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闷哼,叶青璃总算又重新回到了地上。
鬼公子一手扶着被咬的肩头,满面的薄怒,另一只手,狠狠的捏住了叶青璃的下巴,“你可真够大胆的,你可知,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杀了你”
说是杀人,却没有半点杀气。
叶青璃又不是三岁孩童,绝美的脸蛋,笑颜如花,“要杀早杀了,少白话人,总之我真有事,必须得回帝都。”
见对方不吃这一套。
鬼公子不得不眯起了眼,“女人性子太倔,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叶青璃反唇相讥,“男人太别扭,肯定娶不到老婆。”
“我很别扭吗”
“有点。”
二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夜色愈浓,鬼公子透着周身稀薄瘴气,深深的看了眼叶青璃坚持的模样。半天才道:“究竟什么事让你大半夜的往出跑”
叶青璃很认真的盯着鬼公子,回答,“自然是要紧之事,我是病人,不是你的奴隶,我希望你尊重我,我必须回帝都,这是我的决定。”
“尊重”
鬼公子黑暗中的表情,忽然泛起了一抹古怪的笑,“也罢,我可以尊重你一次,送你回帝都,但你得记住,你的这条命,是我给你捡回来的。”
所以就要听我的
这应该是鬼公子的潜台词吧
叶青璃嗤之以鼻。
不过现在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好乖乖的点头,谁知到这个男人会不会随便变更主意。
鬼公子的轻功,绝对要比叶青璃高出一只一个档次,她几乎是被扛着,直接窜出了好几里。
犹如农用三轮,换上了高级跑车。
二人连续奔袭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已经出现在了帝都,花红柳绿的大街上。
叶青璃几乎没有片刻的停留,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别院,就在她跃入高墙的瞬间,眼前的一幕,果然还是如她想象一般。
凄冷的院落内。
灯火尽灭。
那个单薄的书生男子,依旧如她离开时,一动不动的跪在那里,只是此刻的背影,要稍显萎顿一些。
他的身侧,茯苓依旧忠心的跟随。
“哎”
不知道是出于怎样的心情,叶青璃的若有所思的叹着气,这个君如墨,人虽弱了点,但偏生骨子里就是有那么一股掘劲。
掘的让人心酸。
“啪”
信步,踩碎了一只枯叶。
轻微的响动,在这孤寂的长夜,显的尤为响亮。
茯苓最先察觉,闻声看了过来,当眸光触到叶青璃的瞬间,迅速染上了诧异,随后,不敢置信的叫了起来,“公子,公子大小姐回来了”
茯苓惊喜的拉着君如墨的衣袖。
说话间,叶青璃已经缓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曾风华骄傲的年轻男子,身子消瘦的可怕。自己走了两天一夜,他便也跪了两天一夜吗这于一个柔弱的书生而言,可是件不小的挑战。
“你又何苦非要如此”
跪坐在地的君如墨,始终垂着头,看不清温润的容颜,嗓子,却极是沙哑,“我,一直都在等你回来你,终于还是回来了。”
眉梢一动,叶青璃歪过了头,“明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
君如墨终于抬起头来,苍白消瘦的面庞,菱角分明,清润的眸光依旧明亮如初,唇角,挂着笃定般的笑。纵然,他此刻落魄至此,却不在似之前那般的自哀自怜,而是另有一股风华,隐现于胸。
“我从未后悔过。”
“这就是你的解释”
君如墨虚弱的摇头,苍白的容颜,依旧俊美如玉,泛着愁绪,但更多的是坚持,“是,也不是,正如大小姐所言,如墨已经走到了命运死角,一切,本就不是我能做主。”
叶青璃挑起眉眼,笑的凉薄,“你若想对付君如玉,大可以去求邵阳长公主,此刻,定已是公主府的座上宾,何苦在这喝西北风”
如墨苦笑,“我自然可以去公主府,但是,我的心不准许。”
耻笑出口,“那你的心就准许自己来我的别院你当初可是恨毒了此地,死都要离开,这次怎么就巴巴的自个回来了”
“因为你,”如墨的声调,徒然拔高了几分,一双眸光逐渐变的灼热,他一眨不眨的仰头望着叶青璃。
“因为比起公主府,如墨更愿意留在别院服侍你。”
“服侍我”
叶青璃饶有兴趣的挑起了眉。
君如墨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下定了决心,一字一顿的回答,“叶青璃,你惑了我的心,今生今世,我君如墨都是你的人。”
“我的人”
叶青璃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段告白,觉的又是好笑,又是有趣,她凑近,好好的望着君如墨坚持的面目,“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小心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又如何,至少是我自己选的。”
叶青璃唇角挂着,玩世不恭的笑,二人几乎是鼻尖贴着鼻尖对望,就在双方都毫不退让的情况下,她霍然站起了身。
“叶青璃。”
君如墨一把拽住了她的衣角,俊美的面容,瞬间变的急切而灼热,“叶青璃,你既然肯回来跟我说话,便说明,你心软了对吗你对我并非好无所觉,要不然,你当初在火场为何要救我”
“救你,跟今日之事,没有任何关系。”
“叶青璃”夫君排排站:..
君如墨激动的喘息起来,苍白的面颊,涌出了几许潮红,“叶青璃,我若活下去,要么攀附公主府,要么留在你的身边,二者,于我而言,一条是生路,一条是死路,而此时此刻,我君如墨的生死,就掌握在你叶青璃的手中,你若不愿留我,我跪死在这里,反正,我是决计不会有求公主府的。”
“你在威胁本小姐”叶青璃沉下了脸,这可是她人生的第二大忌讳。
君如墨笑的凄冷,“不,这从来不是威胁,是赌,从一开始,我就在赌,赌我的命,赌你的心。”
“君如墨。”
叶青璃懊恼的握住了袖中的拳掌,深深的俯视那张,激动的面孔,心中一时竟是不知该是何滋味。
片刻后,她霍然转身,大步而去。
君如墨僵在原地的手臂,颓然垂了下来,当绝望肆意的瞬间,那个决然离去的脚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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