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知道外表冷酷无情,号称冷面贵公子的何杨,脸红起来居然这么纯情呢!
让冰山大佬一句话变身害羞高中生。我路小西心中洋溢着有一种新上岗恶霸调戏良家少男成功的快乐!这该是我人生履历中多么浓墨重彩的一笔成就啊!
于是在我趁胜追击,和何杨抱抱亲亲举高高的时候,忘记了身后还有两个人,正在悄无声息地看向这个方向。
情况一度十分尴尬,我、何杨、齐恺、粟言,曾经oxy.社会主义绝美友谊兄弟团,现在两两为营,正在八目相对。
齐恺咽了口水,打破沉默的静止画面。
“解释解释吧,队长。”
粟粟如梦初醒地看着我说,“小西,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
我尴尬地恢复鹌鹑模式,把头迅速埋进何杨的外套里,心里默念着,光路可逆,我看不见你们,你们也看不见我……
结果心声有点响,何杨听了咳咳两声,然后低头小声告诉我,“小西,这是掩耳盗铃。他们只是看不见你的眼睛。”
“我不管。”我瓮声瓮气地说道。
何杨笑得肋骨一阵阵颤动,衣摆跟着微微抖动。骨传感的声音格外清晰,带着一点空气传播所没有的磁性,每一声轻笑都完美的灌入我的耳朵里。
然而我不想听。
“这么没有眼力见?”何杨抬头对着齐恺和粟言说话,“他还没准备好说这个,你们也都别挡在这儿碍事。在这儿磨我们两个,等会儿夜宵就只能一起排队。”
齐恺和粟言吁了一声,大喊没劲,摇着头离开。
我埋在何杨怀里,享受着何杨温柔地抚摸我的头发,安慰我他们只是喜欢拿他开玩笑,不会再来烦我。
这怎么可以!好不容易遇上两个愿意吃我们cp的人,我已经打好腹稿准备大谈我与何杨的罗曼蒂克史,他们怎么不会再来多问几遍呢!
我从何杨的怀里钻出来,由着何杨帮我拉好外套的拉链,拍拍我的头。我想了想,不好意思地对他说,
“没觉得他们烦,就是…刚刚,有点突然,我有一点,不好意思。”
何杨愣了一下,嘴角突然上咧,牵住我的手放进他的口袋。
“我们小西是害羞了?”
我想把手抽出来摸摸自己耳朵的温度,但何杨牢牢捏着我,我只好干笑两下,然后转移话题说,“队长,手机,有人找。”
何杨打开微信界面,自顾自的笑了一下,转身递给了我。
我随意看了一眼,顿时觉得脸发烫。
齐恺将“养儿防老群”改名为“我们之间出了一个叛徒”。
齐恺:恭喜队长十年寒窗,如愿以偿!
粟言:队长,小西还是个孩子,你多担待。
齐恺:队长你嫌他烦的时候千万别动手,也别冷战,他胆子小。养他都养出感情了,居然被队长拱了。呜呜呜呜。
粟言:怎么叫拱了,队长是做好人好事,教育路小西成为祖国的栋梁。
齐恺:【给大哥递烟.jpg】
粟言:【给大哥点火.jpg】
齐恺:【请大哥喝茶.jpg】
粟言:【为大哥加油.jpg】
我就像得了失语症,好半天才捡回了基本的语言组织能力。
“你们,背着我,建了一个群?”
我的内心感受到了深深的背叛。
何杨回忆了一下,“从你有一次我不在,你写寒假作业写不完组织大家帮你抄答案的时候,这个群就成立了。这样想想,还真是弹指一挥间啊……”
“别扯远话题,何杨”,我着急地看着他,“那他们也知道我们俩的事?”
何杨摸摸我的头,怜悯地看着我,“他们也是一对,又不像你,一个纯情小男孩,蠢得要死。怎么会感觉不到呢?”
小男孩怎么了!小男孩惹急了也会跳墙的!
我故意挤着何杨走,直到何杨被逼到墙角,还笑着问我,“我们小西又要干吗呀?”
我恶狠狠地告诉他,“壁咚你。非礼你。”
何杨很冷静的站直,然后坦然的看着我,“来吧。壁咚我一个让我看看。”
我承认这一刻我怂了,我是一个没有经验的白皮猪。
我回忆着电视剧里那些旋转的画面,双手努力的绕开何杨撑住墙,然后俯身…
发现对象有点高,于是垫脚…
垫脚就撑不稳墙了!
啊,西八!我在内心咆哮。
何杨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在发现我委屈地盯着他后收敛了一点。
他突然跨了一步,和与撑墙作斗争的我脸贴脸,深深的亲了下来。
“咚到了,我们也回去吃夜宵吧。”
我还在恍惚的时候,何杨已经拉着我的手缓步离开。
夜晚的灯开的不亮,电视台出去的长廊里走一段亮一段,我却也没觉得害怕。身后的影子拖着长长的尾巴,交织成重重叠叠的虚影。
好像在说,只要牵好了,那么永远都会在一起。
第24章
夜宵中虽然受到了粟粟和齐恺的一顿揶揄嘲笑,但是总的来说,路立西主动出柜的路迈出了非常具有建设性的一步。
至于为什么要说主动出柜…
何杨和我的事情好像已经在何杨日积月累的铺垫中广为流传,就连化妆姐姐看到何杨给我夹菜都娴熟地说一句有男朋友真好。基本上除了我自己知道自己谈恋爱的时候还有点惊喜,观众都已经被坑到弃剧了。
山不就我我就山,虽然大家弃剧了,但是,作为他们亲爱的朋友、可爱的兄弟、敬爱的家人,我还是有义务通知一下我身边的亲朋好友的。
何杨一个人唱了许多年的独角戏,是时候发挥我路小西的主观能动性了!
正当我决定说一遍我和何杨的相知相识相遇故事的时候,何杨把剥好的小龙虾推到了我面前。
“何杨,这么吃小龙虾是没有灵魂的!”
“你吃不吃?”
“我吃。”我低下头,开始享受来自男朋友的投喂。
没有灵魂真美好,嘻嘻嘻。
夜宵结尾照例是一些忆苦思甜,回忆过去的戏码。第二天事情不多,不知道谁叫了酒,其他人便开始了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中年人客套。
谁能想到一个平均年龄只有20的男团,一群平均年龄不过25的工作人员,居然会有这么中年的爱好呢!
我无奈地看着他们,喝着嘴里何杨递来的果汁。
众人皆醉我独醒,天晓得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折磨!
何杨也还算清醒,我看他一语不发,冷静的坐着碰杯。估计还没有喝多。
“来,为何杨漫长的单恋干杯。诶,三年还是四年来着啊言言。”齐恺眯着眼睛问旁边的粟言。
“不知道,路立西几岁的时候啊,十五还是六。那时候队长发现自己喜欢小西不还难受了好久出门买醉吗?”
化妆姐姐也加入了这场大型扒皮,“当时何杨自己也才二十没到吧,还不敢接受这个事实。失眠失得那个眼睛啊,跟自己画了烟熏妆似的。林姐当时还愁得得斑秃,差点就要准备让他走哥特少年风了。”
“我记得前段时间小西开学的时候,队长不还想打请假报告吗。诶哟,那吵得,结果何杨还特意搬了他妈来替他求情吧。”
经纪人林姐也参与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扒皮,“当时小崽子要去高考的时候,公司领导不是都不同意吗!结果就何杨一个帮着他讲话。我记得小西你退团的时候,何杨可难受了吧,还想交违约金鸽掉最后那部戏。不过还好,没被冲昏头脑,还是干完了自己的职责。不错,没看错你。”
“是是是,就那样”
……
他们讲得开不开心不重要,我听的是真心惊肉跳。
诚然我很想知道这些吧,不过也是想从何杨嘴里知道。怎么现在我发现这点破事儿全世界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啊。
我看着何杨,眼神中多了一点愧疚。
还有窥探到秘密的欣喜。
原来,何杨喜欢我这么久了。
有一个人这么用心的喜欢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但我的确很高兴。
我看向何杨,打算给予他一个充满爱意的温情微笑时,齐恺已经开始了总结陈词。
“不论队长经历了什么艰辛,总之现在是心想事成了。小西呢,我们也可以放心的放他好好读书了,反正走了也是我们队的人,不亏。来来来,愣着干嘛,把酒都聚起来,喝酒干杯祝贺队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