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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杨不大自然地翻了一下,然后问我,“我想怎样?”

我想了想,认真的告诉他,“你不能对我家长的位置有非分之想。你这样做,是对不起我爸的,我爸是不会同意的。”

末尾我还想了想,补了一句,“我也是不会承认的。”

我感觉虽然在黑暗里,我还是看见了何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惊叹于铁青色的表情居然在黑夜里也是那么清晰可辨。同时我发现他拿起了手机,点入了一个熟悉的页面。

然后表情更加不乐观了。

完球了。

我连忙转过身子装睡。企图用我三脚猫的演技糊弄过去。

微博里。

是小路不是小鹿最近更新,“恺粟cp生矛盾,何杨大献殷勤为哪般?”欢迎收看。

第8章

我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今天早上没课,可以美美地睡个回笼觉。

我翻过身,感受着不正常大小的床上不正常的倾斜,稍稍滚了滚,想起自己也不在宿舍。等我意识复苏,才磨磨蹭蹭地睁开了眼…

何杨站在床头,像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尤其是他今天穿的又是白体恤黑外套,看起来就像同事没来上班,只好一人出演两个角色的死神大人。一张小白脸,隐藏的煞气也算是一个顶俩。

他怎么不开心了?一大早的,又才起床,我又招谁惹谁了?难道我在梦里打他了?还是说他梦到我找他寻仇?

没想到啊,梦想世界的我是那么一位勇猛果敢的英雄豪杰。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得直直地盯着他,然后灿烂地说了一声——

“嗨。”

在发出第一个音节的时候,我的记忆终于重装完毕。

看着何杨嫌弃的眼神,我在想,假如我现在倒下去装睡再起来认错能不能挽回他的心。

打开方式错了这样的bug我也不想的啊!

不过倒回去睡于我而言也有点不切实际,毕竟我昨天就是这样,然后……就睡死了过去。

不得不说,从某种角度来说,何杨还真算个绅士。看完那篇文,他居然没有喊醒我然后痛揍我一顿。

真是可喜可贺。

但这也不能怪我,谁叫他昨天对我那么刻薄。我哭的眼睛都肿了,现在估计都没双眼皮了。

眼睛肿了就会睁不开,睁不开就不方便看东西,不方便看东西…

我躺在床上,非常严重地告诉何杨,

“我眼睛肿了,今天写不了数学作业了。改天吧。”

然后翻转一面尝试再次入睡。

显然,何杨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软弱可欺。他只凭一只手就掀掉了我的被子,并娴熟地打开录像功能,威胁我想不想再次登顶热搜榜。

这个有勇有谋的男人。

渺小的我注定不是他的对手。

士可杀不可辱,在他做出更惨无人道的事情前,我还是决定下床,让他冷静冷静。

顺便仔细回想一下昨天的我写文的时候究竟写得有多过分,以便一会儿认错时不要发挥过头。

短短一个刷牙的时间,我左思右想,也想不到为什么昨天那篇文格外触动他敏感的神经。

他和粟言虽然不是官配,但是这对拉郎吃的人也不少啊。按照比例来说,这个类型的狗血文产出应该也算数不胜数。

问题出在哪儿呢?

难道他不喜欢昨天的设定?

不该啊,师生年下的经典剧情里,班里学霸男配对于无辜的小鹿男孩的痴情守护难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而且昨天那篇文我几乎量身为他定做,还花重篇幅描写了他教粟言数学作业的内容。充分表现人物内心纠结情感的同时,还侧面体现了他数学好的本质。

会有人类不喜欢别人夸自己数学好吗?

不可能。

何杨果然怪咖。

等我坐在桌子前拿着笔时,何杨已经秒完了所有的答案。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看见他手机备忘录里的演算过程了。

那么,我与这些世界难题的难题的距离只有——

我与何杨手机间的20公分。

可是我努力地挤眉弄眼,还是模模糊糊看不大清楚。

大意了,这段时间躺着玩手机多了。好像有点近视了。

是谁骗我18岁以后眼睛就定型了!

亏我那一夜高兴的玩得没停。

我已经没空去想数学作业了,我满脑子都是近视了,近视了就会要戴眼镜,戴眼镜会让眼睛突出来,突出来后就会变丑。很快我就不是全系的宝贝了,网上还会有好多818原来的偶像现在居然……

啊,我心允悲!

何杨看见了我在这里跃跃欲试地瞄他手机,侧了一点,我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我离丑不远了,这让我内心悲凉。

我俯身开始研究白纸上的数学题,何杨的字写的很方正,和近视表里变幻莫测的e有差不多的轮廓。

果不其然,像拍广告那样一尺远已经有点懵懵懂懂。只有贴近桌子才能看清笔下走过的痕迹。

近视实锤了。

何杨看我在这里忽近忽远,忽近忽远,直接拿草稿纸拍上了我的头。

“做题。”

“做不了。”

“思路和公式我都给你写旁边了。赶紧做别废话。”

我想了想,我要是告诉我妈我近视了指不定被她发朋友圈嘲笑。告诉粟粟或者齐恺,他人在国外,远水解不了近渴。告诉老郭,就他那啤酒瓶似的眼镜,指不定还宝贝的跟艺术似的,他根本不懂美。

啊,当帅气男孩怎么这么难!

排除了一圈甲乙丙丁,我最后的选择只能是何杨,我小心翼翼地问他,“你说,近视眼手术做了之后,眼睛会不会往外凸啊?”

“你关心这个干吗?”

“我…我有一个朋友近视了,想做。不过好像我们之前老戴美瞳是不是不好手术啊?”

“你近视了?什么时候?叫你少玩点手机。”

“我没有,不是我,我不知道。”

然后虽然有一点朦胧,我还是看见了何杨那熟悉的,刻在我心里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于是何杨就领着一天没课的我去了医院,在医生给我散瞳的一小时里见缝插针地给我讲完了数学题。

按照他的说法,我盲人摸象的那一个小时是他见过我最乖巧的时刻。他恨不得买一瓶散瞳药水天天滴我让我静止下来,不能跑来跑去。

然后他心想事成了。

医生最后的诊断书让我差点以为自己永远要与马赛克过活。不过按照何杨的转述,就是假性近视,多加休息,睡前散个瞳,勤滴眼药水,不要老玩手机,注意用眼卫生……

我感觉何杨在蒙我,因为医生的纸看起来写不了这么多字。

而且句句正中何杨下怀,如果何杨有尾巴,那现在尾巴应该在戳着我的头比耶。

事实上,没有尾巴的他也会拍我的头让我承认他是电他是光他是唯一的神话。

封建家长制残留。

啧。

假性近视对于我而言是非常大的打击。

最大的影响在于我不能玩手机了。

我怀疑这是何杨的报复。他报复我昨天的文里又安排他当伤心狗尾巴草,所以伙同医生出此下策。

当然,失去了手机不代表我失去了文学创作的动力。

粟粟听说了我的梦想被迫中止的悲剧,在国外参加活动还特意下单了一个我们学校隔壁文具厂生产的带锁笔记本。

齐恺哥也留言让我不要畏惧何杨的高压政策,勇敢安全地完成梦想。他坚持那把锁就是他对我最好的祝福。

真是感天动地的兄弟情。

我要用这个本子,为他们的爱情书写新的光辉篇章!

何杨看到了他们送我的追梦礼物,摆出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然后平静地掏出一张作息时间表,还声称这是他送我的礼物。

呵呵,这该死的幽默大概只有外星频段的朋友才能接收到信号吧。

对了,忘了说,现在何杨已经被多方授权为我的暂代监护人了。虽然我已经过了需要监护人的年纪,可是处于种种考虑,也许是何杨的暗地威胁,大家组建了一个群让何杨全票当选为我的现任监护人。

尤其是我妈,在票决结果还没公布之前就欢天喜地地给何杨转了我一年的生活费然后让何杨看着我不要让我找她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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