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柯的进攻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让燕国吃痛,三天就拿下了燕国的七八座城池,明明知道玄柯并不敢真正的进攻,只是在逼迫他们放弃掉一些晋国的利益,可是他们不敢赌,现在的楚国拿捏到了燕国的软肋,你要是不回援兵,那我就打下去,打到你燕国的燕都去。
宋玄和韩序不敢赌,要是等到他们完全吃下了晋国,一回头发现自己的燕国家都被人给偷了,怕是再大的功劳,也抵消不了罪过。
宋玄一撤兵回来,玄柯就闻到了宋玄的气息,成功的绕过了宋玄的大军,不但避开了宋玄的围堵,还第一次带着楚军杀入了燕军的“心脏”,一战成名,玄柯改写了整个出楚国的历史。
而这其中,离不开以东方虞当下执掌的楚阁的帮助,楚阁暗探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打探一些小事情那么简单,在战争中,往往情报的重要性胜过一支军队。
这一次能完全避开是宋玄大军的围堵,东方虞直接发动了这些年叶云逸安排在燕国的楚阁暗探,知晓了宋玄的回撤路线,玄柯这才带着这十几万的楚军在燕国的大地上杀了个一进一出。
在玄柯从淮南郡撤兵的时候,魏璎珞就站在淮南郡的对面泗水河边看着楚军这样大摇大摆的离开。她以为这也是叶云逸的算计,殊不知现在的叶云逸还在被困在晋国的大都里面,虽然韩序带着大军撤退了,可是大都毕竟是他们燕国打下来的,这么重要的地方,他们还是留下了一支军队死死的守住。
接手大都的燕军可不像之前那样惯着他们伪装的这些送粮草的大军,反倒是现在他们伪装的身份成了一个包袱,要是被燕军发现的话,恐怕是少不了牢狱之灾。
而这一次真正算计到燕国的其实并不是叶云逸,而是东方虞这个魏璎珞的师傅,自从和魏天戈分道扬镳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他对燕国出手,一出手就是王炸,直接吓得整个燕国慌忙撤兵,叶云逸将东方虞放到楚阁,真的是恰到好处啊。
本来世人都认为燕国会是这一次三国大战的胜出者,没有想到的是却经历了如此多的波折。
先是晋国的一番算计,让晋国从最差的一下子成为了那个最有可能登顶的,然而,楚国和燕国的突然联手,彻底的让晋国成为了笑话,晋国也因此覆灭,聪明绝顶的寒夜舒以他自己的命换掉了叶北疆的命,彻底的破坏掉了三个国家之间难得的平衡,挑动了三个国家的战乱,最后却是晋国吃下了自己种的苦果。
就在所有人都再次认为燕国会成为笑道最后的,没想到在最后,楚国的突然袭击,再次将格局颠覆,一向都是弱小的楚国,这一次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玄柯十几万大军杀入燕国腹地,燕国不但没有将玄柯大军拦住,韩序那边也应为要及时回援的缘故,丢掉了不少的晋国战败后的城池。
而玄柯则是轻而易举的就派兵将和楚国相临的晋国州郡收入囊中,这一下就将晋国的大半利益收到了楚国,这样以来,本来是晋国想要吃掉楚国,反倒是被楚国吃掉了一半,而出力最多的燕国,也只能够是吃到剩下的一半利益,这样一来,就算是失去了晋国,楚国和燕国之间也再次维持起了一个相对薄弱的平衡。
这让对燕国就此一统天下的人大跌眼镜,没有想到楚国的这最后一手,不但将之前的劣势挽救了回来,还未将来打下了一个坚实的基础,不至于之后会被燕国一口吃下。
有了这些晋国的城池,楚国完全可以不再依托随州和青云城这两个地方作为要塞进行防守,完全可以将战线往前推移,以晋国的这些城池为防线,完全可以建立起楚国的第一道最外面的防线。
之前楚国一支受制于晋国和燕国,就是因为晋国的边界穿插在楚国的国土里面,晋国占据着最为有利的防守地形,却抛弃自己的优势,转而进攻,只能说,赵凌的魄力不小,所图也甚大,然而没能够笑道最后。
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了这些险要的城池,让楚国得以在燕国的压制下松一口气了。
楚国不但守了下来,还进攻到燕国的腹地的消息很快在整个楚国疯传,秦洛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松了一口气,之前因为这些时日压在她身上的各种不好的军情都快喘不过气了,现在她是楚国的女皇,她要负担更多的东西了,也明白肩上的责任。
时势造英雄,英雄也在造就时事,三国的混战,也让秦洛瑶这个之前名存实亡的楚皇成为了实权者,造就了楚国百姓心中挽救楚国与危难之际的女皇形象,玄柯更是被看作是叶北疆的接班人。
而这些大事之后的那个翘板,叶云逸,则是依旧处于很少人知道的存在。
在楚国大胜的消息的席卷下,没有人再关注叶云逸的存在,就连之前叶北疆的事迹也在被冲淡,叶家的威望在不知不觉中淡化下去。
东方虞在楚阁最先收到的玄柯大胜归来的消息,花白的胡子吹了一下,他却是没有看错人,之前他来到青云城的时候,就注意到了玄柯身上的大将之气,而现在就是最好的验证。
接下来他要将这份军情喜报传给秦洛瑶看,说实话,他一开始也没有搞懂楚国的政体是什么样的,刚接受楚阁的时候,也没有想到叶云逸费尽心机建立的机构会是这样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机构。
要知道,在燕国的时候,几乎不会允许情报这种东西在市面上流通,燕国是一个军国主义国家,而军报这些东西,虽然燕国不怎么重视,可是还是会派出不少的军刺进行打探。
然而和楚阁这样的专业机构一比,属实陋烂不堪,楚国几乎在大战之前,就已经将各种动机的情报传了回来,就好像自己的耳朵是长在对方的面前一样。
对情报的重视程度可以说远超晋国和燕国,而这样一个机构发挥的作用也是巨大的,就像这一次玄柯的大军敢这么大胆的进攻燕国,完全就是这些情报在背后做支撑。
还有,让东方虞看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秦洛瑶这个名义上的君主,居然没有什么实际权力,要不是这一次三国大战的话,秦洛瑶怕是要顶着这个楚国的女皇的名头过着一个宫女的生活了。
而且通过这些时日的观察,他算是看明白了楚国的各个机构的运行,几乎只要是涉及到重大的权力的地方,楚国都会进行权力的分割,一开始的话,这样是好的,可以互相制衡,保证权力不至于过多而导致的集权问题。
可是这样以来,办事的效率就会大大的降低,虽然现在楚国表现得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到后面,就会越来越严重,只能说这个模式太超前了,并不适应当下得楚国。
为此,东方虞也想要找秦洛瑶好好得聊聊,尽管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简单的楚阁指使,可挽救楚国有一大半的功劳都要算在楚阁的头上,想必他用楚阁的身份去见秦洛瑶,应该足够格了吧。
“君主,楚阁的指使求见”,秦洛瑶这几天得到了楚国保下来的消息,现在都还在处于兴奋之中,尽管知道她在这中间发挥的作用不是很大,可是和那个名存实亡的女皇比起来,现在才是最好的,毕竟现在的她可以站在叶云逸的身后了。一名侍女在门外轻轻的汇报到。
这才将秦洛瑶拉回了现实,“楚阁的指使”?说实话,秦洛瑶还真的不知道东方虞的存在。
疑惑了一下,秦洛瑶将手中的这些军报收了起来,楚阁的名声她也是早有耳闻,可是对于这个叶云逸一手扶持起来的机构,之前她并不是掌管楚国的大权,所以并没有什么交集。
而现在听到了东方虞的求见,她一开始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还是准备接见了东方虞。
然而当东方虞走进去的时候,秦洛瑶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东方虞,秦洛瑶不但见过东方虞,还知道他是燕国的国师,然而此刻,居然告诉她,东方虞是她楚国的楚阁指使。
东方虞到是没怎么见过秦洛瑶,还是按照礼仪,给秦洛瑶行了一个礼。
“不知指使见我所谓何事”?经过这么久的锻炼,秦洛瑶也是颇有一番君主的风范。
问起话来,那也是底气十足,不再是之前那副摸样了,“君主,微臣是来给您汇报具体的军报的,顺便还有几个疑惑,不知君主愿不愿意为我解答”,东方虞对于秦洛瑶算不上尊重,但是也是做到了君臣之分。
该行的礼,他还是行了的,只是他来楚国本来是打算修养归隐的,要不是因为在叶云逸的身上看到了那搅动天下的潜力,还有和自己误打误撞的缘分,他是绝对不会来做这什么楚阁的指使的。
在东方虞的心里,除了叶云逸这个一直想要收的徒弟能够让他心动外,其他的都不算是什么,几乎没有什么能够诱惑住他的内心。
所以对待秦洛瑶,他是不卑不亢的。
“请讲”,秦洛瑶也知道东方虞就是燕国的国师,还以为是叶云逸把对方给挖了过来,可是想想都不觉得可能,但是现在对方有要事,所以先等一下东方虞说完之后,她再提问。
东方虞也不含糊,将手中的最新军报递了上去,之前秦洛瑶收到的军报还只是玄柯带着大军出击燕国,收到巨大效果的那一份,而现在东方虞递上去的,却是关于他们楚国如何在不费一兵一卒的情况下,拿下了晋国大半的城池。
秦洛瑶一看,顿时连自己都惊呆住了,没有想到他们楚国被晋国打的这么惨,到最后居然吃下了晋国的大半城池。本来秦洛瑶以为守下楚国,就已经算是逆天了,没想到东方虞直接掏出了一个更加逆天的军报上来。
“这是真的”?
“君主,是真的”,东方虞有些不屑,想这样的战绩,他在很多年前就在晋国身上打下来过,看待秦洛瑶就像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咳咳,”秦洛瑶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赶紧收拾好表情,等着东方虞继续说。
“没了”,东方虞双手一摊,表示军报都在上面了,你自己看去。
“额,我想问一下,指使,你叫什么名字”?秦洛瑶有些小心的验证。
“东方虞,君主怎么好奇我的名字了”?
“东方虞,”再次听到这个名字,秦洛瑶敢确信,眼前之人就是之前的燕国国师,那个横压晋国和楚国几十年的人,没想到今天居然成了他们楚国的臣子。
“君主听过我的名字”,这下轮到东方虞吃惊了,不至于吧,他一直都是呆在燕国,几乎没怎么出过远门,也没有什么亲戚啊。
“燕国国师东方虞,本君可是早有耳闻啊,只是不知道阁下为何如今成了我楚国的臣子”?秦洛瑶对此很是怀疑,怀疑东方虞居心不正。
“君主你还知道我之前的事迹啊,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说到这里,东方虞显得有些落寞,说实话,他本来以为他这一辈子都会在燕国了,没想到到了晚年,他要有机会回到楚国,不但如此,他这一路上还见到了可以传承他衣钵的叶云逸。
“是么?当初本君还只是楚国的皇后,可是亲眼见到了当时三国会盟的时候,国师你可是代表着燕国,出来进行主持楚国的大小事宜的”,秦洛瑶还是有些怀疑。
“君主你是信不过我咯”,东方虞听出了秦洛瑶口中的质疑,心中更是不快,要不是因为叶云逸的缘故的话,他才不会来着什么楚阁担任什么指使,他前半身挣下的财富和名声,下一辈子都够了。
如果不是担心自己身上的衣钵传承断在自己这里,没脸下去见自己的师傅的话,他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