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头一看，瞧见了一块拇指肚大小的铁片。
铁片上，还有一些波浪纹的图案。
抓起铁片，我问：龙婆艮，这铁片是什么东西？
“你朋友石银身上的鳞片。”龙婆艮说。
石银是个正常人，他身上没有鳞片，但他穿着的卸岭穿山甲上，有鳞片。
我捏着铁片，依然一脸狐疑，说：哎，龙婆艮，你随便给我搞快铁片过来，就敢说
这是石银身上的鳞片？
“如果不信，你可以打个电话问问石银。”
“你确定我能打电话？不怕我打电话喊一帮兄弟过来？”
“我行的正坐得直，当然不怕！”龙婆艮再次哑笑起来。
天花板上，又落下了“滋滋滋”的雪花音。
我拿出了手机，给石银去了一个电话。
石银说他正在云南，在寻找第一个阴行天才在，他这是在我给我电话汇报工作进程呢。
我说：石叔，先别操心那阴行天才的事，我问问你啊……你的卸岭穿山甲上，是不是
缺了一块鳞片？
“你怎么知道？”
“你别问了，就说缺不缺？”
“缺！”
“我如果把那块鳞片照片发你手机上，你能确认是不是从你穿山甲上掉落的吗？”
“能啊！”石银说：每一块鳞片都有自己的图案。
我听了，寒暄两句，挂了电话，把鳞片的照片，发了过去，很快，石银跟我发语
音，欣喜若狂的说：没错，就是我身上那块，哎呀――虽然少块鳞片没什么，但总感
觉少了一块鳞片的穿山甲，没有灵魂，现在好了，这块鳞片重新装上去，穿山甲的
灵魂注入了，舒服了，完美了，谢谢啊，小祖。
我听了语音，基本确认了，龙婆艮真的知道人间极乐狱在哪儿，而且还有本事在里
头捞人。
龙婆艮的声音，再次从天花板上打下来，说：李兴祖，我是真的知道人间极乐狱在
哪儿，石银，也是我放出来的……他的自由，是我给你定钱！事成之后，人间极乐
狱，我立刻给你。
我没立刻答应龙婆艮，心里念头不停的流转。
她龙婆艮确实知道人间极乐狱在哪儿，但是……我帮他做成了她的事后，她真的会给
我人间极乐狱？
再说了，她看上去挺像是正面圣僧，刚才这段时间里，语言中没有一丝丝邪气，但
这“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谁知道她肚子里，有没有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当然，这两点都不太重要，我有法子来应对，最让我不爽的事，是我觉得龙婆艮给
我的价码，太低了！
现在，那叶九爷，和他背后的神秘邪僧，都上了我的钩，我跟着两人盘旋一阵子，
我有足够的信心，从他们手里拿到人间极乐狱。
既然我有信心，那龙婆艮开出来的价码，对我来说，吸引力肯定有，但是……不大――
咱什么人啊？不赚就是亏的生意人，想来笃定大风险要伴随大回报，龙婆艮找我做
的事，大风险有了，可大回报算不上。
我摇了摇头，跟龙婆艮说：还是不干……
“不干……为什么不干？昨天晚上，齐乐跟踪了你们，到了你们的家里，已经打听到
消息了，这个人间极乐狱，对你帮助很大，也是你今天去找叶九的目的！”龙婆艮说。
黄皮子女齐乐则对我嗤之以鼻，说：艮母，你别听着李兴祖的，他怎么会不想得到
人间极乐狱，他现在不答应，就是在找我们涨价呢，属于贪心不足蛇吞象！
嘿嘿！
这齐乐真是搞情报的好手，很了解人性嘛。
我不否认我是“贪心不足”，但咱贪得有道理啊。
我对着天花板，说道：龙婆艮，齐乐说的话，我不反对，但是，我有足够的信心，
通过你说的那个邪僧和叶九，拿到人间极乐狱……你的价码，对我吸引力不大啊……
“不大可以涨价！”龙婆艮说道：我这儿，还有一个筹码？
“什么筹码？”
“灵童！”
龙婆艮说：我知道你在寻找六个灵童，并且找到了其中两个……我可以给你再提供一
个灵童的地址，我见过这个灵童。
我再次有些发懵。
“两个筹码，人间极乐狱和一个灵童！愿意帮我除掉邪僧吗？”龙婆艮催促我做决定。
我自然又陷入到了怀疑状态里，问龙婆艮：你说你知道灵童的位置……我又凭什么相
信你呢？
叮铃！
天花板上，又掉下来了一个物件，这次掉在地上的，是一把长生锁，锁头只有小指
头大小，他说：你身边的两个灵童，应该能感受到其余灵童的气息吧？
“能！”
“那你把这个锁，带回去，给你儿子泡泡闻闻，就知道我说的话不假。”她说。
我问龙婆艮，说：就算你答应我的筹码，都是真的……那我怎么确定，在帮你做成事
之后，你会履行诺言？总不能靠上下嘴皮子一碰，我就信你吧？
“可以找中人！”龙婆艮说道：我查过你，你有找中人的习惯，每次都请那九眼血菩
萨当中人――他是天机代言人。
呵！
这龙婆艮知道得挺多啊。
找中人也是一特靠谱的办法，公平公正――九眼血菩萨那厮，无善无恶，不会偏袒任
何一方。
方案确定了，验证那枚“长生锁”，也不着急了。
我得跟龙婆艮商量商量合作的细节。
我问：你说给我九个佛头，让我放到川西黑市里，佛头在哪儿？
“在泰国！”
“泰国？”我问：那你让你的人，把佛头发过来，我在家里等着收快递。
“不行！得你亲自去一趟泰国去拿。”龙婆艮说。
还得亲自去拿？
龙婆艮接着说，只能我和齐乐两个人去，其余人一概不能随行，我们两个人到了泰
国，自然有人来接头。
接头的人叫鲁旺，他会带着我们两个人，去拿佛头。
搞九个佛头，还挺麻烦的？
而且……这事，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说：事先说到这儿，我回去考虑考虑，如果我
愿意跟你合作，我会来找你的……
“不用，如果你同意合作了，上齐乐的车就好了，她会把你送过来的。”龙婆艮这句
话才出口，齐乐忽然对着我的脸，再次喷了一道黄雾，我再次昏迷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和我的车，都在红玉茶馆的停车场里。
我脑袋还有些隐隐作痛，揉了揉头后，我打开了车门，进了红玉茶馆里。
“哟，小祖哥，精神头不太对。”茶馆伙计跟我打招呼。
我继续揉着头，问：春叔呢？
“哦，地下室，查古籍在呢。”茶馆伙计说。
我立马朝着地下室，走去，得跟他说说今天如梦一般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