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温棉觉得自己完了的时候,她突然听见陆执很平静地开口,他说:“那我放你离开几年,好不好?”
那时的温棉,根本没有心思去质疑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她毫不犹豫的往外冲,连头都没有回。
陆执叫住了她。
她停下脚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只能很小声地说:“陆执,你答应我了,你说放我走。”
他低笑,“嗯”了一声,将两张黑卡放在她的手心里,语气平静:“出门在外好好照顾自己,卡里的钱必须用,我会检查。还有啊,小棉花,过几年乖乖就自己回来,知道吗?”
她接过卡,只想有多远跑多远。
那一年的温棉选择了第二条路,离开几年,乖乖回来。
如今,第二条路已然走到了终点。
温棉从回忆来抽身,掌心都是汗。
而陆执笑看着她变化莫测面容,笑得很狡黠。
他用环着红绳的右手无名指去撩她的发,意味深长的语气:“小棉花,这些年有什么趣事,不妨一件一件说给我听。”
她心头慌乱,却笑得媚意四生:“说给你听,你算老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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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轻轻这一天过得很寻常,可是又有一点不寻常。她一直在想着昨夜的事,在工作的时候好几次出神。文件正反面印错,给窗台上的仙人掌浇了两次水......诸如此类,不胜枚举。
郑轻轻知道,如果放在以前,她看见任何一个人这样看着自己的照片,无论如何,都会觉得悚然。可是如今,这件事发生在陆郗城身上,她却不受控制地找理由去给他开脱。
他也许只是想要更了解自己,也许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郑轻轻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她。
这样的笃定,可是他们之间,也不过认识了半月不到的光景。
“轻轻,你可以帮我去楼下买一份铜仔煎吗?”一旁的同事姚仪薇的声音,拉回了郑轻轻的思绪。
她“诶”了一声,笑着说:“好的,你要大份还是小份?”
“大份,太饿了。”姚仪薇冲她眨了眨眼,素面朝天的一张脸,上面还有一颗未消的痘痘。
文林晨报楼下,有一家年代颇为悠久的铜仔煎,其历史和文林晨报的前身,几乎相当。
百年老店,滋味甚佳。
郑轻轻排在人群的末端,百无聊赖地掏出手机,却听见旁边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轻轻,你真的在这里!”惊喜,微微的诧异,似乎是发自肺腑。
是顾成泽的声音。
郑轻轻没有转过身,只当做没听见。
可是对方契而不舍,语气里有颇为不死心的意思:“轻轻,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但是我有话想和你说,很重要的话。”
郑轻轻觉得眉心跳得厉害,她好不容易才按捺下心头的不适,面色平静地转身:“你有什么事?”
顾成泽指了指旁边的咖啡厅:“方不方便过去喝一杯?”
“不好意思,不是很方便,你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她的语气疏离,听得出的距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