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瑶眉头拧成疙瘩,看向白水的目光中迸射出狠厉的光。
她捏着拳头,棍子似的立在那里。
白水哼笑一声,拿出细针。
白母瞳孔紧缩,“小水,你这是干什么?”
细长的针闪烁着寒光,这要是插在身体上要多可怕。
而且白水懂什么医药,如果贸然让她给白父施针,这不是在玩命吗?
“还是等医生过来吧。”
白水眼睛眯了眯,不怒反笑,她收起细针,环抱着双臂,似笑非笑,“好。”
下一秒,医生带着三四个护士推门而入。
白母和白瑶看到医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围着医生问东问西。
“我先生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呜呜呜,我爸爸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吧!”
医生沉重地交给白母一张检查单子,“他现在情况不妙,本来病情就严重,再加上情绪上的刺激醒来的几率并不大。”
医生每一个字都像是细针,狠狠地扎进白母的耳朵里。
她两眼一翻身子瘫软,直接晕倒在地。
白瑶连忙扶着她,泪眼婆娑,“妈咪,爸爸已经卧病在床了,你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了。”
“如果你们都出事了,我该怎么办。”
白母撑着一口气,勉强地直起身,抓着白瑶的袖子,埋怨道:“你这个不肖女,为什么要去和别的男人见面!”
“你爸爸该有多难过,你对得起他吗?对得起齐谨渊吗?”
“这都是白水的错,和我,和我没关系!”
白水似嘲似讽地看着白瑶,都这个时候了,还只想着怎么推卸责任。
医生握住白母的手,唉声叹气道:“我们医院会尽全力抢救!”
“不如让我试试?”
白水自告奋勇。
医生狐疑地打量着她,目光中带着几分猜测。
他看了眼白母,“这是……”
白瑶立刻埋怨道:“姐姐,爸爸都成这幅样子了,你怎么还想害她!”
白母也附和,无力地说:“小水,我知道你担心你爸爸,但是你没学过医,让你来不是开玩笑吗?我们就听医生的就行。”话未落,她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
白父是白氏集团唯一的支柱,这次出事太突然,公司必然会乱,到时候……
她双目红肿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白父,不停抽泣,“你这个老东西,别想躺下就躺下了,家里还那么多事情,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宝贝女儿和我受苦?”
白水面无表情地看着情绪不能自已的白母和白瑶,云淡风轻道:“谁说我不会治病?”
白瑶和白母愕然地看着她。
“小水,你胡闹也要有个程度,你之前……”
“白小姐,你的治疗方案是怎么样的?”
尽管医生觉得白水的话有些滑稽,但还是想听听这小姑娘的意见。
白水指着白父颅顶的穴位,“这里,能让他醒来。”
医生推了推眼镜框,盯着拜师指着的方向看了半晌。
“呵呵呵,姐姐,我知道你担心爸爸,但是你胡乱治病这种行为不是祸害人吗?”
“难不成你想害死爸爸?”
她加重语气,白母也有些生气,“小水,这里是医院不是你胡闹的地方!”
“等一下。”医生打断她们,凝重地看着穴位,半晌才严肃地让小护士叫来院长。
他懂一些中医药学,明白白水指的位置不是凭空捏造。
而他的程度有限,只有院长才能看出道道来。
白瑶和白母互相看了一眼,嘴巴张了张,也不敢再说一句白水的不是。
五分钟后,护士带着院长急匆匆赶来。
院长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先带上老花镜打量着白水,不确定地问:“确定是这小女娃?”
“是。”
院长连忙去看白水指着的位置,研究半天,瞳孔震动。
“哎呦呦,小女娃不得了啊!”
他激动地看着白水,“你是怎么想到这里的?”
一边啧啧称奇一边夸赞,“我怎么都没想到还能这样?”
白母和白瑶更是一脸疑惑,什么时候白水这么厉害了?
尤其是白瑶,心中很不甘,竟然连医生和院长也跟着胡来。
“你们医院的医生到底专业不专业。”她讥讽道:“我看你们水平也不怎么样,呵呵呵,胡诌的屁话你们都上赶着。”
医生黑着脸瞪着她,如果不是出于医生的休养,这才没有厉声训斥她。
“小姐,我的能力是不怎么样,但院长的实力毋庸置疑。”他清了清嗓子,“院长可是国家认可的医药大师,很多传染病药剂里的医药成分都是院长研究的,小姐不懂可以理解,但是不能随便侮辱国家认定的大师!”
白瑶无懈可击,只得咬咬嘴唇,愤愤不平地剜了眼白水。
白母激动的感激涕零,“大师还会为我丈夫看病,实在感谢。”
“如果不是白小姐,院长也不会出手,要感谢还是感谢夫人有个医药天才女儿吧。”
白母怔怔地重复,“天才女儿……”
白水?
平常只会气人,还不懂礼貌没有素质的白水竟然是专业人士口中的天才!
医生继续感叹,“年纪轻轻都能有让院长都赞叹的医药能力,的确是天才。”
中医药没有多年的研究都算是搬弄,院长研究了一辈子才有现在的成就,白水才二十出头便有了如此成绩,后生可畏啊!
白瑶更是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明明就是个农村里出来的丫头,除了一张脸好看,什么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天才?!
为什么这个人不是她?
“白女士,具体怎么施针?”
院长恭恭敬敬地尊称白水为女士,而且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
这点让白水也感到意外,她那时代的老古董们一个个都冥顽不灵,不允许任何人压过他们的成就。
而这位院长,不但虚心讨教,而且尤其尊重她。
在不知道她的实力时,也没有因为她年轻而对她冷嘲热讽。
这个时代有这样的长辈实在是幸运。
她也很耐心地将自己的所学和看法告诉老院长,“先生还有什么需要,都可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