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王玲急忙上楼,在看见容恩时,愁容立马散去,“容小姐,你总算醒了。”
“她饿了,把粥端上来。”
“好。”
容恩就这么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王玲将早就准备好的皮蛋瘦肉粥端上楼,碗里还在冒着热气,刚在微波炉内转过。
“给我。”南夜爵从她手里接过碗,想亲自喂给容恩。
他试了下温度,将勺子在碗中搅动几下,这已经是他放低姿态的表现,容恩没有正眼瞧他,男人示意王玲给她背后垫个枕头。
“容小姐,吃点东西吧,发烧的人喝粥,好得快。”王玲扶着容恩坐起来,让她靠向背后的枕头,尽量躺的舒服些。
容恩口舌干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嘴上也干裂的破皮,南夜爵将汤匙送到她嘴边,容恩原先垂着的眼皮抬了抬,在看清楚身前的男人后,眸子内咻地燃起一簇细小的火苗,像是有什么东西冲到胸口般,压抑地直窜至喉咙口。
她啪的将男人的手腕甩开,令人垂涎欲滴的粥便洒在了南夜爵手背上,烫出一大片的红。
王玲瞪大双眼,“先,先生。”
南夜爵甩了下,就见手背不止是红了,还有两个小水泡。
他将掉到床上的碗拿起来,看了下,猛地砸在地上,碎渣滓跑的到处都是,些许弹到人的身上,只是谁也没敢喊疼。
“我再去盛一碗。”王玲说罢,就要出去。
“我不要吃。”容恩目光很淡,脑袋涨的难受,缩起身体又想躺回去。
南夜爵扯住被单,见她这幅要死不活的样子,生怕不吃东西身体受不了,他一个用力,却不想将整条被单都扯了下去,露出容恩光裸的上半身。
王玲只是瞥了眼,便满面通红,眼睛酸涩,容恩任由春光外泄,满身都是伤痕,她冲着南夜爵笑了下,“好看吗?”
那样萧瑟的眼神,有些刺人,嘴边的嘲讽随着她的笑而牵动,南夜爵喉间轻滚,一时说不出是何滋味,只觉心头像是压着块大石头,堵得他难受极了。
容恩眼神清冷地睨向他,伤口涂过药膏还在痛,她忘不了,南夜爵是怎样如野兽一般在她身上撕咬的。很多地方真的见了血,暗红色的齿痕斑驳不堪。
他将被单拿在手中,准备披在她肩膀上。
只是还未接近,容恩便开始表现出不安,她身体向后缩去,双手开始胡乱挥舞,“不要,不要过来……”
南夜爵拧起眉头,王玲忙扶住边上的点滴架子,容恩眼中布满惊恐,忽然像是疯了一样拿起东西就砸向南夜爵。针管刺入皮肤内,血液倒流出很长的一段,触目惊心,王玲吓得脸都白了,忙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下来,“容小姐,你别这样。”
南夜爵以为她闹情绪,他都拉下脸了,她还是这般模样,他逼近上前,双手用力拥住容恩的肩膀,将她带入自己怀中,“别闹,你就非要做出这幅泼妇的样子吗?”
容恩才恢复些红润的脸色刷地泛白,双手折在南夜爵胸前,她死命推搡,喉咙内不断发出哀嚎,“放开,别碰我,滚开……”
“你敢让我滚?”男人酒红色短发下的双眼透出锐利的不悦,她越是挣扎,他便抱的越紧,容恩两腿在被单下乱蹬,直到力气用尽后,只剩下肩膀在耸动,挣扎慢慢地弱了,南夜爵见她脸色透明如纸,刚要让王玲去拿些吃的上来,容恩便俯在他胸前干呕起来,最后,肚子里的清水全都吐在了南夜爵衣服上。
男人脸色铁青,倒不是觉得脏,而是脑中反应的讯息令他当头一懵,这反应,容恩是有了吧?
距离上次在御景苑,这中间,她并不在自己身边。
再说那晚之后,他是看着她吃了药的。
南夜爵松开怀抱,王玲忙将被单拉起后环住容恩的肩膀,他强忍下怒气给徐谦打了个电话,“马上过来,对,就现在!”
女子躺在床上,只露出个脑袋,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吐了,只是被南夜爵碰触后觉得很害怕,每个地方都在叫嚣着排斥。
徐谦很快便赶过来,看到容恩时说道,“不是醒了吗?你怒火中烧的把我叫来做什么?”
“你看看,你是不是怀孕了?”
躺在床上的容恩听闻,怔了下,她月经才结束一个星期,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徐谦也是摇摇头,“应该不会,要不然你昨晚那么折腾,她肚子里的那块肉还能保住?”
南夜爵细想下,可脸色还是被乌云笼罩着,“我要的不是应该,我要确切的答案。”
徐谦走到容恩边上,“这得去了医院才知道,我又不是中医会把脉。”
“那就去医院。”南夜爵说完,人已经起身。
容恩卷着被单见他靠近过来,便冷了冷语气,“我没有怀孕。”
“这事你说了不算。”南夜爵来到容恩身边,刚坐下,她便扭动身体避开他的碰触,眼神中充满明显的厌恶及恐惧。
“王玲,准备衣服。”
“是,先生。”
“走开,你别碰我……南夜爵,你走……”
他的手刚伸到她面前,容恩便颤抖起来,拥在被单外面的两条手臂开始泛出一块块红斑,症状同过敏差不多。
徐谦忙止住南夜爵的动作,“等下。”
“怎么了?”男人神色焦躁,明显的很不耐烦。
“有些不对劲。”徐谦拉着南夜爵退到边上,他示意他站在那,别靠近容恩,王玲从衣柜内取出条长裙,徐谦趁着容恩放下戒备后,这才踱步来到她床前。
见容恩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后,徐谦便在床边坐下来,她只是两眼戒备地盯着南夜爵,对别人并没有什么攻击性。
他伸出手,在即将触及到容恩额头时,女子皱起了眉,“别怕,我只是看看你烧退了没。”
容恩垂下眼帘,脸色也温和许多,徐谦在她额头上轻触下,“没事了,晚上吃颗药丸,明天就好了。”
南夜爵见她对自己排斥成那样,而对别人却很温顺的样子,他大步上前,“这是怎么回事?”
徐谦先一步拉过南夜爵,将他带到阳台。
“什么,心理障碍?”
徐谦身子趴在栏杆上,黑亮的发丝浓而密,他不会看错,这也正是他一直规劝南夜爵不要玩的太过火的原因,“从她不愿让你碰触的动作来看,十有八九,她觉得你接触到她,就会给她带来伤害,有些记忆太深刻后就会成为一种恐惧,一旦进驻到心里面,就成了阴影。”
南夜爵点燃一根烟,视线穿过烟雾缭绕落向远处,薄唇抿成条线,“那,接下来会怎样?”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徐谦侧脸转向他,神色却很正经,“就是你不能接近她,晚上睡觉不能抱着,更加不能做爱,对别人没有什么影响。”
“靠!”南夜爵将手里的烟扔向对方,“这还没有影响,为什么不是只给我碰,而去排斥别人呢?”
这男人强词夺理的时候令人觉得想笑,徐谦清下喉咙,“因为把她折磨成这样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你强啊,能把人逼到这份上。”
南夜爵周身的气焰瞬时就熄灭下去,脸色布满阴暗,沉甸甸的,“那,该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
“你倒是一句话说完,别吞吞吐吐和个老女人似的。”
男人怒了。
“你自己不会想,心理障碍,自然是找心理医生。”
南夜爵视线瞥向容恩身上,“她这个样子,我就怕她和我闹,不肯出去。”
“别啊,你还能怕个女人不成?”徐谦不忘打趣,“没我的事了吧,我先回去,我只会治身体上的伤。”
“没让你走。”南夜爵烦躁地在原地走了几步,“你去,让她去看心理医生。”
“我?”徐谦可不愿接受这样的差事,“为什么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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