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剑鞘,忘川身上的磁力场便不受压制了,只是没有中微子,她无法使用微波桥,只能暗中凝出花殇。
她无法确认祭留的磁力场还剩余多少,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停下脚步,看向缯衣,“你若伤他,我会让你的脑袋比烂泥更烂。”
“臭丫头,还敢大言不惭?你们要是不交出露离,把我儿子安然无恙的带到我面前,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缯衣仿佛也铁了心。
忘川想到出现在剑鞘中伪装成弗降尘的那个人皮傀儡,应道:“你儿子可以给你。”然后目光转向祭留,道:“但他,我要带走。”
那人皮傀儡敲响魂咒钟的忆魂调,让她想起了被封存的记忆。
人皮傀儡为空心的,可皮却是真的。
但人皮傀儡有两型,一型意念为主人操控,一型为原皮主人的肉身所有。
若想人皮傀儡能为人所操控,那原皮主人必须活着。
而那剑鞘为时空褶皱形成的亚空间,人皮傀儡不能独立存在,一定将原皮主人带了进去,因此弗降尘一定也在剑鞘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她在离开之前会对露离说弗降尘会出现。
“忘川,杀了他们。”半跪在地上的祭留将全身的磁力尽数调集于右手无名指,将从她身上收回的那颗中微子逼了出来,用仅能护身的离子剑忌羁推给她,再一次冷声强调道:“杀了他们。”
缯衣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长毛刷,步步朝祭留靠近,不以为意道:“想杀了我们,简直是痴心妄想!”
忘川扬手接住了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感受到的中微子,同样凝在自己的无名指上,飞快地发射出两束微波桥,穿过层层灰衣客的阻碍,划过缯衣的侧腰,将祭留捆好悬起带离了包围圈。
缯衣对此变故始料未及,气急败坏地转过身,同时甩出那柄长毛刷,在耳边不断地搓着,很快围绕在他们周围响起了类似云锣的敲击声。
这一刹那让忘川想起了当初在烈焰雌虫的坑底,空空就是被这种声音操控,露离说这种低级的操纵术好像叫捻手语。
只是她没想到现在才找到了幕后的操纵者。
本来她还没有强烈的杀意,但现在她有了杀她的理由。
随着云锣声越来越密集,那柄长毛刷追着祭留杀意腾腾地挥过来。
忘川接住祭留,将他挡在身后。
她迅速地凝蓄出花殇,正面迎上缯衣的那柄长毛刷。
那刷子来回舞动极其灵活,刷头的长毛更是细如绣针,看似柔软却十分坚韧。
花殇已经是最强形态,斗了几个回合,竟是没占到多少便宜。
缯衣越发得意地在耳边搓着手指,云锣声如玉盘落珠,不绝于耳。
那长毛刷仿佛从云锣声中不断获取力量,挥动的频率和速度也越来越快。
忘川虽有磁力场和离子场加身,但连日来的内斗,消耗太多,渐渐地有些力不从心。
缯衣眼看她体力下滑,有些抵挡不住了,于是号令围观的灰衣客道:“还愣着干什么,去给老娘杀了他们!”
灰衣客见缯衣占了上风,不约而同瞥向作壁上观的临可,毕竟他们的直接统领是临可。
只见临可微不可及的点了下头,他们才蠢蠢欲动,朝忘川他们围了过去。
忘川是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何况祭留下了命令,让她杀了他们,再者她还有空空这笔旧账要清算,就算打不过,她也不会逃。
但她必须要先送走祭留,于是她曲了食指正要触动中微子。
这时在她身后的祭留突然再次发力,将忌羁的口令通过时讯的方式传给了她,同时说道:“杀了他们,不惜一切。”
忘川眸子凝冷,淡定地念出忌羁口令,虽不能将忌羁用出与祭留同样的威力,但把它和花殇合二为一后,剑锋不知变强了多少倍。
她凝练地并拢双指,将合体的离子剑举臂挥了出去。
这一次缯衣的长毛刷似乎感受到强劲的剑芒,也以全部的刷毛奋力抵抗。
只不过忌羁属阳,花殇属阴,阴阳合璧之后,竟有了势不可挡之力。
那长毛刷在云锣声中败下阵来,圈了刷毛溜了回去。
忘川趁势将离子剑推进,丝毫不退,直冲缯衣劈去。
合体的离子剑所掠之处,灰衣客倒了一片。
缯衣没料到局势竟转变得如此之快,顾不得收回她的长毛刷,眼疾手快地将一旁地临可抓到了身前替她挡灾。
忘川也没想到缯衣竟然这么厚颜无耻,拉了别人垫背,正要收回离子剑。
可千钧一发之际,在她身后的祭留忽然通过离子手势指挥和花殇融为一体的忌羁径直向前,更加决绝地穿透了临可和缯衣。
由于缯衣和临可都是液人,因此当离子剑穿透他们的身体,便沾上他们体内混合着液态鎏氧的血,瞬间像是遇到油性的火,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离子剑芒瞬间将所有灰衣客都烧成了灰烬。
而缯衣和临可更是烧的连个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