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晚的正面相对,她将他错认成别的男人,但那深深的吻,却让他彻底沉陷。
“叶青璃”
当痛苦变的极致,当痛苦变的麻木,他艰难的吐出了那个名字。
很久,很久
“东方羽,”当楚云静在去摇鬼公子的时候,鬼公子已经陷入了沉沉的昏迷,这可不是什么好情况,如果他在这么继续昏下去,毒素便很难被排出,很可能就这样睡死过去。
“东方羽,东方羽,你先不要睡”楚云静一面将精纯的内力,输送进鬼公子的体内,一面焦急的呼唤,奈何此刻的鬼公子,已经毒入经脉,面上一阵清白。
楚云静真的急了,他不想这个男人死,不想这个痴情的男子就这样死去,或许他想看到奇迹吧。
“东方羽难道你不想看到叶青璃平安无事的样子吗你不想看到她在阳光下笑的样子吗不想看到她”话不及说完,臂弯上昏死过去的男子,忽然发出了一声声干涩的咳嗽。
紧闭的目光,缓缓的睁了开。
修长的五指,费尽全力,攀上了楚云静的肩膀,他道:“这个分量的蚀心草,还不够,我在试试第二碗药”
“既然第一碗的分量不够,那我们就用第二碗,你不用在试药了,这是蚀心草的解药,你先服下,我在用内力帮你驱散余毒,”楚云静不由分说的将鬼公子扶起。
鬼公子一口吞下蚀心草的解药,却拒绝了楚云静的好心,“等一下咳咳,既然分量不够,我便必须要在试试第二碗绝对不能有分毫的偏差,我死无所谓,青璃绝对不能有事。”
都说了,要用他这半条残命,护佑她最后一遭,岂可半途而废。
“你这个疯子,”楚云静低吼着按住了鬼公子的,干涩的眼眸,竟是落下泪来,他不知道是在为鬼公子的痴心而哭,还是为他自己那份卑微的爱,而哭。
鬼公子艰难的挤出一抹低笑,“楚云静如,如果今日换做是你,你一样会这么做的对吗你也爱青璃对吧”
事到如今,情绪激动的楚云静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对,你说的对,我是爱叶青璃,不比你晚,也不比你浅,但是我终是伤了她,此生都是陌路人,你不同,你是她最在意的人你不能就这样死了。”
“我若能掌控自己的生死,便不会在青璃离开的日子里,夜夜难眠了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怎么会在深的毒也有尽数驱散的时候,诅咒也有解开的方法,我便知道一个人可以解你身上的诅咒你与她还有希望”
鬼公子圆睁的眼眸,布满了鲜红的血丝,他死死扣住了楚云静阻拦的手臂,“你无需骗我,你若知道,早就告诉我了,何必现在才说,走开别拦我。”
鬼公子用尽全身所有的气力,将激动的楚云静一把推开,径直的端起了桌案上的第二碗蚀心草,一饮而尽。
月上树梢。
风静静的从海棠院掠过,带动起一股淡淡的花香。
自从鬼公子与楚云静一同进入那个房间后,君如墨便一直不曾离开,他顶着凄苦的夜风,一直在等待着结果,当耳边每每响起鬼公子沉闷隐忍的痛呼时,他总会忍不住死死握住拳掌,直到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原本就缠着纱布的手掌,已然变的鲜血淋漓。
他的心中,一遍遍的默念着,叶青璃与东方羽两个名字。
直到破晓时分。
他终于迈开了沉重麻木的脚步,缓缓推开了那扇门。
屋内一股刺鼻的药味,楚云静疲惫的身影,一直在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待他看到小榻上,那个卷缩着的人影事,险些被惊的浑身一颤,他的身体,仿佛一夜之间萎顿的不成样子,如被抛弃的布偶,瑟瑟发抖的窝在那里。
曾今俊美无双的面容,化作了难看的青紫,那可以娴熟抚弄玉箫的十指,此刻一片血肉模糊,竟是被他自己,在承受巨大痛苦时,生生的咬成那样。
君如墨恍惚中想起,与鬼公子初次见面的那个寒夜,他就像暗夜中的精灵,对他笑的不屑。
将军府竹林,那个风神如玉,与他博弈的俊美男子,他说,“君如墨,你我既然都爱着青璃,那便不要让她为难,不如我们博弈,谁赢了,今晚她就是谁的,记住,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约定。”
君如墨一步步走进小塌,失魂落魄的一下坐倒在了地上,愣愣的问:“他会死吗”
楚云静一脸凝重的将一碗药倒入了圆碗,一手将小塌上的鬼公子扶起,小心翼翼的将药凑到他的唇边,“我不知道,一切要看天意但无论他究竟是生是死,我们都不能将昨夜的一切,告诉叶青璃。”
“为什么”君如墨苍白着脸惊问。
“你我心中明白,何须在问,”楚云静淡淡一语,却发现鬼公子紧闭着唇齿,根本喂不进药。
转眼便是晌午。
楚云静已经将尸毒的解药调配好,在众人的帮助下,缓缓将解药喂入了叶青璃的口中。
而叶青璃与鬼公子的生死,都将在这个日落前决定。
就在所有人,都围着海棠院揪心的时候,昏睡中的叶青璃,却在做着一个遥远的长梦,梦中,她立身在一棵巨大的神树之下,参天的树荫,几乎要高耸入云,所以她只能艰难的仰着头去看。.首发
她看到树上结满了水晶,迎着细碎的阳光,绚烂生辉。
“参见女皇陛下”
身后忽然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叶青璃转身望去,无数虔诚的子民,就那样跪伏在她的脚下,不停的喊着,“女皇万岁,女皇万岁,女皇万岁”
叶青璃愣愣无语,她抬起双臂,发现自己着了一身五彩的凤袍,头戴金冠,一排明亮的珍珠,如雨帘般在她的跟前摇晃这一刻,她是女皇陛下,她是金陵皇朝,至高无上的女皇陛下。
“平身。”
随着一身低唤,周围场景忽然变换,她来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清儿”有人在唤她,转身,君如墨一身规矩的朝服,立在那龙飞凤舞的柱子旁,俊雅的面容,温和的笑,如一汪温泉,他说:“清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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