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大头的话,左十三心里面就清楚了,邱莎莎是在借这个机会占自己的便宜。
想到这里左十三便对邱莎莎说道:
“邱大小姐,磕头就没必要了吧,我可不想给你折寿。”
邱莎莎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左十三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不怕折寿,你若是想拜师学艺,规矩一点儿都不能少。”
左十三看得出来,邱莎莎今天是摆明了想要占自己的便宜,但左十三依旧不跪,他心里有骨气,更记得第一次遇见安如霜,她曾对自己所说的话。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岂能跪妻之?”
“邱大小姐,既然你这么说的话就没意思了,这个师不拜也罢。”左十三说着转身就走。
邱莎莎开口说道:
“有骨气,你还是没有变过……可是执拗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邱莎莎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漆黑的眸子一下子变得暗淡,似乎在瞬间就失去了所有光彩。
这句话看似是对左十三说的,更像是对她自己……
左十三最终还是留了下来,他还是跪了,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如果不能让自己变得更强,就无法将安如霜从第四界当中救出来。
如果这辈子不能和安如霜在一起,要再多的尊严和骨气,都没有任何意义。
邱莎莎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毫无尊严左十三,不知为何她的眼眶开始变得通红。
大头在一旁看着,直言问道:
“师姐,你眼睛怎么红了?是不是进虫了?”
邱莎莎这才回过神来,用力瞪了大头一眼道:
“这里没你的事儿,赶紧去锻炼!”
大头听后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转身离开。
左十三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邱莎莎,恭恭敬敬的拜了拜道:
“师姐,我现在可以跟着您学习川剧了吗?”
邱莎莎点头:
“没问题,就从今天、从现在、从此时此刻开始。”
……
夏季炎热,天干地燥,正午时分,刺眼的阳光普照大地,左十三跟在邱莎莎的身后来到了后院露天的练功台上。
此时后院的大头和另外一名师弟乌鸡正躲在阴凉处玩着手机,他们看到师姐邱莎莎来了后,立马将手机藏了起来,开始压腿。
后院围墙全部用青砖砌成,墙顶盖黑色的石瓦,在南面种着两棵垂柳,两棵柳树有些年头,比成年人的大腿还有粗。
练功台就在后院的正中间,用青石铺成,周围立几根木棍,以及练功所需要的麻绳。
邱莎莎走到练功台的中间,看着左十三冷声说道:
“左十三,学习川剧的第一步既简单也不简单,那就是不动如山!”邱莎莎用手指向练功台上面的一个位置接着说道:
“你现在就站在那个地方,身体一动不能动,一直站到太阳落山为止。”
左十三没有说话,他只是点点头,一言不发的走到邱莎莎说指向的位置,双腿并拢,挺直了自己的腰杆。
邱莎莎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练功台下面的大头和白牙见自己的师姐邱莎莎走后,连忙将自己的腿从压腿木拿了下来。
“我滴妈,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才压了一会儿我腿就开始发麻了。”大头先开口抱怨了一句。
白牙笑嘻嘻的说道:
“大头,你猜师姐这次出去什么时候回来?”
大头想了想道:
“最起码也得一两个时辰。”他说着马上又把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直挺挺的左十三,笑着对他说道:
“师弟,小师弟,别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了,师姐人都走了,赶紧来我们这里凉快凉快。”
左十三没有说话,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时白牙也开口说道:
“小师弟,你现在练功属于白练,也没有人看到,等一二个时辰后,师姐回来前弄点儿水抹在身上和脸上,都能蒙混过去。”
左十三依旧站在原地,甚至连看都都没有看他们一眼,似乎大头和白牙的话,他根本就听不见。
白牙和大头俩人相视一眼,大头摇着脑袋说道:
“白牙算了吧,我看咱俩完全属于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人家根本就不领我们这个情,都不带搭理咱们的。”
白牙也说道:
“没错,咱们就属于出力不讨好,既然他喜欢晒在那里就让他晒着吧!”
俩人说着靠在阴凉处坐下,拿出手机一起玩起了游戏,不亦可乎。
……
明天便是七月初一,也就是邱莎莎和陆语约定的时间,但邱莎莎并不准备去了,对于龙虎宗宗主的位置,她现在已经胜券在握了,并不着急。
邱莎莎在离开院子后,一边走嘴里还轻轻哼唱着一首歌:
“从此以后我都不敢抬头看,彷佛我的天空失去了颜色,从那一天起,我忘记了呼吸,眼泪啊永远不再,不再哭泣,直到现在我还默默的等待……”
她轻声哼唱着这首歌一个人快步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荒地中,在半人高的杂草后找到了之前那个一身红衣的老太婆。
此时红衣老太婆正盘腿坐在地上,双眼经闭,像是修炼,也像是冥想。
她察觉到了邱莎莎来到自己附近后,长出一口气后,缓缓睁开眼。
邱莎莎走到红衣老太婆的身旁,靠着她坐了下来,似乎跟她之间的关系很亲密。
“我看得出来,你还没有放下他。”红衣老太婆看着邱莎莎当先开口。
邱莎莎无奈地摇了摇头:
“情到底从何而来,这能这般让我一往情深,苦受折磨。”
红衣老太婆笑了,她笑着对邱莎莎说道:
“我还是很了解你的,你就像是年轻时候的我,直到现在都无法忘记那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女儿,你真的要帮他吗?”
一阵风吹过,红衣老太婆将脸上那满是皱纹的人皮面具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副白皙且动人的绝美面孔。
此人正是邱莎莎的母亲—红烟!
邱莎莎看着自己母亲,嘴角动了动道:
“我不是要帮他,而是在帮我自己,我见不得他那般痛不欲生的模样。”
“傻姑娘,谁又曾在乎你痛不欲生的时候呢?”红烟轻声说道。
就是这一句话,让邱莎莎的眼泪从脸颊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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