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小人就与娘子争吵起来,我本不想杀她,只不过当时我家娘子非要逼着我休了她,小人也是一气之下,这才!这才!”
“凶器在哪?”我连忙问道。
“凶器?就是厨房的看肉刀,当杀死我娘子之后,我赶忙换了一身衣服,把肉刀和衣服,全部丢在城北的池塘了。”
那县令狠狠的拍打了惊堂木。“啪。”
“刘二啊刘二,想不到你真是贼喊捉贼,是你杀死你的娘子,竟然还敢诬赖好人。来人啊。给我打!”
看到县令那扭曲的脸庞,我都感觉到好笑。
既然案件已经侦破,至于县官怎么判刑,那就是县官的事了。
刘二被那几个捕快打的在堂上乱叫。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确实那大棍打起来,确实叫人肝颤。
“住手!”那县令叫道:“叫刘二画押。”
刘二都已经被打个半死,根本也无法画押,只见堂上的记录官拿出了一张大白纸,纸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繁体字,捕快抄起刘二的右手,让刘二的右手拿起笔,就在纸张的右下角画了一个叉子,然后用墨迹粘在刘二的右手掌上,在纸张上印了一个手印。
我心里暗道:原来这就算画押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清官画押,必然不会卵用死刑,基本上都是以理服人。不过古代的老百姓有一个通病,就是大部分的人,基本上都是不识字的。当然,随着朝代的更替,很多朝代都注视文化。不过区别还是很大,很多老百姓只要认字就可以。不过凡事也都是比例,相比之下,十分之一二的百姓,还是不认字的。所以基本上,认识字的人,在清官的审问之下,最后会在供词上写下自己的名字,要是遇到像堂上的县令,最后无非就是画一个叉子,按一个手印即刻。
“刘二罪行累累,杀死自家娘子,杀人者偿命,来人啊,压入打牢,等候发落。”
“是,大人。”
这个刘二是非常的惨,不光是被打一顿,现在都爬不起来,估计没有几天,也会被砍头。
那县令看了看我,最后清了清嗓子,连忙说道:“既然案情依然清楚,朱重八并非杀人凶手,就此退堂。”
“慢!大人慢!”我连忙叫道。
那县令瞬间就是一愣。
我冷笑道:“大人,案件还没有审问完毕吧。”
那县令瞬间就是一愣,连忙说道:“你这是何意?”
我看了看跪在一旁的范俊,我连忙说道:“始作俑者就是这个范俊。这个范俊自持花花公子,竟然勾引有夫之妇。如果不是范俊破坏刘二家庭,岂有后来之事!难道大人,就不判刑与他?”
我这句话,瞬间吓的堂上的县令一缩脖子。
那县令上下打量着我,心里暗道:眼前这个狂徒到底是谁啊?
刘二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可是这个范俊绝对刘二可比。范俊的父亲是钟陵县最有钱的员外,而且和金陵的红巾军关系密切。现在听说,红巾军已经打下金陵城,红巾军的首领还特意要求范俊的父亲去金陵城。
这么一个牛人的儿子,小小的县令怎么敢判刑。
那县令最开始是尴尬,最后却咬了咬牙,朝着我阴冷的说道:“这位壮士,感谢你抱打不平,这才让案件真相大白。既然真凶伏法,该放之人也放了。你们两位。”说着县令指了指我和朱重八说道:“你们两位快快离开了吧。”
我看了看朱重八,朱重八似乎不屑一顾。
而我摇头苦笑道:“怎么?你不敢处罚与他?”说着我便看向了一旁的范俊。
这个范俊虽然不是很可恶,不过在堂上还算是很老实。
范俊一直都低头不语。
就在此时,在大堂外,有人高声断喝。
“谁敢欺负我的孩子。”
这个声音,就犹如响雷一般。随后我就听到,在身后有人叫喊道:“让开!让开!”
只见很多穿着铠甲的人,把堂下的老百姓分开两旁。随后有大量的士兵进入到大堂之上。
原本我毫不在乎,可是突然间我看到了一个比较熟悉的人。那就是常遇春。
其中一个年约五十出头的男人,这个男人比较富态,穿着绫罗绸缎,快速的跑到最前边,来到了范俊的跟前。
“儿啊!我的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范忠说,你在大堂下看热闹,怎么就被人压上堂了。快说,是不是县令欺负你了?不要怕你徐叔叔、和常叔叔会为你做主的!”
而常遇春看到是我,顿时脸色狰狞起来。
“是你。”瞬间常遇春大声叫道:“来人啊,给我把他拿下!”
常遇春一声令下,瞬间那些当兵的,抄起家伙就把我围住。
我心里暗道:糟糕!
我并不是害怕,只不过我自己一个人,怎么对付面前的士兵?看来上次在三教堂里,得罪了常遇春,这会可遇到后娘了。
谁知道这个时候就发生了变化。
“住手!”
这两个字,也跟响雷一样。就在大堂之上,有人高声叫喊。
而叫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全身都是伤的朱重八。
这个朱重八用尽全身的气力,叫出那两个字,尤其是常遇春和他身边一个玉面小伙看到,瞬间就是一惊。
“大哥!”“大哥!你可真让我们好找啊。”
常遇春和玉面小伙快速的来到了朱重八的跟前。连忙把跪在地上的朱重八搀扶起来。
常遇春指着我叫道:“混蛋,是不是你欺负我大哥?哇呀呀!”
这个常遇春居然还大声叫喊起来。
我无奈的摇头,心里暗道:这是什么人?难道古代人都是这么暴躁吗?
正当我打算跟常遇春打在一起的时候,朱重八连忙阻挡道:“都给我住手,如果不是这位兄弟,我一定被这个狗官打死。”
说完朱重八用手指着堂上的县令。
一瞬间,那县令就傻了,那个县令怎么都没有想到,躺下那个其貌不扬的朱重八,竟然是红巾军的人,看模样还是一个非常惹不起的人。
那县令腿一软,“窟嗵”一下竟然从椅子上折了下来。
常遇春这个人性格极为暴躁,连忙跑到那个县令的跟前,抓起那县令的衣襟。
“他娘的,是你打的我大哥?”
“这!这!”那县令看到常遇春那粗狂的样貌,那犹如雷声的话音,那县令惧怕的竟然在大堂之上尿了裤子。
那个玉面小伙看了看朱重八说道:“大哥,我们找了你好几天了。没有想到,您竟然在钟陵县。”
朱重八点点头说道:“说来话长。扶我上去。”
那玉面小伙扶着朱重八上了大堂。
常遇春连忙叫喊道:“都给我安静。”
其实也没有人说话。朱重八看着我问道:“这位兄弟,你究竟是谁?”
我连忙回道:“无名氏。”
只见朱重八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纠结这个。
“你看这案子最后应该这么判?”
我好奇的问道:“你做得了主?”
朱重八没有说话,常遇春大叫道:“放屁,你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只见朱重八瞪了一眼常遇春,常遇春顿时吓得一缩脖子,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我做得!我做得!”
我点头说道:“杀人者偿命!所以刘二必须给死者偿命。”说着我看了看一旁瘫软的县令。我继续说道:“这样的县令,简直就是饭桶,与其让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形同于钟陵县多了一个赃官。我看这个县令就应该被罢免,我相信这个县令一定贪污了不少。应该严查。”
朱重八点头说道:“好!好!”
我转头看向了范俊。一瞬间把范俊和他的父亲都给吓坏了。
我已经发现,范俊的父亲刚开始还非常的嚣张,不过在看到朱重八之后,整个人吓的都安静了。之后默默的站在一旁,一句话也不敢说。
“我不知道范家和你们什么关系。不过法律就是法律。有一句话讲得好,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法律只对待老百姓,不做到人人平等。那岂不是自毁长城。虽然范俊这个人并无涉及凶杀案,可是他与刘家娘子私通。也已经触犯了法律。至于怎么处理?全由你们说了算。”
我表面立场,也把问题抛给了朱重八。
毕竟我对现在的法律根本也不清楚。所以也只能话止于此。
朱重八点了点头,连忙说道:“说得好!说的好!”
朱重八看了看身旁的人,又看了看躺下的范俊父子。
朱重八说道:“刘二杀人,必须偿命。明日带入城北,砍头示众!”随之朱重八看了看那个已经瘫痪的县令,朱重八咬着牙说道:“这种赃官要你何用。来人呐。马上把他的官服管帽摘下,打入打牢。”说着看了看身旁的玉面小伙说道:“徐达。”
“在!”那个玉面小伙连忙回道。
“这个赃官一定搜刮了不少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别人办事我不放心,徐达啊,一会你就带人给我抄了他的家。一定要仔细。”
那个玉面小伙连忙叫道:“是!”
最后,也是最难的话题,那就是如何对面范俊。
虽然我不知道朱重八和范俊的父亲有着怎么样的利益关系。
不过我也看得出,朱重八这个人是一个嫉恶如仇,能干大事的人。
“范俊,你是一个读书之人,竟然与有夫之妇私通,简直枉费你父亲的教导、你枉读那些圣贤之书。你、你!”
朱重八你了好半天,始终都没有说出什么。
谁知道范俊连忙说道:“小婷已死,我也不想活了,我后悔的就是,为什么不早一点认识小婷。要不然小婷也不会嫁给刘二了。”
就在这一瞬间,范俊连忙站起,朝着一旁的大柱子撞去。
原本我对眼前的范俊印象不是很好。别说是古代,就是在现代,破坏家庭的人,就应该严惩。不过就在一瞬间,我感觉到范俊并非事一个大恶之人,最起码从一开始大堂之上,范俊没有狡辩过任何事,也没有作出任何嚣张之事。而且从范俊的话语中,我能感觉到范俊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或许古代的爱情就是这样,求而不得。所以才会酿成这么多事。从范俊求死的行为来说,看来范俊这个人还不至于重罚。
我就站在一旁,我眼疾手快,瞬间就把范俊拉住,而且一个扫堂腿,瞬间就把范俊踢倒。
范俊的父亲大叫道:“你要干什么?”
朱重八也是一愣,连忙说道:“壮士!住手!”
朱重八还以为我要弄死范俊。
常遇春摇头说道:“大哥,这个小子是在救范俊,要不然范俊必然一头撞在柱子,头破血流而死。”
一句话让所有人都恍然大悟。
我看了看朱重八说道:“虽然范俊可恨。不过罪不至死。我对法律不熟,所以如何判决,还是你来作主吧。不过我还是希望,可以从轻发落。”说着我朝着范俊的父亲凶狠的看去,阴冷的说道:“你可知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的道理。”
范俊的父亲,并非善类!他发现我这么嚣张,朱重八都不敢多言,就知道我是一个不好惹的人。
范俊的父亲果然不简单,连忙跪在地上。
“壮士!我知错了。范俊是我家九代单传。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您说的没错,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我儿子范俊所犯之事,我一人承担。我便代替我儿子一死,只求给我而儿子一个改过的机会。”
这个老头真不简单,说话说的大堂之上的人,有一大半的人都感动了。
而我面对着范俊,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虽然我很痛恨范俊这样的人,可是再看范俊,我竟然生不起气来。
我朝着朱重八说道:“小惩大诫就可。”
朱重八看了看我,满意的点了点头。
“范俊,虽然你没有涉及到命案,但是你与有夫之妇私通,如果就这么饶了你,岂不是苦了老百姓的心。念在你父亲以往的功劳,加上你还未成年。”
未成年?在我看来范俊早已经过了二十岁。不过现在这种情况,始终都要说一些假话。
当然了,是官就有私、是私就有弊。有时候官场之上,也就是这么回事。
朱重八大声叫道:“来人呐,给我把范俊抬下去,当众仗罚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