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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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彬先被杨红的鬼魂吓了一跳,再亲眼看到苏暖弄了个阵法,将杨红的鬼魂送走了,种种迹象已经将他的心魂都镇住了。等再看到警察出现,他反而无所谓了。

被抓的时候,庄彬只问了一句话:“我的阵法,真的没有用吗?”

“真的没有用,如果真的有用,杨红的魂魄就不会离开。”苏暖耐心地做着科普,附带嘲讽,“你自命天高,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懂,真是可笑的精英。”

这话就像一个水泵,抽走了庄彬身上最后一丝力气。他的双脚骤然一软,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双脚一时失去了力气,软倒在地上。

“这时候知道怕了?杀人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呢?”警察冷笑着将他带走了。

轰动一时的杨红案就这么结束了,就像所有人猜测的那样,确实是她确实是被丈夫庄彬杀的。不到三个小时,警方就给出了通报。

通报里说,庄彬从小自命不凡,渴望成功,自称偶像是霍长辉。在大学的时候无意中接触了邪教思想,相信了献祭的迷信手段,企图用“祭品”换取“财运”。因为家庭背景和性格原因,内向软弱又渴望被人疼爱的杨红,成为了庄彬的选定对象。通过长期的布置,庄彬以太爱杨红为借口,用自杀、威吓、暴打等方式,成功控制了杨红。

和杨红结婚之后,庄彬通过网络等途径,搜集了许多“符咒”和“阵法”,将家里变成了个迷信场所。他一边对杨红进行家暴,一边控制杨红的人身和财务自由,阻止杨红参加社会工作。

在庄彬的长期暴力下,杨红一度向其父母倾诉,并且报警,但其父母劝其息事宁人,表示这是“哪对夫妻不打架”,劝说杨某向庄彬索要“安慰费”。杨红因此被误导观念,丧失得救的机会。在某次认为时机成熟,可以“献祭”的时候,庄彬假装醉酒,殴打杨红,抓住杨红的头发,以头部撞击茶几,造成杨红昏迷。

随后,庄彬用家中菜刀给杨红放血,用杨红的血画“阵法”,中途杨红因失血过多死亡。庄彬发现后,担心事情败露,先用车子将杨红尸体运到郊外沙滩,深度掩埋。随后,庄彬又租了附近渔民的船,连夜出海,将凶器、裹尸床单等物,装上石头,全都丢进深海中。

但最终,罪证依旧被找到,庄彬被依法逮捕、依法批捕,面临死刑。

“……警方告诫,不要搞封建迷信活动,日常警惕邪教。封建迷信通常为了骗财,但邪教以控制人心、指使伤人、杀人为目的,对社会危害极大。同时,警方提醒,家暴不是家庭矛盾,是违法犯罪,要及时报警,依法论处。家暴,只有0和无限次的区别。”

钱晓晓念着警方的通报,满头都是疑惑:“警方这是什么意思?你可是当着他们的面把镇凶阵的事说了,他们居然提醒网友们注意提防迷信活动?”

“法术这种事,本来就是内行才能做,外行、一知半解、一窍不通的人去做,只会变成违法犯罪、故意伤人。警方听说镇凶阵之后就跟我商量,能不能把庄彬的做法说一点,进行破除封建迷信的科普,我也答应了。说实话,我也不希望某些人随便在网上看点说法,就在现实生活中实施。”

苏暖吃着午餐:“庄彬不就是个最好的证明吗?他那点破本事,还想学霍家做什么镇凶阵,杀人也毫不手软。脑子有坑,心狠手辣。算了,不说这个问题了,只要能帮聂法医解决问题,我什么也不求了。晓晓,最近有没有什么新的豪门八卦可以下饭呀?”

“有啊。”钱晓晓咬着筷子,犹豫胆怯地看着她,“新晋八卦,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沈北宸沈总,今天在星云集团总部亲了他前妻。两人相谈甚欢,看样子,当时他前妻是特意去公司求吻的。豪门中人纷纷猜测,沈总不久就会跟他前妻复婚。”

“噗……咳!”苏暖差点一口热汤喷出来,赶紧用纸巾接住,瞪大了眼睛说:“什么?这哪里冒出来的?”

“就在今天上午,你出门之后不久。”钱晓晓无辜地说,“据说很多人现场看到了,只是沈总是当事人之一,所以没有人敢拍照,但事情千真万确。现在,豪门圈子都传遍了。”

“真相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沈北宸只是误会我获取阳气的方式而已。”苏暖哭笑不得地解释,“这都传开了,大家都这么闲吗?”

“可是,你们真的亲吻了?”钱晓晓睁大了眼睛,“暖暖,你亲了沈北宸?!”

“亲了,又怎么样?我们之间又不是什么情侣关系,唔……”苏暖含糊地说,“可能你们觉得我这么做又渣又不道德,和普世价值观对女性的要求相悖。但是,我和沈北宸彼此都没有恋人,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也没有破坏任何人的关系。我想,我们享受肉体欢愉,没有什么值得指责的。”

“不不,你放心,没有人指责你。就是……”钱晓晓负责照顾她的日常起居,对她的事知道最多,所以试着提醒道:“这件事,霍先生怎么看呐?”

苏暖的动作一顿,后知后觉地想起,对啊,既然这事都传到钱晓晓这里了,那霍长川知道吗?

——

熬过一个夜班,又交接了好久,霍长川终于在下午四点离开医院。他走向共享单车的位置,就在这时,一辆停在路边的打了两次喇叭,提醒着他。

霍长川的心一动。

好巧,上次,沈北宸也是在这里打喇叭,跟他谈话的。

“长川!”苏暖探出个头叫道,“你终于下班啦!我来送你回家,上来呗?”

说着伸长了身子,将副驾的门打开了。

相似的情景,相似的感觉,所以霍长川一上车,就知道她想说什么了。

“暖暖,你是想说,今天传的八卦吗?”

苏暖的手一抖,差点没将车子打起火来。她吃惊地转头,霍长川的表情依旧很温柔,还有些无奈:“如果你想说的确实是这件事,那么,我有个学妹,是师姐的表妹,是个豪门八卦能手。你和沈北宸亲吻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

说出这些话,对他来说一定很艰难,苏暖的心慌乱而愧疚,很难过,但她只能说:“长川,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你有你的选择,不应该因为我就勉强自己。”霍长川无奈地笑了,“如果只是因为可怜就假装给我爱情,那身为男人的我,也太可悲了。暖暖,我很高兴,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沈先生,是个不错的男人,我相信,他会给你幸福的。”

“什么嘛……”苏暖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所以,你们都觉得我和沈北宸是因为相互喜欢才在一起的?我真是……”

她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个问题,只好问:“长川,你有没有想过,实际上的我,跟你想想里的人,不是同一个?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问题对霍长川来说,实在太直白了,他脸上立刻闪过一丝腼腆之意,温柔地说:“你,你当然是美丽、勇敢、坚强、极有主见的,充满了正义感,是我平生仅见的优秀女性。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而骄傲。”

看吧!苏暖握着方向盘,小心地开着车,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其实不是的,我坚持正义,那只是我作为学法术的人天生的使命,姑且算是优点吧。美丽,好吧,外貌我厚脸皮承认。至于其他,长川,我其实是个道德观念很松散的人。”

霍长川不明白:“道德观念松散,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这个人,比较没有原则,虽然我不会去做违法乱纪的事,但我确实没有什么侠义心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类事,通常我是不做的,我做事,只看钱,本质上是我是个充满铜臭味的生意人。你也许听说我做了很多事,什么给崔家抓鬼,给盛家指点风水,还有破你家的镇凶阵。在你们看来,都是了不起的大好事,伸张正义,教训坏人,但是对我来说,都只是生意。”

“全都是生意,仅此而已。”

“你们说的什么正义感,我都没有。”

霍长川望着她,嘴唇动了动,而苏暖直视前方,认真地开着车,继续说。

“所以,你们也别把我和沈北宸的关系想得太复杂。什么前妻前夫,什么旧情复燃,什么先婚后爱、离婚追妻火葬场,其实都不是的。我和沈北宸,刚开始是合约夫妻,现在是肉体欢愉,都只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什么情啊,爱啊,都没有,从头到尾,只是一个合作关系,变成另一种合作关系。”

“这种关系,在世人看来应该是不道德的,因为肉体和感情不应该分开。但对于我来说,要成为朋友很简单,要让我喜欢上一个人,简直跟登天一样难。现在登天还能做个航天器呢,要我动心,不可能。但是我又想要欢愉,那怎么办呢?只好找个同样走肾不走心的人啦!”

一长串的话仿佛惊雷一样落在霍长川心里。他震惊不已,他从未想过,自己看到的那个柔美可爱、充满正义感的女性,和实际上的苏暖,完全不一样。

“你,不用妄自菲薄。”霍长川试图说点什么,“你并不是什么不堪的人。”

“我当然不是啦,什么不堪?我一没当小三破坏人感情,二没出去卖,就只是找个合作对象,才不是什么不堪呢。只是我没有不堪,也没有别人说的那么好,不是什么正义的化身。捉鬼、破阵、看风水,都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

苏暖给自己下定义:“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不,即便如此,你还是很好。”霍长川艰涩地说,“我只是……”

苏暖匆忙回头对他笑了一下:“长川,你不用问为什么这个人是沈北宸,而不是你。”

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很清楚。

因为性格不一样,因为霍长川不能接受这种没有感情、单纯享受的关系。因为,霍长川的道德感太强了,也太执着了。

“是啊。”霍长川垂下眼,轻轻地笑了:“我确实,做不到这点。”

他心里,觉得爱情应该是肉灵合一,是发自彼此的爱,而不是单纯为了感官享受。

“所以,不是你不好,也不是我不好,只是我们的性格和观念不一样。”苏暖说完,握着方向盘长长地舒了口气,“这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但又怕时机不对,伤害了你。”

她是真心想呵护他,也是真的,觉得两人不适合。霍长川的心情,要说不难过,是骗人的。没有哪个男人得知自己喜欢的女人和别的男人亲吻,还能不难过的。

但他也很感激,因为苏暖选择将一切说出来,明确表示两人不适合。

我很珍惜你,但我不想和你发展成朋友之外的关系。

握手致意可以,牵手,不行。

“谢谢你,苏暖。”霍长川由衷地说,“我不怕失败,但我怕欺骗,你真的很好。还有,沈先生其实……”

“长川——”苏暖拖长了声音,里头全都是无奈,“别提他了吧,我和他之间,真的没有那么多情啊爱啊什么的。”

是吗?可是那天沈北宸为了她,亲自来医院向他解释,开导他的心结。如果不是真的在意她,沈北宸那种大忙人,为什么总能出现在她身边?

霍长川没将这些话说出口,或许,当局者迷?

那就等等吧。

霍长川识趣地不再说了,由着苏暖将他送回了家。

他并不知道,在这段安静的路上,苏暖再一次用本命罗盘悄悄地看了他的命格。

算命讲究可一而不可再,就是说,为一个人算命,一次就可以了,再有第二次,对算命者来说,就是很危险的事。不过,只要本事够,强行二次算命,一般法力小小地受损,受点轻伤,不算什么要紧事。

苏暖用本命罗盘一点点查看着霍长川的命盘。

沈北宸说得对,牵一发而动全身。霍家整个家族的命运,都因为镇凶阵的破坏而改变了,霍长川作为其中一员,命格也不可逆转地发生了改变。

他命里不再有灾祸,将来还会成为一个非常优秀的医生,一辈子救死扶伤,累积无数功德。往后,他会家庭美满,婚姻和顺,儿女成双,而且儿女将来也有大出息。

咦?苏暖的心一动,婚姻和顺?

这么说,她这朵烂桃花,终究会谢的,只是时间问题吗?

不管怎么说,将来霍长川能勘破她这个迷障,就是她最希望看到的结局了。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可被再给她派给什么桃花了吧,喜欢上她有什么好处啊!

苏暖吐槽着,将霍长川送回了家,掉头的时候,一下子没忍住,赶紧靠边抽纸巾捂嘴。

“唔……!”苏暖的喉头一甜,擦擦嘴唇,下车找了个地方,悄悄地用三昧真火将纸巾给烧了。

风水师的血,不能随便流落外边,万一被人拿去做点什么事,可就糟了。

烧完之后,苏暖又若无其事地回到车里,开车离开了霍家所在的小区。

接下来,她又开始了风月酒吧每天浪荡着,派单、收钱、分红的日子。

因为苏暖的名头越来越响,很多顾客来风水酒吧喝酒,其实都是为了好玩的,还有人专门跟酒吧的成员瞎聊风水,企图打探点什么。好在杨红案被官方拿出来,做破除封建迷信的教育,风水酒吧的店员也有了搪塞的借口。

不过,风水酒吧可谓一炮而红,火速在酒吧界里打响了名号,每天的顾客源源不断。

对此,店员们的反应各不一样。

麻哥作为经理,最担心消防、安全还有各种检查,每天进账收支,除了当经理,还要兼职会计和出纳。颜希作为调酒师,整天冷着一张脸,人多就戴口罩,美其名曰讲究卫生,能不露脸就不露脸。高杉每天乐呵呵,既不喜欢美女也不喜欢帅哥,只会傻开心。

所以,店员里最高调的,就是服务员辛恬和厨子柴荣。

柴荣作为厨子,时不时趁着送菜出来的关系,撩店里的女客人。谁常来,长得好看的那几个喜欢吃什么,他全都记得,每次都能逗得小姑娘乐呵呵地笑。而辛恬,每天都是猎奇打扮,浓妆艳抹,今天兔女郎,明天泳装小甜心,怎么凉快怎么来。

没多久,风水小甜心的名号就传开了。喜欢玩的男人,都知道了风水酒吧有个光撩人,就不跟人出去的风骚服务员。

“老板。”麻哥某人忍不住对苏暖说,“你不劝劝恬恬吗?她这样,可太容易出事了,现在来店里的男人,十个里面有八个是想睡她的,剩下两个,估计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用管她。”苏暖低头专心手上的事,“她自己会注意的,一个十五岁就出来社会混的小姑娘,到现在22岁,七年了,要是没有点本事,能安安稳稳活到现在吗?她心里有数。”

或许,还有结,但是现在时机未到,解不开。

等着吧,苏暖心想,点火将绳子烧断。

前两天,沈北宸得了一断紫檀柳,问她要不要,说要给她做一个手串。苏暖便问他要了料子,自己打磨着,先做了两个手串。

说完的时候,苏暖刚好完工,将大的一串递给了麻哥。

“喏,日常戴好。”

麻哥看着那手串,登时两眼发光。油腻中年,哪个不爱手串?他拿在手里就左右打量着:“老板,这是小叶紫檀吗?这一串不得好几千!”

苏暖登时笑了,每个月从酒吧里抽利润就好几十万了,还在乎这几千块的东西。她刚想取笑他,就听一个声音说:“不是哦,这不是小叶紫檀。”

声音细细柔柔的,还带着一丝明显的病气。

苏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长相秀气柔弱的女子站在她的包厢外。

麻哥没关包厢门,连帘子都没有垂下,所以女子将他手里的东西看得清楚。

“老板……”麻哥知道自己犯错了。

来酒吧的人,谁都想见见传说中的苏大风水师时是什么样的。苏暖为了配合生意,在酒吧里做个套间,门口就垂着帘子,经常在后边纯粹喝茶。但是不管是在楼上的办公室,还是在楼下的小包厢,店员们都会想办法阻隔,不会让顾客打扰苏暖。

这个女子,怎么过来的?

麻哥第一反应就是想将功赎罪将这位客人请出去,苏暖已摇头,温和地问道:“不是小叶紫檀,是什么呢?”

“是紫檀柳。”女子又看了一眼麻哥手里的串子,“紫檀柳上面有鬼眼,对此有很多说法,有些说是为了驱邪,有些说是为了诅咒。”

“知道得挺多。”苏暖越发好奇了,“小姐姐,你也是学风水的吗?”

“我不是。”女子不好意思地笑了,举了举手里的电脑,“其实我是个写手兼插画师,这些都是看乱七八糟的资料看来的。”

写手和插画师?苏暖明白她来这里干什么了:“小姐姐,你想来我的酒吧搜集素材?”

“嗯,我一直在关注杨红的案子,从各种渠道里听说事情里,苏老板也有参与,所以想问问,能不能提供更详细的资料。”女子自我介绍,“我叫云雁回,笔名月满西楼。你就是苏暖苏小姐吗?”

“嗯,对。”苏暖笑着招手,“云小姐,来,坐吧,你想知道什么?”

云雁回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走进了包厢。

苏暖的专属包厢里头就是个工作台+单人沙发+双人沙发的格局,云雁回略一打量,在单人沙发上坐下。麻哥眼力界极好,什么都不说了,立刻离开,还将帘子放了下来。

“云小姐。”苏暖给云雁回倒茶,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杨红的详细资料。”

苏暖颇为意外:“杨红的资料?”

她还以为,来这个酒吧,都是冲着风水两个字的呢!

“谢谢。”云雁回双手接过热茶,捧在手心,好像在利用热茶取暖,她说:“风水方面的事,了解了解当好玩就行了,我不是写灵异的,而且这方面是你们的商业资料吧,我不方便询问。我只想知道杨红的情况,我觉得她个人的经历有很多值得挖掘的地方,但是没有办法找到详细资料。媒体提供的,都是夸大其词的,我就想,来问问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说。”

挖掘杨红的背后故事?苏暖更好奇了:“云小姐,你想知道杨红的什么背后故事?她有哪里值得挖掘?”

“就……”云雁回比划了一下,“用网上的词来说,杨红是个扶弟狂魔,一个被原生家庭吸干血又被渣男害死的女人。但是,我看了新闻,觉得她的经历非常具有教育意义,我想写成小说,或者画成漫画,给小学高年级、初高中的女孩子看。我想告诉她们,日常生活里要防范哪些人,听到哪些话就是陷阱。还想所,人生有很多选择,如果遇到对自己不利的事,要勇敢地抗争。”

她居然是这个想法?苏暖越发吃惊,点头说:“好,我可以告诉你。”

云雁回的眼睛登时亮了,赶紧将茶杯放下,对双手呵了呵气,打开电脑,十指如飞地记录起来。

她问了很多详细的问题,例如当年杨红填高考志愿、杨红是怎么被庄彬一步步用爱情这个借口困住的。苏暖一一都回答了,因为问得太仔细,太多,所以等苏暖回过神才发现,已经过了快三个小时,到了晚上十一点了。

这个时间点,酒吧正热闹着,但是云雁回明显支撑不住了,脸色白白的,打字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云小姐,你没事吧?”苏暖感觉到她不大对劲,关切地问道。“不如我们加个联系方式,你有事直接在微信上问我?”

一边说,苏暖一边按了对讲机,叫道:“谁有空呢?给我送点热开水过来。”

“谢谢。”云雁回保存好文档,取出手机加苏暖的微信,解释道:“我身体不大好,有点怕冷,让你见笑了。”

怕冷吗?现在才9月中下旬,天气还没降到20度以下,她身上就穿起了薄薄的针织衫,看来是真的怕冷。

“热水呢?”苏暖皱眉,怎么这么久还没送来?

她抬头望包厢门口看去,却见辛恬端着个托盘,静静地站在那里,双眼定定地看着云雁回。那里灯光黯淡,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不是平时娇媚百生、宜喜宜嗔的小甜心。

“恬恬,你怎么了?”苏暖问。

“哦,没事啊。”辛恬被她一提醒,瞬间就恢复了娇媚的样子,袅袅娜娜地走了过来。今天她穿着开叉极高的旗袍,露着白生生的大长腿。前凸后翘,玲珑有致,胸口开了个鸡心领,露出深深的事业线。

辛恬将热水放下,眼风飘了过去,问道:“老板,你这是你的客人呀?是哪家千金呢?长得真好看。”

“你好,我叫云雁回。”云雁回作为写手,对人对事一向宽容,却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辛恬就皱眉。

她不喜欢辛恬这个样子。

这眉头不过皱了一秒,辛恬就发现了,她收起托盘,笑了:“哎哟,老板,你这位千金贵客不喜欢我,我还是不来了。下次她再来,你让颜希过来送茶吧,颜希那种清高禁欲的范儿,冰清玉洁,更招人喜欢。”

说完,她腰肢一扭,踩着高跟走了。

回吧台的路上,还故意欠身跟男顾客说话,胸口的事业线,直接将一桌的男人都看直了眼。

“苏老板,你不管管她吗?”云雁回的眉头皱得紧紧的,“抱歉,我不是用什么贞洁烈女要求女性,但我觉得,她是故意把自己做成这种的样子,很危险的。她一个年轻姑娘……”

话里确实没有歧视,全都是关心之意,但她为什么对辛恬这么关心?从刚才的交谈里,苏暖能感觉到,她是个教养极好、谈吐优雅有趣的女子,显然受过良好的教育。

她应该知道不该对别人的生活多嘴。

“这个嘛,不用担心,我店里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苏暖敷衍着,“云小姐,你家住哪里?这么晚了,你打车不容易,我送你回去吧,我有车,安全一点。”

“啊?”云雁回赶紧摇头,“不,不用了,我去的地方很安全的!那个,有事我在微信上问你,苏小姐,谢谢你给我的资料。”

说完,她将电脑一收,一溜烟走了。

很奇怪的一个女孩子……苏暖嘀咕着,没放在心上。她继续打磨另一串手串,打算觑着哪天聂珊珊有空,就给她送过去。

没想到,云雁回刚走不久,聂珊珊就来了。

“聂法医!”苏暖叫道。

聂珊珊发现她在包厢里,先瞥了一眼吧台,才向她走来,叫道:“苏暖。”

“你怎么有空过来?”苏暖给她打帘子,让她进来,见她脸上似乎有忧愁之色,便关心地问道:“怎么?遇到烦心事了?”

“嗯,算是吧。”聂珊珊站在门口没进去,她身上依旧穿着方便行动的衬衫西裤,一副刚从单位过来的样子。聂珊珊双手插在口袋里,眉头纠结成一团。“烦得很,来你这里找酒喝。”

“这可简单了。”苏暖拉着她往吧台走去,坐下了叫道:“调酒师,给点烈酒!”

颜希带着口罩,将酒送了过来,递出去的时候低声问道:“有烦心事?”

“谢谢。”聂珊珊的目光在他脸上一沾即走,似乎有些不敢看,端起酒喝了一口,被辣得直吐舌头。“我表妹的病人,走丢了。小丫头刚当医生,心软,担心病人,跟我哭了好几天。”

“走丢了?”

“对,字面意思。”聂珊珊揉着额头说,“具体我也没问,我的事情也一大堆。今天被她哭了一路,实在受不了,才来找你的。”

她说完,便发现苏暖和颜希都盯着她。颜希的眼神很特别,她不敢看,只好对着微微笑的苏暖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原本以为,我们聂法医做高精尖工作,日常搞科研,是个高冷女神。没想到,还是个知心姐姐人设,连表妹工作上遇到困难了,都找你哭。”苏暖喝了一口果汁,“唔,我开始明白,为什么杨红都找上你了。你啊,看着高冷,实际上心软得很,特别好欺负。”

“胡说!”聂珊珊笑嗔了一下。

“没胡说,你这人的气息,看着强大,实际温柔,非常容易招来不好的东西。”苏暖说着,将手串取了出来。“给你。你这工作,整天接触尸体,如果一直呆在警局里,有正气压着,就还好。可一旦出外勤,去案发现场,万一案发现场风水不好,邪崇就容易沾身。这是紫檀柳的珠子,我特意打磨了一下,上边的图案能让你邪崇勿近。聂法医,征恶扬善,就看你的啦!”

“我只是本职工作,哪有你说的那么伟大?”聂珊珊打量着手串。

工作原因,她不适合戴饰品,但苏暖做的这个手链小小的,圆润可爱,戴在手上刚刚好。而且上边的图案,一看就叫她喜欢。

“谢谢,那我就厚脸皮收下啦!”

“客气什么,就算你不是长川的师姐,我也很喜欢你啊。”苏暖玩笑,“认真又有本事,坚持理想和事业,还负责抓坏人的小姐姐,谁不喜欢?”

“别,我一个33岁老女人,你叫我小姐姐,听得起直起鸡皮疙瘩。”聂珊珊哈哈笑了,两人随意聊着话题,直到一点,酒吧准备关门,聂珊珊才准备离开。

“等等。”苏暖起身准备去拿包,“你喝酒了,不能开车。”

“我知道,我打车的。”

聂珊珊站起身,身体扛不住地晃了一下。

“你喝醉了。”颜希忽然开口说,“我陪你,打车回去。”

聂珊珊吃了一惊,猛地回头看他,眼中放着光,似乎有别样的期待,点头说:“好啊。”

苏暖看看两人,没阻拦,只叮嘱着:“颜希,注意绅士风度。”

颜希点头,两人出门拦了车,聂珊珊报了地址,和颜希沉默地坐在车后座上,一路上都没有说。下车之后,颜希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像个沉默的护卫。

“你……”聂珊珊问,“叫做颜希吗?是哪两个字?严肃的严?”

“不是,颜值的颜,希望的希。”

“是这个颜希吗?”聂珊珊心中思绪翻涌,也许是酒劲,或者其他什么,她开口问道:“颜希,那天在海里……”

“老板给你的手串呢?”颜希忽然问道。

她的话就这么被打断了,只好脱下手串递过去。“你喜欢吗?给你。”

颜希摇头,将手串拿在手里仔细观察,然后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了手串的三通上。

“你做什么!”聂珊珊吓了一跳,伸手要去抓他受伤的手,颜希却反而抓住了她的手。聂珊珊一呆,他便将手串给戴了回去。

“老板的法术,是很厉害的,这个紫檀柳珠子被她雕琢成了鬼面,能吓退一切厉鬼邪崇。但世上除了邪崇厉鬼,还有别的鬼,老板说得不错,你身上的气息太温柔强大了,很容易让鬼魂觉得,你是可以倚靠的。老板虽然细心,但她不懂鬼怪的思想,有时候,东西缠着你,不是想害你,只是想依靠你。”

颜希眼中满是不赞成,将她的手放开:“我在手串里加了点东西,就当是个保护罩,可以防止鬼怪的阴气对你造成不利影响。这个手串,你不要给别人,也不要摘下。”

“嗯……”聂珊珊心里沸腾的情绪已经减缓了下来,她停下脚步,微微笑着。“我家到了,谢谢你。”

“不用。”颜希看了一眼面前的独栋别墅,表示:“你进去吧,我一个大男人,很安全。”

聂珊珊点头,轻轻地说:“晚安。”

“晚安。”颜希点头。

聂珊珊无声地叹了口气,进屋去。到了楼上,她再往下看,颜希的身影在路上慢慢走着,依旧戴着口罩,看不清容貌。

可她记得朦胧的海水里,他在惨白的潜水灯照耀下依旧魅惑的脸。

“怕不是个颜控吧?”聂珊珊嘀咕着,忍不住握紧了手腕上的手串,觉得自己真是喝多了,所以想多了,赶紧洗个澡就睡了。

接下来的几天,聂珊珊的生活依旧被工作填满着。好不容易喘口气,她还要被家里催婚、唠叨身体,被表妹哇哇哭诉着还没找到可怜的病人。连续多日轰炸,聂珊珊就有点受不了了。

她以前没有这么软弱的,或许是心乱了,或许是有了个地方可以纾解压力,就不由自主的,总想去。

比如说现在,聂珊珊看着夜晚的灯火阑珊,就很想将车子丢在单位,打车去酒吧喝酒。

小酌几杯就好,或者,仅仅是看看他,过过眼瘾。

聂珊珊打定主意,正准备离开单位,忽然一阵风吹来,有些冷。她搓搓手臂,想起外套放在车里,便转身去车里拿衣服的时候。

刚一开车门,聂珊珊的身体就僵住了。

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左手的手串,从里边汲取勇气和能量,免得大惊失色,甚至叫出来。

她的副驾位置上,坐着个孩子,像是刚出生不久,但已经很可爱了,睁着一双圆溜溜的、无辜的眼睛,看着她。

孩子的样子,聂珊珊很熟悉,因为她昨天才见过。

“你……”聂珊珊深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

“你做什么?!”忽然一声厉喝,一只冰冷的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把拽了出来。

颜希俊美到雌雄莫辨的脸,在路灯下冰冷吓人,他压低了声音厉声道:“这是脏东西,你看不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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