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出了什么问题,谁也不清楚。
因为不清楚,所以大家心里都忐忑起来。
是翼王,先反应过来:“父皇还一人在里面呢,父皇。”
他冲了进去,脸上写满孝顺。
大家都跟着冲了进去,皇帝躺在床上,只剩下出气,没了进气,一双眼睛鼓的如同鱼眼,死死的看着翼王,似有话要说。
大家黑压压跪着,有人在哭。
翼王上前,凑到皇帝跟前:“父皇,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耳畔,极低极吃力的,送来一句话:“你,放,放肆。”
翼王眼圈瞬间通红,泪如雨下:“儿臣知道,六弟没有赶回来,父皇您难过,儿臣这些时日,到处都在找六弟,可是遍寻无果,父皇,您挂念六弟,儿臣都明白。”
皇帝那眼睛突的更出,然后,身子一坠,脑袋歪向了一边。
翼王的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伸出手,探上了皇帝的鼻息,随即,沉痛的闭上了眼睛。
所有人都明白了,有太监高声唱喏:“皇帝殡天了。”
屋内屋外,恸哭声,响彻云霄。
城门外,曲天歌的心头忽然痛了起来。
唐十九发现了他的异样:“怎么了,不舒服?”
曲天歌摇摇头。
马车进了城,过了北街后,就能清晰的听到了巨大的钟声和号角声。
丧钟,车上所有人都惊了一下,连孩子们都静了下来,似乎谁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曲天歌的脸上,分明有痛色,唐十九握住了他的手,他的手是冰凉的,指尖在微微颤抖。
岂能真的不爱,只是,这份爱被打磨的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了。
皇帝殡天,大丧。
宫内一片悲伤笼罩。
连着十日的丧礼完毕,早朝之上,以左右相为首,开始提出新帝册立的事情。
先帝贴身伺候的太监,从紫檀木匣子里,拿出了一卷圣旨,庄重的抽开绳子,所有人摒息聆听,生怕错过一个字。
太监尖着嗓子,一字一句的宣读:“朕即位十七年余,海内河清,天下太平。民有所安,万邦咸服。吏治清明,君臣善睦。德可比先圣,功更盼后人。皇长子曲天钰……”
根本没有人再仔细听后面宣读的是什么,只这名字,结果昭然若揭。
皇长子。
虽然皇上立第一份圣旨的时候,大家很意外与皇上为何会想着传位给皇八子宣王。
可在圣旨浑沌时候改圣旨,更是叫人不敢相信真假。
立马有人跳出来,此人乃忠臣的秦王党,自然此刻跳出来,也是得了安排的。
“大家都有目共睹,皇上是要传位给宣王,怎么到这里,就变成了翼王了。”
立马有人符合:“是啊。”
翼王自己也跟着很吃惊道:“怎么会这样。”
凌云站了出来,斜睨着之前站出来的户部员外郎:“怎么,梁大人难道有什么异议不成?当日养心殿,大家可都是在外面候着。”
梁大人官职不大,胆子却不小:“里面又不是只有皇上一人,保不齐皇上是被胁迫的呢。”
凌云冷笑:“胁迫,梁大人,难道你亲眼看到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