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既来之则安之。
堂堂罗曼国的公主,怎么就一朝变成誉王府的侧妃了,无论如何,也得弄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国是否依旧,家是否还在?
然而,在通过与慧儿的相处得知,身子已不是自己的身子,只是和自己长得相像的云妃。
趴在镜子前,细细的打量着镜中这个陌生的脸蛋,一口长气舒缓而来,她感叹道,怕是再也回不去了。百年前的公主,眼前的冷诗云,她们都已经死了。
偏偏只是那一抹不甘的灵魂存活了下来,且阴差阳错的,寄附到了现如今冷诗云的身上,继续延续了她的生命,似乎也延续了自己的希望。
慧儿每天都会陪着她在花园里散步,舒展舒展着胫骨。
没过一些时日,她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气息。
在自己的眼中,她还是那个她,但在外人看来,她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
除了每日锻炼自己的身体外,自然也是不停的从慧儿口中打探,这个原本该属于冷诗云的各种事情。
慧儿讲完冷诗云这悲惨的一生,她开始有些不淡定了,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漂亮躯壳的存在,在誉王府根本就是个摆设,倘若不是这次遭人迫害坠入悬崖,南宫翎这辈子恐都不会踏进她的小院半步。
顶着誉王府侧妃的身份,却住着连客房都不如的小院,似乎连丫鬟婆子住的,都要比她这好上一番。
暂且这些都撇去不计较了,饭竟也总是有了上顿没有下顿的,她彻底生气了!
前半生的生活竟是这般窝囊晦气,思量有余。
反正所有的一切都已是物是人非,自己的家园也早已破灭,能够重新再活一次,也是老天对自己的宠溺了。
既然机缘巧合的来到这个地方,那就要让那些曾经欺负过自己,不将自己当回事的人看一看,誉王府的云妃,再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就连身边的人也需要重新相处。
没有王爷的宠爱,又何来底气去与他人对抗。
好在,身边还有一个贴心的丫鬟慧儿,时不时的提醒着。
闲暇时候便与她自己说着这些年来发生的事,帮着她了解王府里各色各样的人物。
这日,冷诗云一个人悠闲的慢步在花园的小路上,看着一旁的花草树木生机勃勃的样子,心情也跟着好了很多。
走着走着,看到不远处有一群人簇拥着两个人。
心里盘算着,按照慧儿给自己的科普,那二人华丽的穿着,大概就是王妃傅尔晴和茹妃白月茹无疑了。
心想着,既是惹不起还是先走为妙,现下还不是见面的时机。
怎料,刚要走就被身后的白月茹喊住。
冷诗云停住脚步,一边等待着傅尔晴等人的到来,一边琢磨着要怎么应付这两位。
恍惚间,她不知该用哪一种身份来面对她们。
傅尔晴和白月茹缓缓来到冷诗云的面前,见她就这样干杵着,也不知道行礼,傅尔晴方才的笑容一消而散。
“怎么?昏迷了三个月,醒来了连最基本的礼数都不会了吗?”听似温和的语气中略带一丝丝呖气,傅尔晴摆好架子,望着眼下的冷诗云。
“姐姐可是不知道呢,现在咱们王爷可是三天两头的朝她那儿去呢,我看她现在是有些恃宠而骄了,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了。”一旁的白月茹酸道。
冷眼瞧着冷诗云,还是没有向自己行礼,随即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教她。
当看到冷诗云被一脚踢跪在自己面前,傅尔晴的嘴角终于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又故作心疼的样子。
“你们这群奴才们,下手也没有个轻重,本王妃让你们去教她怎么行礼,怎么就跪下来了,磕坏了膝盖,咱们王爷可是要心疼的很呢。”
“王妃一直都是这么教我的吗?”
“哈——这云妃怕是真的睡傻了。”
“茹妃妹妹就不要笑话了,云妃妹妹还小,哪里知道这些。”
这时,冷诗云抬眼看向傅尔晴,望着她那笑里藏刀的模样,恨得直痒痒。
“诗云昏迷太久,很多事情确实忘了。不知道两位姐姐平时都是怎样待妹妹的呢?”
这个时候白月茹白了她一眼,冷笑道,“怎么你都忘了?不要紧,以后,你会慢慢想起来的。”
“月茹妹妹,我吩咐厨房做的糕点应该拿过来了,咱们去尝一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好的姐姐。”
跪在地上的冷诗云,看着二人一步一妖娆的离开,长长的叹了口气。
换做是平日,至少要了她们一层皮,怎会受这窝囊气。
可冷眼旁观,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护着她的。
她慢慢站起身来,感觉到一股香气萦绕在身边,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味道,淡淡的。
好奇的闻了闻自己的衣服,又没有什么异样,过了一会儿,这香味又突然消失。
回想起昔日,自己可是受人尊崇的公主,谁人敢动自己分毫。
现如今,旁的不说却要向他人行礼,守着这本不该属于自己的规矩。
心里默默的询问着自己,是否应该继续像冷诗云那样忍气吞声的活着。
可从前有父王母后做靠山,如今,自己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侧妃,没有了庇佑,又有谁人来为自己的任性买单。
思量了许久,始终都没有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