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头顶是洁白的天花板,岑礼的意识恍惚了一会。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宁修远等得不耐烦了,“你们聊完没有??”

医生准备过去开门,岑礼伸出手,扯住了医生的手臂,薄唇微张,“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医生顿了一下,道,“你现在的身体太虚了,不适合做手术。”

岑礼松开了手,因为突然的用力,手背上的针头走了针,鲜红的血液从针孔里溢出来,沾染到洁白床单上,刺目的像是一朵凋零的花瓣。

宁修远走进来,看见岑礼这副模样,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成这样了?你们刚才在聊些什么?”

“……没什么,是我自己不小心。”岑礼轻声道,稍稍垂目,看见了手背渗出的血,往上一些,手腕上的一圈淤痕也还未消退,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惹眼。

医生走过来,用消过毒的棉球将血液擦拭干净,随后更换了输液器,把针头扎进了血管里。

“最好别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样。”宁修远警告道。

岑礼紧抿住唇,没有出声。

“你身体这么虚,明天别回学校了。”宁修远又道。

如果是以往,岑礼还会忍耐,但今天,他所有的不堪都是这个人一手造成的。

“你无权干涉。”岑礼道。

听见这句话,宁修远的脸色立马就变了,他的拳头正要挥过去,就被后面的医生扯住了。

009.麻烦

岑礼一动也不动,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宁修远的反应。

他是人……不是一件物品,凭什么总要被别人摆布?

宁修远脸色发沉,“你再说一遍试试?”

岑礼脸上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像是自嘲,又像是为自己的无力感到可悲。

他看着宁修远,一字一句道,“不是所有人,都要按照你的想法生活。”

房间里的火药味愈发浓烈,医生自然是看出了氛围的不对劲,岑礼才醒过来没有多久,身体本就虚弱,更别说宁修远还发了怒,刚才要不是他拦着,岑礼怕是要进重症监护室了。

“……修远,他还是个病人。”医生在后面劝说道。

“你先出去。”宁修远冷声道。

“……”医生朝岑礼看了一眼,对方的脸色苍白,一截纤瘦的手臂从被子里裸.露出来,皮肤上布满了淤青。

“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也禁受不住暴力,如果你不想闹出人命,还是收敛一些为好。”医生叹息道。

照目前这个架势,他确实不好将岑礼怀孕的事告诉宁修远。

宁修远对岑礼的态度,并不关乎感情。

医生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岑礼眼睫微垂,右手手指紧攥在了一起。

“不错啊,都有人帮你说话了。”宁修远低声道。

“……”岑礼没有回话。

宁修远走了上前,一把握住岑礼的衣襟,神色发了狠,“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要不是宁家,你现在早就辍学了,指不定出去卖了。”

岑礼轻闭上了眼眸,仿佛是将自己和宁修远隔绝开。

对方总是用最恶毒的语言,将他像泥土一般践踏,好似他就活该受人羞辱,活该承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

本来就很肮脏了,没想到作为男人的他,竟还怀了孕,造成这一切的人,现在就在他的面前。

宁修远的手指摩挲起他的面庞,岑礼的眼睫轻轻颤了颤,无声息的将头往一旁侧开。

系里现在有几个交换生的名额,因为岑礼在学校的表现优异,前些天辅导员还特意和他谈过话,说他应该会被选上。

只是最近母亲的病情不稳定,他放弃了这个机会。

病房里响起突兀的电话铃声,宁修远松开了手。

看到来电显示人,宁修远的神色缓和了几分,岑礼不过是个普通阶层的平民,和他这种家境优渥的完全没有可比性,于他而言,最多只是个无聊时的消遣。

“阿远……我回国了,你能过来接我吗?”江言轻声道,他高三的时候被父母送去了国外留学,只是最近的一些见闻,让他提前回来了。

江言是江家的小公子,和宁修远认识很多年,说起话来自然多了些亲近。

“行,把位置发给我。”

宁修远看了岑礼一眼,对方神色平静,好似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宁修远热络的和江言聊了几句,然后挂了电话。

“我出去一趟。”宁修远道。

“嗯。”岑礼淡淡的应了一声。

听见他的回应,宁修远眉头皱了皱,心里生出来几分厌烦,“你就只会说这句话是不是?随便找个人都比你有趣。”

“求之不得。”

宁修远冷嘲道,“你放心,反正你是男的又不会怀孕,也少了麻烦,在我没有玩腻之前,你别想好过!”

010.无法平静

喉咙发紧般的苦楚,手指攥紧了身下的被单,被玻璃碎片划出的伤口结了痂,又再次裂开了。

岑礼面色灰白的看着从窗外透进来的那一缕亮光,今天是晴天,阳光覆在身上理应是温暖的,可于他而言,如同冬日里刺骨的寒。

他听见耳边传来“砰”的关门声,力道大的空气也跟着震荡起来。

宁修远离开了。

岑礼略略起身,低了些头,平坦的小腹现在看不出任何异常,可谁又知道,里面会有一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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