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你还记得吗?咱们家院子前面有一棵桃树,你总是心急,每年桃子才刚结出来,你就急着要吃。爹娘不准你吃,你在村口等我从学堂回来,要我偷偷地给你摘小桃子。那桃子又酸又涩,你每次吃得小脸都皱成一团,嘴里嚷着不吃,回头又去村口等我回来……”
“哥哥那个时候答应了你,一定要给你买最好吃,最甜的桃子,让我们笑笑天天有桃子吃。”
“笑笑,哥哥保证,答应你的事都会做到,再也不食言了。”
“笑笑,哥哥的笑笑……哥哥只有你了,别不要哥哥!”
“笑笑……”
……
沈卿很苦,哪怕他现在是西凤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心里的苦闷也无处发泄,也无法跟任何人说。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他只剩下沈笑笑了,如果沈笑笑不要他,他就只是西凤的太子,一个冰冷的,注定站在高位的符号而已。
“笑笑……”沈卿一句一句,跟沈笑笑说他们小时候的事,说他们兄妹间的事,沈卿在说起这些事时,脸上一直带着幸福而温暖的笑。
随着沈卿的话,沈笑笑麻木冰冷的脸渐渐软化了,空洞无神的眸子注入了活力,而沈卿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他坐在地上,靠在沈笑笑的腿边用过往美好的回忆,唤醒沈笑笑,同时也是在唤醒过去的自己,在西凤迷失的自己。
在西凤,他身陷权利斗争中,他同母同父的哥哥并不甘心退出;在西凤,他那些所谓的亲人,打着关心他的旗号,不断地想要挖掘他的过去;在西凤,那些大臣想要拿捏他;在西凤,他父皇舍不得给他放权。
在西凤,他从一无所有,一个人都不认识,到游刃有余,到大权在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笑笑,哥哥只有你了,你放心,哪怕是为了你,哥哥也不会变成坏人。”沈卿靠在沈笑笑的腿边,哭得像个孩子。
要是没有沈笑笑,他恐怕会在得知西凤那些人,要来东林查他的底时,就暗中出手弄死楚九歌了。
正是因为有笑笑在,他才守住了最后的底线,没有把最后的良知也出卖掉。
楚九歌永远不知道,他下了多大的决心、冒着多大的险,才能做到不杀她。
楚九歌与王梓钰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他们兄妹二人,而陆城不知在何时悄悄地离开了,甚至没有跟王梓钰和楚九歌说一声,就走了……
两人也不意外,他们与陆城终是没有办法成为朋友,能维持短暂的和平,已是难得。
王梓钰与楚九歌也没有久呆,在沈笑笑颤抖的伸出手,去碰触沈卿的时候,也默默地离开了,把空间留给这对兄妹……
王梓钰能行走后,他的轮椅就被沈笑笑征用了,久站的他无法快步前行,楚九歌为了配合他的动作,便陪着他,慢悠悠的在园子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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