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最后呢,我再跟大家说第三点要求。也不算是要求,布置一个事项,推荐或自荐内务主管。
之前的内务主管出了问题,不可能再回来了,我们也不可能再用她了,她已触犯到了职业道德的底线。
这一次,准备设置三位主管,一个管内部,一个管外部,还有一个安保主管。三位主管互相监督,互相制衡,需要把权力关在笼子里。
我并不是不相信在场的人,没有谁一开始就是坏人,内务主管结局也并不全是她的责任,也有我们家对她的纵容,对她过于爱护。
话又说回来,她有此殊荣,不该更好好工作,恪尽职守,把工作做到尽善尽美吗?
说到?,还是人的本性问题,本性没好坏,只能规制。”
嗯?这是谁说的,忘了。
“原则上三个主管位置均要重新聘用,而如果之前的主管并无过错或者表现良好,并不会以予撤职或者另行招聘。
有兴趣的帮佣,均可报名应聘内务主管。内务主管缺职,现在谁的职位排前?”
路尘停下话,看着台下等着回复。
又是一个穿休闲服的男人站出来,三十多的年纪,此人路尘昨天见过,当时就是安排他看住前内务主管。
这人说,内务主管为管总,接下来的职务是后勤主管和安保主管,是平级。
一个负责对外采购,一个负责对内安全;一个负责吃喝拉撒,一个负责心宽体胖。
路尘让后勤主管把所有的帮佣个人资料准备一份,问他会不会制表,待人点头后,路尘要求制作一份自荐表和推荐表,发给帮佣们填写汇总回来,后一一面试考核。
路尘想着得去人才市场转一转,母亲既已把帮佣的事全权交给他负责。自己便是帮佣们的直接领导,居然做了领导,就不要做成以前讨厌的领导。
对事认真负责,全局统筹安排。
现在也有时间,加入极龙盘涧的事,得暂且搁置。
因为卢敏手术,金飞扬抽不开身操作进入极龙盘涧的诸多事项,三堂舅这边,母亲好像不让见,找不着人了。
路尘对极龙盘涧是两眼一抹黑,门往哪开都不知道,只能先等等,一时也急不得。
虽说能分分钟成为赛车手,但事情还是得一件一件来,先处理家里的事。
一屋不扫,何以扫平天下赛车手。
路尘正给后勤主管交代内聘事项,陈平从主楼边上绕出来,懒懒散散地走着。
他知道帮佣们今早开会,这类会议他不用参加的,安保是独立的分支。
可当他看到讲话的人是路尘,瞬间加快步子,后竟是跑起来,一直跑到台阶跟前,对着台上的路尘敬礼说道:
“路少,对不起啊。我有些事情耽搁了,现在才赶过来。”
帮佣们看着陈平的背影,是口呆目钝,太令人惊讶了。
陈平何时对一个人恭敬如斯,即便是对上家主也是不卑不亢。而他身份摆在那,看着是不卑不亢,其实就是不太给面子。
这是一个骨子里有傲气的人,没想到他竟然对路尘毕恭毕敬,还敬礼了。
这真是佣帮的第一头条啊!
路尘和陈平说了几句,便宣布散会。
整个整顿会议,如果按照孙丽瑶当初的设想,也就是十几分钟就完成了。对着帮佣训一顿,再给帮佣们定个新调子,完事了。
可路尘一整顿整了一个多小时,腿在不知不觉都站麻了。
从结果来看,这次整顿很成功,帮佣们积极参与,解决了几个关乎帮佣切身利益的问题,又提拔了一位家佣。
最后,大家开开心心散场了,各忙各的去了,而站在别墅门口的路尘就不开心了。
尴尬啊!有点不好面对父母,他没想到两人躲在窗帘后面听动静。
你们不该去楼上值个班,忙忙企业的事情,关心关心企业发展状况。家里这点小事,等吃饭的时候,下楼来听个结果不就行了。
终究还是要面对啊,一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做得太别扭,反倒让二老瞧不起。
路尘踌躇着走进了主客厅,还没说什么,父亲路正通便开始了嘲讽互怼模式。
“好威风啊,路经理!”
孙丽瑶本想戏说儿子几句,然后再称赞儿子一番。儿子的表现让她非常满意,大大超出了她的意料,就是没怎么给自己这个母亲留点脸面。
可还没等到她开口,丈夫的话就让她笑出了声。
这次整顿,如果严格按照会议记录执行,结果受损失最大的必是丈夫。他那些飞禽走兽可是花了不少钱弄来的,要是都放了,不是挖他的心肝吗?
“爸,多谢你的支持啊,你放心,你的那些花花鸟鸟我不碰。”
路尘不提这一茬,父亲路正通还不怎么气,已经气过了。
这时再提,他又来气了……
我堂堂一董事长,手下企业五百强,买只鸟儿养一养,既不偷也不抢,吃白饭的你反倒有话讲!
路尘只听父亲恨声道:“臭小子,我的百灵鸟惹着你,还是碍你眼了?你揪着它不放干什么?我就这么点爱好,你是往死里瞧不上。”
“行了行了,正通,儿子表现不错。儿子啊,妈妈有点惭愧,这个会要不是你来主持,真还发现不了这么多问题。妈妈要反思啊!后面的事,还是你全权处理。要钱给钱,要人给人。呵呵,不过你爸的那个…鸟笼子建起不易,先留着。”
“什么鸟笼子,那是观览园。”
“是是,不是鸟笼子,呵呵…”
第一次扮演经理,便得到了上级全力的支持,路尘的心情开怀了,也不在乎父亲那几句冷嘲热讽。
也在这时,金若清轻轻地走进了主客厅,路尘一见她,惊讶道:“你怎么回来了?”
此时的金若清有些敏感,刚刚跟好友闹得似是决交。娘家回不得,已无她的位置,跑回婆家,丈夫一开口就问她为什么回来?
看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单单自己是多余的,是被冷落的。
娘家娘家回不去,婆家婆家不欢迎,难道这世界真就没有自己该去的地方?
金若清想着鼻子一酸,抽噎起来。
夫妻俩一见儿媳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站起来询问怎么了?
金若清只是摇头,泪眼婆娑地看着路尘不说话。孙丽瑶一见,一拍路尘肩膀,责问道:
“你把小清怎么了?你这孩子,昨天两人不是好好的吗?你这个时候应该多关心小清。你不要一离了床就…大大咧咧的。”
路尘也有些心慌,这是怎么了?不是什么人死了吧,难道是卢敏死掉了?
“若清,怎么了?是不是卢敏出事了?”
“是,她欺负我了。”金若清说着便扑到了路尘的怀里。
哎呀!
这弄得路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什么跟什么呀?抱一抱也好。
孙丽瑶见小夫妻俩抱一块去了,心里欢喜又羡慕,看来儿媳没什么事。那就给俩小家伙腾地方吧,于是微笑道:“哦,我去厨房看看今天午餐吃什么?”
路正通不用妻子提示,顺着妻子的调子来了句让场中气氛突变的话:“我去看看我的那些花花鸟鸟。”
金若清和婆婆孙丽瑶“噗嗤”一声笑出声。
金若清这时害羞了,当着公公婆婆的面直接扑到丈夫怀里,一副小女人样,情以何堪。以前可是很见不得这样的人,自己好像不知不觉就变了。
路正通临走之前,一掌拍在儿子的后背。
——臭小子,就是因为你!害得老夫在妻子和儿媳面前颜面丧尽。
看着丈夫负着手走开了,孙丽瑶笑着尾随而去。
老夫妻双双离开了主厅,小夫妻就要来事了。
“我们坐下说。”路尘双手拉着金若轻双手,将人带到沙发上并挨着坐下,侧过身面对金若清,腾出右手轻轻拉金若清入怀,口里问着:“咋了嘛?”
金若清却不入怀,扭身面对路尘,郑重道:“我跟卢敏闹翻了。”
“闹翻了?”
“因为什么呀?你把她的阑尾丢掉了。”
“滚。因为老公。”
“谁?老恭?我认识吗?诶,应该不认识。”
金若清无语,这会扮起无辜了,没担当。
“卢敏说我嫁人了,无故使唤娘家人送自己的老公,自私。你说她还没跟我哥结婚呢,就护成这样。这以后是不是我连见我哥都得经过她的同意?”
“嗯?哦,你说的老公是我啊。”
“不是你是谁?你能好好聊天吗?能好好听人说话吗?”
“能!”
好事啊,金若清现在口头上已经叫老公了,距心里叫老公不远了。
卢敏,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