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倔强的灯光也完成了它今夜的使命。
余笙不在意,方策西却在瞬间感觉置身在睡梦中。
仿佛不切实际,可所有的感官都那么真实。
她看不清他,脑海中竟有他清晰的面孔,那个公交站台下,笔挺、干净、利落的少年,和几小时前,推开门那刻,荷尔蒙炸裂的男人,交错闪现。
她想,今天之后的梦里,应该会是这个越躲他,越能让人上头的“渣男”了。
方策西觉得他渣是因为,他像个久经情场的高手,真的很懂,如何让她分秒钟忘掉一切杂绪,并情难自已地陷进他那种霸道又原始的索取中。
他在灯光熄灭后便暴露了他的本性,“怜香惜玉”这词也从他的词典里消失,他亲吻她,紧拥她,都那么用力,用力到,她感觉身体仿佛已不属于自己。
但很奇怪的是,他再次临门一脚刹车。
还麻利地给她裹了浴巾后推她出去,将自己关在浴室里,一套动作施展得干脆利索,像打包快递一样,包好便速度丢开。
方策西还是蒙的。
愣在门口,听着里面的水声,好几分钟后,因情愫升腾而脸红心跳的心思才平稳,她泄怒地踹了脚。
门刚好打开,踹个空,抬起的脚因落点不在自己预想中且用力过猛而栽进去。
栽进他怀里。
好气。
便一巴掌拍在他胸膛,一掌不够解气,两锭子!
奈何这拳头还像敲在两块砖头上,硬邦邦的!
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哑巴吃黄连?
“乖,我给你擦头发。”
乖你妈个头!
他淡笑着拿着毛巾搓揉她发顶。
她不满地扭动着头,转身走人。
余笙身手敏捷地用毛巾勾住脖子拉扯回怀里,然后胡乱在她头发上揉一通,边揉边撑着她的头,堵进书房。
头发丝在眼前乱撩,方策西闭着眼让他推堵着前进,抬手粗暴地扒拉额前的毛发,跟她心绪一样燥乱。
她也不是说有多么气不过,只是想不通,想不通余笙到底心里堵着什么事儿,能把一个正当壮年的铁血男儿堵到这份上。
都快堵到高低床与窗台间的小角落墙根儿了,他还在紧贴着堵她,且头发可能都快揉成鸡窝了吧。
她恼得把头上的毛巾扯下,转身甩给他:“你温柔点!”
余笙后仰接住毛巾,若无其事地擦自己的头,还笑说:“怎么温柔,你教。”
迟疑两秒后,方策西抓回毛巾,踮着脚,起初双手还能轻柔地擦拭他头顶,擦着擦着也跟他一样囫囵乱揉了。
他安静着任她揉。
没有光线,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想象着,她的眉头应该非常不耐地聚拢着。
他伸手揽腰将她拉近自己,便能准确地判断眉心,稍低头欲吻。
“啧!”方策西猛地后倒着躲,后脑重重撞到墙,嘶了声,垂头抱着被撞处。
余笙只听得“咚”一声,像撞在他心头似的,可为什么想笑?
他憋着乐,勾过头,移开她的手帮她按揉,顺便在刚才未能吻到的眉心,落下重重的一吧唧后,真憋不住。
笑出了声。
方策西眉头更皱了,心中固然气他还能这么讨厌地笑出声来,却也不知为何,自己也想笑,还有点嫌自个儿蠢。
好在是他看不清自己的嘴角微弯着,不然还真不知道怎么表情管理。
她故作“恼羞成怒”,抓着毛巾若甩若打地招呼在他身上。
没成想,头顶上方的笑声再次响起。
她便抬起光脚丫踢他的小腿,力度并不重。
可他还要笑,甚至找来手机,打开电筒,先是扒开她的头发检查有脑袋。
见没包也没红的,便捧起她的脸。
这不捧还好,一捧着,这手心像包了个刚出锅的包子。
他更乐了,挤着她烫烫地脸说:“别说,这脸红的时候还真像猴子屁股!”
你才猴子屁股!你全家猴子屁股!
她双手推他,毛巾削他。
他躲,她追,他“插翅难飞”!
------题外话------
6月26日,国际禁毒日
昨天禁毒日虽过去了,但世界禁毒一刻未止。
祈祷所有行走在刀尖的英雄,平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