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籁寂静的夜。
火焰好不停歇的跳跃着,凌嘉如被摄去灵魂的傀儡,僵硬的趴伏在床前,无比贪婪凝望着叶青璃,昏迷的容颜。
面对自己心爱之人,在自己眼前,一点一点的流逝,这是何等煎熬。
凌嘉几乎哭瞎了自己的眼。
可哭瞎了又如何了同样救不了她,他只是个平凡到不能在平凡的人,除了豁出自己命,他别无他法,可却老天却不要他的命,偏要带有大小姐。
他有什么办法
他没有办法。
门前,看着凌嘉如此痛苦煎熬的模样,无名深思游离,当年,他不也是这般,看着自己心爱之人,一点一点的死去,干掉眼泪,就是没办法。
这恐怕是上天,对每个有情人,最大的惩罚。
人终是奈何不聊天。
念溪,你是否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夜风骤起,人迹罕至的深山,开始变得越发寒冷,可无名却立在这寒风之下,一动未动,直到,林子的尽头,传来了外人的气息。
有人来了
是追杀这对男女的人吗
无名本不想多管闲事,可他此刻却不愿打破这二人,最后生死的离别。下一刻,他御起轻功,眨眼便消失在夜色之下。
圣姑一路疾行而来,她依稀在前方遇到了亮光,叶青璃就在那里吗
她怀着疑惑,支身潜进了丛林之中,叶青璃,这个令她心存忌惮的女人,今夜,必定要有个了解。
“嗖”
黑暗的未知处,忽的袭来一枚刁钻的暗器,力道之很,让人胆寒。
圣姑一时没有执意,匆忙拔出腰间的佩剑,一个闪身,冷冷的夜风中,立刻传来叮的一声,短暂的金戈交鸣之后,在度恢复了平静。
但圣姑的心,却没来由的提了起来,有敌人。
“谁,滚出来。”
“嗖”
第二枚暗器,在一次袭来,这次,圣姑终于看到了敌人的身影,暗自冷笑,直接御起轻功,塔草而行,冰寒的长剑,转瞬便刺到了无名的跟前。
乍然而起的寒芒,立刻映出了一双野性的眸子。
无名拔出腰间的匕首去挡,奈何圣姑的剑非凡品,直接便将那匕首斩成了两段。
而无名,显然也是超一流的高手,高大的身影,立刻如风一般退去,可他沧桑的脸孔之上,却在这一刻,布满了惊骇,不是因为对手的厉害,而是因为那把剑。
“水月。”
圣姑没想到,对方居然识得自己的剑不对,这个声音,唤水月时的那个声音圣姑漠然的面容,突然化作了惊变。
“你”
当内力修炼到这种高度,圣姑完全拥有夜视的能力,她立即定睛望去,就将茫茫半人高的野草中,那个巍然高大的男人,笔直而立,昔日俊朗的容颜,已然变的沧桑冷漠。
而无名,当看清圣姑的时候,也是一脸的震惊。
“是你。”
阔别多年,这是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望着这个人,这个她昔年付了一腔柔情的男人,圣姑同样震惊莫名,良久,好像她就要石化的时候,方才幽幽的开口,“你这么多年,一直就躲在这深山老林里吗”
“是。”
“你”圣姑冰冷的容颜,似乎在极度的隐忍着某种情绪,然而眼眸,却是暴露了她深心处的那点柔情,“你,还在恨我”
“是。”
无名漠然的脸孔,好像石刻的一般,冷硬的可怕。
“可是已经七年了。”
“七年又如何一辈子,我也不会忘记,”无名狠狠的瞪住了圣姑,“是你,是你杀了念溪,我下辈子也不会忘记。”
冷清的话,如刀子,割裂了圣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温柔的眼眸,徒然变的冷冽,“我同当年的态度一样,她该死。”
“可她是你的亲姐姐,”无名低吼。
圣姑则冷笑,“在我们的这个家族,强者为尊,她不过是角逐中漠然离场的弃子,连最低下的婢女都不如,她凭什么跟我争”
“你这个疯子。”
“欧阳秋。”
圣姑恨急了这男人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看她,如果不是这个眼神,当年她也不至于气急杀了念溪,造成最后不可收拾的局面。
本来,这个男人会是她最般配的伴侣,会是她一生的爱人,她多么想念,他用温柔的眼神看她时的模样。
可是为什么要有那场试炼
为什么要有念溪
“休要在唤这个名字,欧阳秋已经死了,留下的只有无名,”无名漠然背过身去。
圣姑努力的深呼吸,却发现周遭尽是冰冷的气息,吸入腹中,不过是冷了她的心,“我们,真的不能回到过去吗”
“不能。”
为何会如此绝情
圣姑握紧了袖中的拳掌,黑纱下若隐若现的容颜,布满了骇人的冰霜,“你救了那对男女”
“是。”
“她是我的大敌,我若不杀她,终有一日她会杀了我,”圣姑狠狠的瞪着无名,在不似刚才的感情化,而是恢复了那个杀个果断的圣姑。
无名立身半人高的草丛间,冷冷一笑,“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那个人的命,我保了,你若非杀她,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你”圣姑气急,锐利的眼眸,恨不得在无名的脸上,瞪出两个窟窿,“你就非要与我为难”
“从来就不是我与你为难,而是你一直在与我为难,那个人你就是不杀,她也活不过三日,你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无名漠然道。
叶青璃受伤之重,圣姑在清楚不过了,在加上药物的反噬,她能活着,已经是一种奇迹,所以圣姑信了无名的话。.首发
她实在不愿跟这个男人在此动手,只好妥协,“那我三日后在来。”
转身欲走,却又停下了脚步,冷若冰霜的容颜,微微有了几分溶解,“欧阳秋,你能在唤我一声兰儿吗”
“不能。”
“为何”
“因为我的兰儿已经死在了那次试炼,在也不会回来了”
夜风呜咽的之后的话,但传送的,依旧还是那份凉凉的无情。
目送着圣姑渐行渐远的身影,无名终于长身一叹,他喃喃自语,“兰儿啊,兰儿,我初见你时,并不知你是家主的嫡女,我若老早知道你会继任圣姑,成为家族的掌舵人,刽子手我断不会与你一起,对念溪的爱,或许是偶然,但却是必然,你我终究不会是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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