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今天心情还不错,所以仍然给黑毛做了一顿“煮血菜”套餐。
除此之外,还做了饭团,除了烤肉等口味,这次又复起了一个经典口味:咸鸭蛋。取一枚咸鸭蛋对半切开,蛋黄剁碎可以捏出四个饭团,蛋白剁碎又可以捏出六个饭团,口味较上次的更淡一些,不是折磨,能入口了。
吃完早饭,带上饭团,蜡烛和灯笼,二人奔赴海边。
到了海边,谁也没说废话,拎着灯笼就进了天坑,这回轻车熟路来到天梯旁,拎着灯笼的黑毛走在前头领路,温迪在后面跟着,二人款款步下台阶,往天梯下走。走至天梯底部,温迪弯腰找寻一阵,就看到了昨天放在这底下最后一阶的蜡烛,捡起来一比对,确实是她留下的,蜡烛上还有记号,不会有误会——经过亲身确认,温迪终于肯定,里洞穴下和天坑的天梯就是连通的。
这下可好,她终于有了一条后路,将来如果遇到麻烦,放下树藤,就有了逃走的狡兔之窟。
温迪很高兴,招呼黑毛一起在台阶上坐下,拿出饭团开始吃。
天梯真的太长了,又违反人体工学,就算是下楼梯,也太费体力,走到这里她本应该立刻休息,也就是因为求证心切,才会选择先找蜡烛,不然她早就扑通跌坐了。等她确认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实后,万事皆休,于是饥饿感和疲惫感等负面感觉顿时一拥而上,将她淹没,温迪再也支撑不住,只能迅速坐下,拿出饭团来吃,边吃边大喘气,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一定是脸涨得通红,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脸是滚烫的。
想到这,她伸手用手背碰了碰脸颊,哎对,手触所感觉到的温度还真不低。
“我这个身体是不是太差了啊?”温迪边吃边说。
边吃边说的后果就是刚说完一句话就呛着了,赶紧把一竹筒的冷水全灌下肚才舒缓。
但这么冷的早春一鼓作气喝光这么多的凉水,后果就是温迪开始肚子痛了。
“不行,我觉得我……咳咳……我身体太虚了。”
温迪非常缓慢地说完这句话,而且还不敢吃饭。
说完了,才握紧冷饭团,可怜巴巴地啃两口。
真的太惨了。
更惨的是,吃完了饭,温迪要开始做选择——是爬天梯,还是爬藤梯?
她现在都快累死了!
“要不我背你?”黑毛又抛出那句话。
“不要!”温迪刚听完就驳回,掷地有声。
天梯那么长,悬崖那么高,不管是从楼梯上滚下来还是从藤梯上摔下来都是非死即残,温迪宁肯自己累死也不乐意冒这个险。她坚决地拒绝了,最后做出决定,长痛不如短痛,还是爬藤梯吧。再说,爬藤梯还多了一层保障。两人拎着灯笼,顺着山壁走,回到悬崖底下,这里的藤梯没收回去,就是为了此刻。
黑毛先爬上去,过了一阵,从上方丢下来一条树藤,温迪用它绑住自己的腰,这就算是一条安全绳了,接着戴上和树藤一起扔下来的手套,缓慢而坚定地顺着藤梯往上爬。藤梯毕竟是一个梯子,能够手脚并用,可以借力,跟爬楼梯比起来还是较为轻松的。但即便如此,她也是垂直向上爬了一百多米,等她回到悬崖上,是真的只能手脚并用了,被黑毛拉上平台后,她的腰痛得直不起来,只能努力在地上往前爬,爬了几米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敢趴下,随后翻滚,仰面朝上,躺在平整的地面气喘吁吁。
真累啊!
她觉得自己快断气了。
不行,才做这点事就支持不住,她的身体实在太差劲了……
温迪觉得,她是得开始锻炼了,不管以前有多懒,以后都必须勤奋起来,要不然的话,她真是……迟早得在这方面栽跟头。吃那么多食物,还不运动,不光胖,以后别说跑路了,可能连走路都要累死,难道她就不出门了?接下来就一直躲在家里,做个死宅?可是,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她起码得迎接三次夜袭呢!且,月圆夜的突袭,还不止一次,一个连动动腿脚都嫌累的人能扛得住吗?
总不能叫黑毛独自迎敌吧?
就算他肯,温迪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黑心。
再说,如果光他一个人,也不一定能扛得住。
温迪躺在地上,想了很多很多。
等她想通了,从地上爬起来,对黑毛郑重地说:“我会帮助你的。”
黑毛:“啊?”
温迪才不管黑毛有没有听懂,有没有理解呢,她只说自己要说的话,说完了,就站起来,拍拍自己膝盖上的土,站起来大大方方往外走。这下黑毛反应过来了,赶紧跟上,问她去哪?
她理直气壮地告诉黑毛,她要去床上。
睡觉!
养足精神,明天才能活力充沛地锻炼——也因为她是真疲惫极了。
走这几步,也是强撑,凭本心地说,她这几步路算走得叫回光返照。
回到炕边,温迪真就像她说的那样,往上一躺。
哇,底下垫的几层苇席,原本觉得松软无比,等人真疲了往上一躺才知道,真硬!
此刻的温迪就有点怀念席梦思这个发明了。
唉,没有席梦思,有稍微软一点的垫子也成啊。
温迪在强烈的可惜中,渐渐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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