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长老,在下敬你一杯。”饭桌之上,楚家主满面笑容的举杯说道。
虽说此次蒲寒芝的吩咐对自己来讲颇为为难,不过自己如若拒绝的话,下场定然不会好到哪里,但是蒲长老竟然同意自己的邀请,这让得楚家主颇为意外。
要知道蒲寒芝无论是在傀儡山还是在他们这些傀儡山的附庸家族之间的口碑,都是那种“别来烦我”的架势,所以此时此刻楚家主无不觉得自己相当有面子,而且想来自己以后的前程问题也无大碍了。
正如自己想的那般,蒲寒芝拿起酒杯小抿一口,而后说道,“如若此次楚家主办得好,那我不介意在门主面前褒奖你一番。”
“那就太谢谢蒲长老了。”楚家主闻言大喜,顿时觉得今日答应此事实在是太过明智了。当下便是连喝三杯。不过对面蒲寒芝却是没有再继续。
“你也坐吧。”此时蒲寒芝转头,对从进门开始便是没有坐下的乐崇说道。
“对对对,凌贤侄也坐,也坐。”楚家主闻言连忙道。其实对于楚家主来说,傀儡山中的长老,长老弟子,全部是应该讨好之人,所以方才其便想让乐崇坐下喝酒吃菜,不过碍于蒲寒芝还没发话,所以自己也是不敢多说,不过现在既然蒲寒芝发话,那么楚家主说的便比蒲寒芝要热情百倍,这差点让乐崇误以为自己是在相当熟悉的亲戚家里似的。
没有犹豫,乐崇闻言便是与蒲寒芝隔了一个位子坐了下来,这在楚家主看来实在是在正常不过,但再蒲寒芝看来,乐崇则是不喜或者说不敢与其太过接近。
所以,蒲寒芝当下便传音给乐崇说道,“坐过来。”
还真让蒲寒芝给猜对了,乐崇也不知道出于怎样的心理,就是不想靠蒲寒芝靠的太近,也许是自尊,也许是其所谓的正邪不两立,不过这些才蒲寒芝看来,只是为了来让其给乐崇击碎的而已。
果然,乐崇闻言之后脸色一阵变化,不过最后却是一咬牙坐了过去。
蒲寒芝虽然没有想到乐崇竟然如此之快便暂且抛开其他多余的想法,但却还是继续传音道,“不错,你便坐在这里吃吧。”
虽说蒲寒芝此时是在对乐崇那仅存的一点自尊做攻击,且乐崇也是在抵抗,不过这在另一边楚家主看来便完全是两种样子。
此时在楚家主眼中,蒲寒芝与乐崇相差不过寸许,这即便是最亲密的弟子,未免也靠得有些太近了吧。而且此时的楚家主眼中,可还没想到蒲寒芝是个女子。
所以这才使得楚家主眼神更为怪异起来。
“楚家主,有什么事么?”楚家主的眼神自然是落在了蒲寒芝眼中,后者当下便开口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楚家主闻言一惊,连忙转移话题,对着乐崇招呼道,“凌贤侄,快吃菜,吃菜。”笑话,照实说那不就等于是找死么。
而一旁蒲寒芝闻言却是没有再说什么。
“那就多谢楚家主了。”乐崇说道,这几日蒲寒芝竟然是颗米未进,虽说这并没有什么,不过对与乐崇来讲,吃饭是一种习惯,几天不吃的话虽然不会对身体造成任何影响,但是总觉得浑身不太得劲儿,而且自己虽然是迫于蒲寒芝的压力才跟其前来,但在其自己心中,也不能“低贱”到对邪派之人说,“我想吃饭了,咱们去吃饭吧。”这种话。
“凌贤侄太客气了,”见将话题带走,楚家主也是暗道侥幸,“贤侄爱吃就好。对了,不知贤侄是否饮酒?”
“酒,”乐崇闻言一笑,“自然是多多益善了。”
一旁蒲寒芝闻言也是一愣,其没想到整日标榜自己正派之人的乐崇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哦?”楚家主闻言眼睛一亮,“那请贤侄品一品这酒如何?”说罢便给乐崇斟了一杯。
“多谢楚家主了。”乐崇此时既然决定吃喝了,那也就没客气,反正这酒方才二人都喝过,要毒的话也不是毒自己一人,所以便没怎么担心,拿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好酒量!”楚家主见此惊讶道,要知道这一杯至少是三两左右,自己这活了大半辈子,如此喝法并不稀奇,而稀奇的则是楚家主听闻乐崇的声音,判断其年龄应该不算太大,所以这才对乐崇的酒量有所惊讶,“贤侄觉得此酒如何?”
“楚家主,恕在下直言,”乐崇将酒杯一放,开口说道,“你这酒虽好,很是香醇,不过依在下看来,却并不是特别喜爱。”
“哦?那么依贤侄之见……?”楚家主也是一好酒之人,听闻乐崇一讲,顿时也是好奇了起来,而两人竟然如此就这么将蒲寒芝晾在了一边。
“楚家主,你来尝尝在下这酒。”乐崇说着将手放入长袍之中,摸索了一阵之后将青葫芦拿出,而后又是自其中掏出两个大碗,拿着青葫芦将两碗全都倒满,而在那酒水方才暴露与空气中之时,那芳香顿时四溢开来。
“好酒!”楚家主光闻味道便已经是双眼放光,“没想到贤侄竟然随身带有好酒。”
“楚家主,请。”乐崇将青葫芦一塞,重新放回腰间。这塞子还是乐崇特意自己刻出来的。
“那楚某可就不客气了。”楚家主连忙将碗拿起,也不嫌其破旧,直接就是一大口。
浓郁的酒香在口腔之中久久挥散不去,而酒入肝肠,顿时一股辛辣之感升起,且浑身瞬间燥热起来,这一大口竟然让得楚家主浑身皆被汗水打湿!
“好酒!”楚家主又是贪婪地看了一眼碗中酒水,而后径直一饮而尽!
“咣当”一声,楚家主将碗拍到桌上,“啊!实在是好酒,喝酒便要如此喝啊,哈哈哈。”
“不错,喝酒便要如此。”乐崇也是笑道,又是给楚家主倒满一碗,而后重新将葫芦放回去,如此麻烦好似生怕他人抢了其好酒一般。
“来,干。”乐崇说着端起碗来。
“干!”楚家主也是满面红光的与乐崇对碰一记。
而此时在一旁坐了有一会的蒲寒芝,已经是不知道对乐崇翻了多少白眼了。
第二日一早,乐崇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昨夜与楚家主喝得尽兴,果然今早便开始头痛起来,翻身坐起,真元运转一周之后便将这烦人的感觉消散了去。
“恩?!”睁开眼之后,乐崇突然发现一个黑袍人盘膝坐在自己床尾,不由一惊,不过下一刻记忆便已回道自己身上,此人不是蒲寒芝还能是谁。
不过乐崇没有就此平静下来,依旧吃惊地说道,“你怎么会在我房中?”
“我在你房中?”蒲寒芝转过头来,不过黑袍之下的面孔依旧是一片漆黑,“你昨晚倒是喝得挺高兴的啊,正道中人?”蒲寒芝话语中充满了讽刺,不过其并未说的则是,本来打算出去住客栈,让得乐崇这么一闹,自己也是破例第一次住在别人府上了。
“这个…”乐崇也是颇为尴尬,“酒逢知己千杯少嘛。”
“还千杯少,昨晚还是我将你提回来的,穿衣服起来,要赶路了。”蒲寒芝说罢起身出了房间。
“穿衣服起…恩?!”乐崇闻言一愣,下意识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