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败了,来日方长,以她身后的势力,必将有一雪前耻的机会。
她纳兰雪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庶女,走到今天这一步,靠的绝不是一时的运气。叶青璃,今日的一切,她必将加百奉还。
台下喝彩声不断。
纳兰雪的热情,也开始异常高涨。
然而乐极生悲,一声刺耳的锦裂声,乍然传来,紧接着,那被她几近摆舞的绚丽裙摆,就这么直直的掉了下来,露出了裙下粉红色的亵裤,还有半截白晃晃的小腿。
这一幕,来的太过突然。
随着百姓一片惊天的哗然,瞬间引得八方瞩目。
“啊”
纳兰雪不可置信的一声惊呼,方才惊觉,赶紧收起了起舞的动作,着急忙慌的就去捡地上的裙摆。
可无论她怎么遮挡,今日这一出,算是臭大了。
立时,那无数望过来的目光,从最初的期待,欣赏,在到现在的惊异,瞪目,耻笑,猥琐各种负面的眼神,犹如一把把尖刀,要将台上的纳兰雪活活凌迟了。
这是一种何其大的羞辱。
“雪儿。”
楚云静在第一时间就丢下了手中的笔墨,面目阴沉的,飞速跑到纳兰雪的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衣,为其遮掩,然后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快步离开。
但这场闹剧,却是没有就此停止。
各种言论,开始在台下百姓间爆发,而且是越传越远,如同瘟疫,转眼就会传遍整个帝都。
被誉为赤月第一淑女的纳兰雪,注定要在今日,成为一场笑谈。
纳兰雪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她的舞裙,一定有了做了手脚叶青璃,一定是叶青璃。
“雪儿,我们走。”
楚云静的面目也阴沉到了极点,雪儿如此单纯,竟在人前遭到了这般大的羞辱,让他如何忍心。尽管此事里外透着古怪,深究下去必有结果,但楚云静已无心顾及,此刻最重要的还是纳兰雪的脸面。
“不”
谁知,怀中的纳兰雪紧紧扣住了楚云静的肩头,串串泪儿,如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唇角倔强的抿成了一条线,她哽咽着,“殿下,今日定要还雪儿一个公道。”
纳兰雪几乎已经认准了,一定是叶青璃干的,此刻不查,更待何时。
今日她已经被叶青璃整的够惨了,几乎从始至终都被牵着鼻子走,现在是她扳回一局的最好时机,她一定要将叶青璃暗地里手段,公之于世,让世人知道,她是一个如此蛇蝎心肠的女人。
“雪儿,我们先回去,本王事后必还你一个公道。”
楚云静叹息,他实在不忍心,让雪儿继续呆在这个地方,什么才艺比拼,什么第一第二,他从未在意过,他在意的只有怀中女子的安危。
望着楚云静眼底真挚的感情,纳兰雪开怀的笑了,之前真是自己杞人忧天了,殿下乃非常人,怎么可能随便被叶青璃的狐媚手段给迷惑了去。
可是她现在只想报仇,面上哭的是声泪俱下,“殿下,雪儿是被人坑害的,从明月楼的赌约,到奶奶受惊昏迷,在到此事,都是被人精心策划,今日若不当众为雪儿澄清,今后如何让雪儿如何在人前行走”
纳兰雪之言,有意无意的点到了叶青璃的身上。
而此事除了叶青璃,楚云静也实在想不出其他人来。
之前明月楼的赌约,本就反常,相府老夫人忽然受惊昏迷,也透着古怪,到联想到刚才台上的意外,令楚云静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切都是叶青璃搞的鬼。
深思着一点头,楚云静怀抱着纳兰雪重新又回到了,才艺比拼的后台。
此刻,他在不是那个温文尔雅,救人于苦难的医山圣子,而是一名赤月国至高无上的王爷,那一双温润的眼眸,刹那刮起了阴寒的冷光,在所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了叶青璃的脸上。
叶青璃微一挑眉,笑的轻松,“王爷看着我作甚,好像是我在背后捣的鬼”
不是你是谁
纳兰雪恨的就要喷出火来。
而叶青璃,无疑是在场嫌疑最大的,楚云静一眨不眨的瞪着叶青璃,似乎想要刨开那张绝色妖娆的皮囊,将这个女人看个透彻。
一些胆小之人,已经被楚云静所散发出的气场,吓的静若寒战。
而叶青璃依旧保持着一张淡笑的容颜,好似一朵逆风绽放的玫瑰,风姿摇曳间,魅惑了天下,颠倒了众生。
“究竟是不是你,在雪儿的舞裙上做的手脚”
“不是。”
叶青璃的回答,理直气壮。
明明做了亏心事,却还如此理直气壮,一股无名的怒火,在楚云静的胸中的流窜,抬手就指住了叶青璃的鼻子,“你还敢狡辩,从始至终,都是你一直在与雪儿为难,本王过去一直以为,你叶青璃不过是骄纵了些,并无大错,但今日看来,你却是心机叵测。”
叶青璃笑颜未变,一双秋水般明镜的眸中,却是荡漾起了淡淡的凌厉。
身侧的玄魄,狠狠拧起了眉,正欲上前理论,不想君如墨已先一步,挡在了身前,冷声道:“静王殿下,如墨虽只是一介草民,却也知道说话要讲凭证,殿下无凭无据,怎可当众诋毁大小姐。”
楚云静心中有气,那里还有好脸色,当即严声冷喝,“既然知道自己是草民,还胆敢在本王的面前随意出言,你凭的又是什么”
君如墨一身布衣,俊雅非凡,此番立于人前,不亢不卑,反倒风姿卓卓,丝毫不输大家之风,“我的命,如墨可以用命担保,大小姐是无辜的。”
叶青璃当众遭到楚云静的恶骂,玄魄早就心有不平,当即也站了出来,“我也愿以性命担保,主子是无辜的。”
周围立刻想起了低低的惊异声。
这二人,当真好大的胆子,这光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他们居然还敢拿自己的命做担保当真是应了那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楚云静也被君如墨与玄魄的态度,给惊了一下,随即不怒反笑,“好,好,好,证据马上就会有,若真是叶青璃从中作梗,本王必不会轻饶。”
纳兰雪紧紧攥住了楚云静肩头的衣衫,直到攥的骨节发白,衣料褶皱,才将那满心的怨愤,强压而下。
流着泪,白着脸,红着眼,将一名被侵害的弱者形象,演绎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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