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愣了下，“老大，他为什么会突然死了啊？你是说他会自杀么。“
“不一定。总之多找两个人看着他。”
“是。”
陈锦又叫了两个手下过来，“你们去订些盒饭给他们吃，里面那个小心看着，千万别出岔子。”
“放心吧锦哥。交给我们。”
简凌烟摘下耳机，“陈锦，你辛苦了，去吃点东西。下午再继续。”
有她这一句话，陈锦哪还觉得累。
“我不辛苦，简小姐，老大，你们也去吃饭吧。下午我一定会问出密码来的。”
陈锦知道简凌烟和宁漠肯定要商议一下，很自觉地退出了通话。
宁漠也摘下耳机，看简凌烟在沉思着什么，笑问：“怎么了，大侦探，为什么这么严肃。”
简凌烟没理会他的玩笑，脸色有些奇怪。
“你没听出来吗？他的说法和林梅有出入。”
“嗯？”
简凌烟边说边理清思路，“林梅说过，她和蒋影都是在血色山茶长大的。但是阿成他们又说从没去过总部，既然是一个组织的，说法怎么会有这么大差别？”
“……那你相信谁。”
简凌烟抿一下嘴唇，“我相信证据。”
“一个问题，”宁漠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色道，“按照阿成的说法，他们一直呆在那个地方，至少有十三个人聚集在一起。他们住在哪里？他们以什么名义聚集在一起？是一开始只有几个人其他人都是慢慢加入，还是十三个人一起长大？如果十三个人一个长大，那未免也太引人注目了。”
这些年媒体越来越喜欢报道稀奇古怪的民生新闻，如果真有十三个人一起长大，多少也会被拿来当做噱头。
但是目前为止，简凌烟和宁漠都不曾看过这样的新闻。
“所以阿成的话也有待考证。”
宁漠点点头，看她一张小脸因认真思考皱在一起，忍俊不禁。
“好了，先别想了，午饭时间到了。先去吃点东西再来听陈锦审问他们。”
“嗯。”
简凌烟挂了视频，本想叫林梅帮她点份外卖，但是她走到门口又改变主意了。
“林梅，中午还没点外卖吧。跟我出去吃。”
林梅受宠若惊，平时简凌烟和她都是分开吃的，即使她们俩都是一个人吃饭，但是很少一起吃。
“好的，烟姐。”
简凌烟懒得跑太远，就在公司附近一家环境雅致、保密性强的日料店吃，用简凌轩的会员卡订了桌子。
服务员递上擦手的毛巾就出去了，林梅擦过手，暗自思考简凌烟今天和她单独吃饭的原因。
总不能就是心血来潮要和她一起吃饭吧。
但是简凌烟坐下来之后就没开过口，似乎是在等她主动问。
“烟姐，你今天怎么想跟我一起吃饭了呢？”林梅捧起茶杯喝一口掩饰紧张。
简凌烟也喝一口茶，“你不想和我吃么？”
“当然不是！”林梅连忙摇头，“我只是有点惊讶。”
“不用惊讶，以后这种饭局多的是。”简凌烟盯着林梅身后的一幅画说道，“日料店还真是装修到了每一个细节，那幅画都是日式儿童绘本的风格。”
林梅顺着她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她身后那幅画上显然是出自孩童之手，画的是一家三口一起出游的幸福模样。
她眼里闪过几分羡慕，很快收回眼神，干笑一下。
“我都不知道原来小孩也会画得出这么漂亮的画，大概有个很幸福的童年吧。”
“你的童年很苦吧。”简凌烟淡淡的一句话，触动了林梅心里那柔弱的一处。
“我——也不能说是很苦吧。就是常常在想，为什么偏偏是我没有父母呢？天底下这么多小孩，只有我没有父母。”她握着杯子失神，杯中倒映出一张苦涩的脸。她还记得自己在哪，不会失了分寸，很快又抬起头来挤出一抹笑容，“不过还好。我有蒋影，他一直都陪着我。”
简凌烟点点头，“你们俩是在血色山茶里认识的？”
“是啊。”林梅回忆起童年，虽然不算很幸福，但是好歹有蒋影陪伴，她已经很开心了。
简凌烟“哦”了一声，“难怪你们感情这么好。”
林梅见她感兴趣，本要继续分享她和蒋影一起长大的趣事，但她刚要开口，侦探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
“烟姐，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怎么？不就是随口问下么。”简凌烟笑笑，缓解了尴尬的气氛。
林梅立刻正襟危坐，“组织的事情我没有骗过你，我说一句谎话我就天打雷劈！”
简凌烟看她一眼，莞尔：“这么认真干嘛。我不是说了，只是随口问下。”
话是这么说，但是林梅心里放不下这件事，她不停偷瞄着简凌烟，紧张地抓着衣服的下摆。她宁愿简凌烟有话直说，不用她这样猜来猜去。
“林梅，你是一有记忆就在血色山茶了？”
“是的。”
“郑南山亲自抚养你们？”
“不是。我们有人照顾的，不过长大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些人了。”
简凌烟没再问别的了，林梅抓心挠肝，很想把她小时候的事情一股脑地全告诉她，却又担心她不想听。
林梅百般纠结，还没想好怎么开口，服务员就来敲门上菜。
见简凌烟没有再挑起这个话题的意思，她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
一直到回公司，简凌烟都没再说什么。她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林梅看她不说话，心里更加忐忑，一个下午都心神不宁。
午饭过后，陈锦重新和宁漠、简凌烟视频通话，“老大、烟姐，已经让他们吃过饭，还给他们时间休息了。”
“嗯。那就继续吧。”
陈锦调整好手机和耳机的位置，推开“审讯室”的门，却看到阿成趴在桌上。
他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快步上前。
阿成双唇紧闭，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陈锦立刻推他一把，“阿成？！”
他没有回话。
陈锦试了阿成的鼻息，他已经死了。
“老大，烟姐，阿成死了。”
简凌烟当机立断，“快去看看其他十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