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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小祖宗(1 / 1)

这世上有比宿醉更难受的事儿吗?天刚亮的时候盛夏醒过一次,他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答案是否定的,他难受得想死。

再次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身边没人,尤远睡过的地方还热乎着,没戴助听器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洗澡,盛夏头疼欲裂,天旋地转,没有一点力气起来找他,转过身趴在还有热度的凹陷里闻了闻味道,再次陷入昏睡。

迷迷糊糊中鼻尖飘来肉粥的清香,肚子咕噜一下肯定很响,盛夏第三次醒过来。他的脸朝着阳台,日头没那么毒了,半拉着的窗帘被风浮动,难怪梦里一会儿白天一会儿黑夜的。

怔愣片刻,他正想动,余光里有人影晃了下,他转了转眼珠子看过去,差点把天灵盖都吓飞了。

周胜男端正地坐在书桌前,翘着二郎腿,微抬着下巴在说话,她视线盯着卫生间,应该没有发现床上的人醒了,盛夏假装闭眼,留着一条缝看过去,模模糊糊的,能瞧见尤远甩着手上的水从卫生间出来。

床垫凹陷下去,尤远面对他妈坐下,正好挡住周胜男,盛夏屏息凝神,继续装死。

“昨天就该回家的,我等了你一天。”周胜男压着一口气,尽量和缓地道,“不露面,连电话都没有一个,尤远,生日也是母亲的受难日,这一天我总是会特别想你。”

车轱辘话年年听一次,尤远都快能背了,可惜周胜男不是个正常的母亲,这些话打动不了他,只觉得无比刺耳,尤远目光盯着虚空某处,没什么情绪地说:“你这不自己来了么,看完走吧。”

“不来还不知道你屋里藏着人,当初你非要住校,是不是就想有这么一天好堵我的心?”周胜男瞥一眼床头露着的半个脑袋,“你们什么情况?”

“你希望是什么情况?”尤远吊儿郎当地笑了声,“又不是亲的,怕什么?”

“尤远!”周胜男变了脸色,“你最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那么多报复我的方式,毁自己是最不明智的一种!”

“想哪儿去了,您是我妈,当儿子的哪有报复自己妈的,还在您受难日这天。”尤远直视她,“再说了,我和盛夏有任何情况,跟毁不毁自己有半毛钱关系?”

“不是吗?”周胜男指着床上的人,提高音量,“他如果不是又聋又哑,你会选他来做样子?故意弄出一副――”

“不嫌丢人你再大声点,让隔壁也听听。”尤远阴着脸,沉声道,“还是我把他叫醒,干脆你亲口说,尤家有过什么丑事,他只是一个用来报复你的工具。”

周胜男哑然,尤远起身过去开了门,下逐客令:“我不想见面就吵架,你回吧。”

“任何时候你都是我儿子,是我生的我就会管到底,”周胜男提上自己的精致小皮包,理理头发缓慢走出去,丝毫看不出来动过气,只是轻飘飘地甩下一句,“你俩好自为之,气我我可以忍,真弄出事儿来,可没有老方家那么好讲话,我不可能放任你误入歧途!”

“那您等着吧。”关上门前尤远说了这么一句。

母子俩言语交锋激烈碰撞盛夏一个字都没听见,他还处在一觉醒来光溜溜躺在学长床上学长的妈坐在床尾的惊吓中,人好像走了,他依旧不敢动,眯缝着眼使劲儿观察,眼皮都发酸。

隔了会儿,被子突然被掀开,尤远握住他的脚腕,猛地往下一拉,他整个人被拖进被褥中,然后被囫囵裹缠着抱起来。

掰玉米似的拨开被子,盛夏露着鸡窝脑袋,被子里热烘烘的气往外冒,他眨巴着眼无辜地望着尤远,尤远给他戴好助听器,才出声问:“是不是浑身难受?”

盛夏猛点头,然后拍拍自己的胸口:难受,还被吓到了,睁开眼竟然看见周阿姨,我以为没睡醒呢,还好我穿着裤子。

“你这裤子穿着跟没穿有区别?”尤远眼神下移,盛夏害羞得往被子里藏,他道,“现在知道臊了,以后还喝吗?”

高兴了当然要喝两口的,盛夏厚着脸皮比划:我为什么喝大?不都因为你吗?你过生日是天大的喜事,我不得灌醉自己给你庆祝?我高兴呀!

尤远把人拖到床头,拿枕头给盛夏垫着,盛夏还在一顿猛划拉:你把我灌醉,你让我流泪,扛下了所有的罪,我拼命挽回。

哑巴不能唱歌,还不能手语个歌词了吗?尤远站在一边看完他这顿歌词,忍不住笑出声:“你是不是酒还没醒?”

调好的柠檬蜂蜜水塞过来,在尤远的凝视下,盛夏喝尽,擦擦嘴又有人给喂粥,他吃了一口,拇指食指点在尤远的嘴唇边往上一拉。

尤远盯着他:“干嘛?”

盛夏:你不开心。

“跟你比是没你开心。”尤远又塞口粥过来,勺子轻轻刮掉盛夏嘴角的汤。

盛夏:哥你怎么了?

“没怎么。”

盛夏对人的情绪特别敏感,基本察言观色确认眼神就能知道对方是生气高兴还是难过了,他见过两次周胜男,回回尤远的情绪都很不好,跟回家那天不一样,今天的尤远是低落的,不知道刚才是不是吵架了。

盛夏:那我哄哄你。

他一边乖乖喝粥,一边想办法开解尤远,比划完《你把我灌醉》,又来一首《酒干倘卖无》,搜肠刮肚找不到别的歌了,于是开始比笑话。

不能说话就这点不好,安慰人都没招,显得特苍白,还要别人费劲儿理解到底表达的什么意思,但他好努力地想逗尤远开心。

尤远专心喂饭,时不时看他手舞足蹈,一顿打岔后,被周胜男惹出来的烦躁还真烟消云散了,他碗一放,把鸡窝头搓成杀马特,笑道:“起床,去洗个澡会舒服点。”

不提还好,一提盛夏就想起昨天晚上的事,他愣了下瞬间脸红,贼眉鼠眼问:昨天麻烦哥了,我有没有耍酒疯?

“耍了。”尤远冷哼,“自己想想你都干了什么!”

对不起!

盛夏掀开被子逃进浴室,锁上门,心惊肉跳地冲澡,说好敢作敢当的,面对现实还是怂字当头,跟半夜偷偷对尤远耍了两次流氓比起来,露鸟的害臊简直不值一提。

上沐浴露的时候,满脑子都是用手指戳尤远胸肌的画面,对方身材太好,显得自己弱鸡,他孤芳自赏了一阵,嫌弃身上没肉,没肉就手感不好,还好皮肤白,腿很直,勉强算个腿玩年。

玩个屁年,给谁玩呢。盛夏憋着一口骚气洗完澡出来,裹着围巾,捏着洗干净的内裤要去晒,被尤远一把接过:“你的晾干了,这儿。”

盛夏咬着下唇:你给我洗的?

“不然呢?”尤远晒完内裤又去衣柜拿自己的衣服,选了稍微小点的码子丢给盛夏,“伺候你到大半夜,简直是领回来个祖宗。”

换好衣服,盛夏也没好意思再赖着了,他提着尤远给买的多余的粥和冷饮回了宿舍。走之前他鼓起勇气问尤远昨晚自己还干过什么糊涂事,尤远说了个七七八八,唯独没说盛夏最在意的一件。

那应该是真睡着了。盛夏一路窃喜,不然尤远当面问他,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这个古怪的行为。

尤远一大早就给龙哥打了电话帮盛夏请假,他今天突然就变得很悠闲,回到宿舍,一个人都不在,盛夏肚子饿,头也晕,坐下就开始吃粥。

没有人喂感觉没那么香了,他边吃边给尤远发短信:龙哥问我还发没发烧,你是不是没跟他说我喝多了,辛苦你了哥,你真好。

老半天尤远才回过来:小祖宗。

盯着这三个字,心又开始跳,盛夏找到汪琦的号码,反复斟酌后发了短信。

盛夏:琦姐,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呀?

汪琦:有屁快放,憋整这些没用的。

盛夏:你宿舍东北人很多吗,怎么发短信还带口音的?

汪琦:老娘电影正看到精彩处,给你一分钟,火速讲正事。

盛夏还真犹豫了一分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发过去:假如你有个朋友可能是同性恋,你会嫌他恶心吗?

滋――

汪琦已经回过来了,盛夏按着手机,又期待又害怕看见对方的回复,别扭半天,他点开来。

汪琦:我操!你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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