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
外面有人跑了过来。
“咋了？”
“他们，跑了。”
“啥？”
“他们没开车，直接跑了。”
“追呀！还等什么呢？你们开车追不上用腿跑的！？”
“这……这……”
几个人面面相觑，“已经在追了……不过……好像……”
“好像咋的？都什么时候了快说啊！”
“好像追不上……”
“啥玩意儿？”
“追不上……”
“唰——”
轮胎碾压路面，大半夜，外环路一个衣着光鲜的男人开着一辆崭新的兰博基尼在路上飞驰而过，忽然看见耳边身影一闪，嗖地一下什么东西飞了过去，当时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一转头，又看见什么东西嗖地一下跑了过来。
他一怔，紧跟着摘了墨镜用异样的眼神朝前面看，却正看见，两道身影狂奔而过，那两条腿倒腾得跟风火轮似的，只一两秒，就不见了。
“诶呀我滴妈，我是不是疯了……”
男人低头看看自己的迈速表，喉咙里咕噜一声。
“人呢？”
“人呢！？”
江莱踩着高跟鞋扭着屁股跑出来，看门口儿几个伙计正歪着脑袋张着嘴，像木雕泥塑一般看着乌烟瘴气的大门口儿，这气都不打一处来。
“我问你们话呢，人呢？都在这儿看啥呢？！还不赶紧追？！”
“老板，别追了。”
一个四十多岁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咧着嘴摆出一副要死要死的表情，“我感觉，我好像出现幻觉了……我得看看医生去……”
“我也是……”
旁边的那个咽了口唾沫，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这俩人儿是人么？这什么速度？飞呀？”
一个伙计开始吐槽儿了。
“我感觉他们从长春跑到海南也用不了一天。”
另一个伙计泪流满面，直接咧嘴哭了，“我要回家，我想我妈了……”
看这几个货像是受到了严重刺激似的，江莱手掐腰，各种无语，“一群窝囊废，我特么养你们有啥用！”
“滋——呼——”
郊外，陈凡那辆路虎的车厢里，白纸千鹤吐了个烟圈儿，推门下车。
陈凡站在外面，扭头过来，随手一下扔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给她，“我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连夜就走，这些钱，够你纸醉金迷一阵子的了。”
“哼。”
白纸千鹤掂量掂量手里的袋子，嘴角露出一抹阴笑，“现在就走？”
“那你还想等什么？”
“这么久不见，就不想跟我来一发么？”
白纸千鹤说着，眼神里面露轻佻之色，那眼神，确实勾人。
陈凡冷哼一声，“记住我这句话，早晚你得死在这上头。”
“哼，真是，不解风情。”
女人虽然中文说得不是很好，但还是对陈凡挺满意的，她将袋子往肩膀上一扛，跟陈凡做了个飞吻，上了旁边来接他的车子，“合作愉快！”
“再见。”
“砰。”
车门关上，一辆黑色的面包车缓缓离开。
白女王坐在车厢上看着陈凡，“哦，我想明白么！我还纳闷儿你是怎么换的牌呢！没想到，还有个双面间谍啊！老板，这女的你原本就认识？”
“不认识。”
“那你们咋合作的呢？她咋知道你会给她钱？”
“眼神交流咯。”
陈凡走到床边，把手揣进口袋里，看着夜空下荒草凄凉，幽幽地说，“像这种人的眼睛里，一眼看过去，除了钱还是钱。通常只要给的数儿足够大，让她干啥都行，我一看她看我那眼神儿我就知道她要干啥了，对付她还不容易么。”
陈凡把嘴一撇，“可惜啊，这样的人留在身边，随时都可能伤了自己。喂不饱的狼崽子。”
“哇塞，老板你真厉害，我还以为你用了美男计呢，没想到你是在琢磨她的心理！”
“得了吧，还美男计……”
陈凡把嘴撇得跟八万似的，“说老实话，像这种千人跨万人骑的货色，我才看不上眼儿呢。”
“主要还是不够漂亮。”
“也是，还没你漂亮呢。”
“可我感觉有一点我比不上她。”
“咋的呢？”
“我感觉，我没她骚。”
“拉倒吧，你比她骚。”
白女王一听这话，顿时把大眼睛一翻，抱着肩膀假装生气，“老板，你这么说我，我生气了！”
“真的呀？”
“那可不，就不好好来一发，咋哄都哄不好那种！”
“嗤……”
陈凡白逗笑了，在包儿里拿出两万块钱，递给白女王，白女王一看，鼻子都气歪了，“老板，就给这点儿啊！你咋那么抠呢？”
“没办法，就这么抠。”
陈凡开门上车，“走吧，天寒地冻的，别在这儿冻着了。”
“傻子老板。”
白女王小声嘀咕了一句，气哄哄地上车了。
“你刚才是不是又骂我来着？”
“没有啊……哪能呢～”
“你当我耳朵聋啊。”
“真没有，真的。”
白女王嘿嘿直笑，一脸讨好的样子。
“我看你最近越来越皮了，是不是应该收拾收拾你了？”
陈凡冷哼一声，瞅了白女王一眼，白女王见状，反而咯咯咯地媚笑起来，“那你收拾呗，可劲儿收拾，来呀～”
“哼。”
陈凡都懒得搭理她了，调转方向盘开车走了。
“砰。”
市区一栋大约只有六十平的公寓，精装的房子，小巧干练，陈凡拿出钥匙打开门，将两大旅行袋儿的现金扔进了一边的柜子里，白女王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左顾右盼，一脸惊讶，“老板，这什么地方啊？我以前好像没来过啊。”
“自己家的房子。”
“老板，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早就买了，一直在小蛮名下。”
陈凡吸了一下鼻子，将柜门反锁上，见白女王抱着肩膀上下打量，一挑眉，“你那么看我干啥？”
“老板，你不觉得你自己可偏心了么？”
白女王甩了一下大波浪，嘟着小嘴儿气鼓鼓地，“同样都是孤魂野鬼出身，同样都是在你家给你干活儿，凭啥你对小蛮那么好，对我就那么差呢？”
“我咋的你了？”
“你自己知道！非打即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