目。”
“那就不知道了,肯定很难,特别是雷米尔。沙利叶出题都已经有点打擦边球了,叫你们杀了一个还未出生的胎儿,可真有他的。幸好没杀,否则这个家伙流放又至少增加五百年。我们天界自从人类开始有了辨别是非善恶能力、可以上天入地开始,就尽量保持比较好的形象,与人类的信仰贴近。”没有看到其他天使与人类贴近什么,倒是拉斐尔身上能感觉到一些好感。
“那么以前有人到达雷米尔管辖的一层,他用了什么主题?”雷格尔转而问,不能让鲁道夫问的太多,引起别人的怀疑。大家都一起混了那么久,配合得不要太好。
“就他更加阴阳怪气的样子,当然和他的性格有关啰。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拉斐尔也不是傻子,能套出来一点话是他心情好,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那么是什么,和冥界接近的,鬼屋,吸血鬼,丧尸,还是什么的?没人知道,索性就不想。
“我再游一会儿。”戈登站了起来,走到游泳池旁,跳了下去,畅快地自由泳起来。其他人也去游泳了,要用掉点精力,否则晚上睡不着。
她就靠在床上,看着这些队友在池子里游泳、嬉戏。
时间过得很快,二天又过去了。终于到了这个时刻,当天使们又出现时,程千寻和队友们就知道又要继续爬阶梯了。
“啊哈,慢着点!”拉斐尔走到了卧在床上的程千寻身边,手扶在她的额头上,手掌掌心淡淡的金光那怕贴在额头上,依旧徐徐冒出。
当拉斐尔的手挪开,她感觉身上的疲劳感一下全消失了,果然拉斐尔是在帮他们争取时间。
她掀开如同棉花一般的云被,慢慢地下了床。动作再慢也让某人不满了,加百列问道:“不是可以很快治好的吗?”
这里全是掌握实权的顶级天使,拉斐尔辩解道:“没有马上注入精力是怕她身体吃不消,所有留到最后才注入。不是急着要她立即上马嘛,看看她身体也稳定了,所以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注入再说。如果她又病了,不管我什么事情。”
在一旁闭着眼睛装酷的沙利叶冷哼了一声。
“哎~”拉斐尔站起来冲着沙利叶质问:“兄弟,你什么意思?”
沙利叶一个字一个字地道:“鼻子有点痒。”
一下把拉斐尔给说得愣住了,半响才道:“你是天使,又不会过敏,鼻子痒什么?”
“我过敏。”沙利叶平静地回答:“对你过敏,你是不是又没洗澡?”
“刚洗过。”拉斐尔抬起胳膊,对着咯吱窝里嗅了嗅:“挺香的呀。”
这下让大家都笑了起来,沙利叶缓缓地道:“是对毛过敏,洗澡后翅膀羽毛更加蓬松,一定再用太阳差不多热的星光晒了晒,一股子人类晒鸭绒被子、衣服后的味道。”
鸭绒被子、衣服。。。拉斐尔一时愣住了,随后叫了起来:“没想到你挖苦的本事越来越大了,还是收敛点吧,小心这里刑满释放,回去后又得罪人。”
“这里不错,不想走了,有空你来看看我吧。”沙利叶道:“你还是关心一下雷米尔。”
雷米尔到现在还没出现,难道是忘了?米迦勒于是喊道:“雷米尔,雷米尔出来,有事召唤,必须现身。”
这就是天界的命令了,米迦勒说什么也是天使长,他叫出来,不得不出来。
在一旁的空地上,白云突然翻涌起来,一个人影从如同干冰在空气中沸腾的云中,先是露出了头。。。不,应该说先露出了他的武器,一把巨大的镰刀。
程千寻和队友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个手拿巨大黑色镰刀,身穿黑色长袍,并拉下帽子遮住脸的“天使”从白云中往上升,冒了出来。
“死神?”雷格尔脱口而出,这形象实在是太经典了,不是西方神话中的死神又是谁?
“他一直被冒用,谁叫他穿得那么黑。”拉斐尔笑呵呵地道。
程千寻上下打量了一下:“嗯,和冥王同款,有眼光。”
冥王也是穿着黑色的长袍,而雷米尔也是穿着黑色长袍,难道和冥界有牵连的一定要穿黑色的吗?但冥王穿一身黑,更帅。同样容貌的米迦勒,每天光辉灿烂的,感觉就是没有冥王一身浓重的黑好看。
雷米尔终于慢慢抬起了头,帽子下的脸果然是骷髅脸,白森森的骷髅头,眼中漆黑中冒出两点鬼火一般的绿光。如果是人类万圣节这个打扮,半夜三更地站在路上,也会能让人感觉撞见了鬼。
他缓慢地抬起了一只手,手指终于不是一把骨头,手指抓住了帽子里骷髅的脸,随后在程千寻和队友的目瞪口呆下,将脑袋拿了下来。。。
等拿下来后,这才看清楚,不是头,也不是脸,而是一个骷髅面具。而面具下面是一张带着地中海风格的脸,虽然不是很出众,也许在古代算是帅哥,但在现代人眼光里,显得有点脸庞大了点。
雷米尔开口说话了,但第一句话就让人快喷了出来:“这样打扮,是为了工作需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