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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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暖没有看到沈北宸的神色,她本来就对酒精抵抗力为0,开酒吧以后搜罗好酒,暗搓搓地练习了好几次,最终结果也就是一听啤酒的。

这折算成威士忌,一口足够了。

所以她才发微信让沈北宸过来救她。

“咦?北辰哥,你来啦?”薄依瑾也喝得醉醺醺的,歪在沙发上傻笑。“北辰哥我跟你说,我已经彻底倒向苏暖姐了,她就是我学习的榜样!我要像她一样独立自主,有钱有势!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就……嗝儿!做掉你!”

喝醉了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偏偏钱晓晓又放假了。

没办法,沈北宸弯腰将薄依瑾的手臂搭在肩上,扶着她去了客房。

然后才回到客厅,将苏暖小心而温柔的抱在怀里。

薄依瑾还想以她为榜样,可天底下只有这一个苏暖,哪还有另一个?

沈北宸将她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低头摸摸她的发,好笑地说:“依瑾还想学你,要能学成你的百分之一,都不知道能踩碎多少男人的心。”

苏暖睁开眼睛,满眼醉意流转,仿佛能迷住人一般。她抬手,软若无力,柔若无骨,软绵绵地抚摸着沈北宸的脸,拖长着声音问:“我——踩碎谁的心了?你可是我的心肝宝贝呀,总不能,为了别人伤害你。”

所以,他在她心里是很重要的吗?沈北宸低头定定地看着她,心中的念头百转千回。

沉默的气氛令人昏睡,苏暖的脑袋本就被酒精熏得迷迷糊糊的,这一沉默,她的手就撑不住了。

像失去支撑一样,瞬间掉下,却又被沈北宸握住。

“暖暖。”沈北宸握着她的手,贴在唇边细细轻吻着,喃喃地问:“你什么时候才能答应和我复婚?什么时候我才没有你会离开的担忧?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会不一样吗?”

苏暖的呼吸均匀而沉稳,已经睡着了。

沈北宸扯了坐垫,在床边坐下,借着落地窗外绚丽的晚霞看着他的姑娘。霞光如锦,将她原本就美丽的脸衬得越发眉目如画。

这些话,在她醒着的时候,沈北宸是不敢说的,特别是孩子的问题。

沈北宸在豪门,也身在职场。他见过豪门里一心母凭子贵,拼了命想生儿子的女人,也见过没别的本事只能拼命生儿子讨好夫家的生育机器。职场上,有女职员因为怀孕,被同样是高管的丈夫要求辞职回家,全心全意生孩子、做全职太太。也有女职员因为生孩子离开岗位大半年,回来的时候因为哺乳期,努力跟上工作进度,把自己累得面色蜡黄,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的。

星云集团的某个总监是个已经快四十的大姐,美貌女强人,一心拼在事业上。热爱工作,工作的任何成果都使她快乐。因为工作的缘故,离过两次婚。

两次都是因为孩子的问题。

第一次是结婚前说好丁克,不要孩子,结婚之后男方却反悔了。几度争吵之后,男方选择偷偷在避孕套上扎洞,导致总监怀孕。

当时总监才刚入公司,正在争取第一次升职,成了就从普通职员进入低端管理层。这是她事业中极其重要的时刻,绝对不可能停下两年生孩子,所以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人流,将孩子拿掉了。男方连带家庭对她勃然大怒,选择了离婚。

第二次,也同样说过不要孩子,这段没有孩子的婚姻没能撑过七年之痒,男人最后选择了离开。

“他说,他最终发现,自己是个传统的男人,还是想要个孩子。”总监端着咖啡耸耸肩,“我确实挺受伤的,但是我想,婚姻应该尊重双方的选择。他尊重我不要孩子,我也应该尊重他,道不同,那就各自安好吧。别人觉得我可怜,但我觉得,我选择自己喜欢的方式过人生,很开心啊。每个人的快乐点不同,我就觉得我的人生幸福不幸福,不是由孩子、丈夫、婚姻决定的。这些是加成,不是决定因素。我现在就很幸福!”

因为这个言论,沈北宸特意问过她:“如果一个女人喜欢自由,但是不断被追问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她会不会厌恶?”

“我不能判定别人,但如果是我,我会的。”总监说,“追问太多,和逼问差不多,久而久之,会让我产生不理解我的感觉,非常讨厌。再说了,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孩子,有人天生母性,喜欢孩子,有些人天生就不喜欢孩子,孩子和婚姻对她来说就是负担。和男人相处,她只想要爱情。”

沈北宸回忆与苏暖的相处,她从没表现出喜欢婚姻和孩子,所以,沈北宸从不敢说。

也许,在她心里,孩子和婚姻都是负担?

沈北宸反思着。

他也不是非要孩子和婚姻,只是想要个安全感。

想到这里,沈北宸不禁苦笑。

他第一次真切体会到,什么叫缺乏安全感。

沈北宸拿了笔记本过来,在地上随便扔了个坐垫,在坐在床前处理公事。他对苏暖的身体了如指掌,苏暖喝那杯酒能醉到什么时候,他非常清楚。

“唔……”苏暖在床上动了动脑袋,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

时间与他估计的,误差不超过五分钟。

“醒啦?”沈北宸低头亲亲她,“钱晓晓已经回来了,她会给你煮吃的,你再眯一下。”

苏暖睡得迷迷糊糊,不禁按照他说的做,再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打开门,外边传来薄依瑾大惊小怪的呼叫,苏暖看着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蹬着鞋出门,先叮嘱了一句:“路上小心。”

然后,她才问钱晓晓:“北宸人呢?”

“沈总上班去了,他担心你喝醉了会胡闹,守了你一晚上。”钱晓晓将早餐放在桌面上,“你啊,也知足吧。”

苏暖在外边的浴室里洗漱,刷着牙问:“我怎么不知足了?我很知足了。”

“那你怎么一点也不跟沈总提结婚的事?你们在一起,也一年多了吧?”

苏暖好笑:“我的好姑娘,谁家谈一年的恋爱就结婚的?要换做别的男人,你们还得劝人家观察一段时间,免得嫁了什么妈宝男、家暴男,怎么到了我和沈北宸这里,就恨不得我们三个月结婚?谈一年怎么了?”

“没怎么,不还是那个老问题?”钱晓晓感叹,“就是沈总没有安全感,我觉得,你也挺了不起的,居然能让沈北宸没有安全感。”

“真的喜欢,谁都会没有安全感的,人嘛,患得患失,都一样的。”

“是吗?”钱晓晓低头打量着她,紧张地问:“那我怎么从没见你脸上有过不安全感?暖暖,你不是真的喜欢沈总?可是你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

苏暖耸耸肩,洗了把脸,开始吃东西,没有作答,只给麻哥打电话。

“麻哥,最近荣哥要去继续忙案子的事,没时间在厨房里做事,你看看,是不是要再找个厨子?”

钱晓晓见她不面对这个话题,也没有办法,只好气呼呼地去忙着了。

“不用,酒吧里……”

麻哥说了一大堆,但苏暖心思恍惚,最后只听见这一句,应道:“不用就好。”

听她这么说,麻哥也挂了电话,只剩下苏暖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吃早餐。

是她最喜欢的烤酥饼,还有钱晓晓刚做的果酱,但是吃在嘴里,总有点食之无味。因为她心里,有事情。

虽然她醉得很厉害,但沈北宸那句结婚和孩子,她还是听到了。早上醒来,她只是装了一会儿傻,等沈北宸走了才又睡去。

你问她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苏大天师,忽然开始装傻充愣当乌龟?

苏暖的回答只有一个:因为怕伤害了沈北宸。

因为她还是那个老毛病,她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有几分。

沈北宸问她婚姻和孩子,苏暖便问自己,你可以接受和沈北宸结婚,和他生孩子吗?

对于一个罗盘精来说,生孩子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她无法理解这是种怎样的感情。至于婚姻,苏暖觉得合则同住,合不来了就分开。

但是在世人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的。越是深情的人,越将婚姻看得神圣。

沈北宸就是一个深情的人,他想跟她一生一世的。但是,苏暖不知道自己的喜欢能不能坚持一生一世。

人类的一生好像只有短短几十年,但别说短短几十年,就算是这一年来,她经历的事情也比在修炼时的几十年多。未来那么长,她不知道自己能给沈北宸多少东西。

啊……人类的感情,为什么这么复杂!

苏暖无声地仰头问天,干脆习惯性地将问题交给沈北宸,让他思考就好了。

但接下来的半个月,沈北宸该吃吃,该睡睡,该啪啪就跟她啪啪啪,依旧是人前高冷总裁,人后温柔体贴的样子。他将结婚和孩子的事闭口不提,苏暖反而没了主意。

思来想去,苏暖觉得,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懂她的感觉,就是颜希。

本来柴荣也是个老妖怪,也该懂的,但柴荣的刀生里没有爱情,只知道要找人继承铸剑术。这种钢铁男,根本不懂风月。

“怎么确定是真爱?”颜希先被这个问题问倒了,擦着杯子的手一顿,好一会儿才说:“当你决定为了她对抗全世界,去面对自己最不敢面对的东西,那就是真爱了。”

“……有点难。”苏暖老实坦白,“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我不敢面对的,最不敢面对的,大概就是跟沈北宸生孩子?我真的无法现象自己生孩子的问题。”

说到孩子,颜希的目光欲言又止,仿佛有什么事要报告,但是又忍住了。

“既然没有最害怕的,那就选最想要的。”颜希继续擦拭高脚杯,“先想想有什么东西是你非常想要,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得到的。然后问自己,在那个东西和爱人之间二选一的话,你会选什么。”

这个问题再度问倒了苏暖。

她这一生,最想要的是什么?苏暖还真的没想过。

她琢磨着,问:“那你一生中最想要的是什么?你怎么确定的?”

这句话说出的时候,聂珊珊刚好走进酒吧,看到苏暖一脸认真地坐在吧台边跟颜希说话,便以为他们在谈正事。聂珊珊找了个不近不远,听不到声音但看得到脸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颜希,在暖橙色的灯光下,对他微微笑着。

颜希的表情隐藏在口罩里,但温柔之色已经从眼睛里满溢出来。

“我不小心被捕捉,来到地面十几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回家。后来得知再也不能回家,便想复仇,杀了兰若一家。但是,现在我想陪在她身边,照顾她一生,与她慢慢变老。我可以等更久的时间再回家,唯有她,是不可错过的。”

变老吗?苏暖很想提醒,他是鲛人,寿命很长,人类短短几十年的光阴,对他来说只是漫长生命里的一笔,哪有什么变老?

“生理上没有,但我会法术不是吗?”颜希将杯子放在架子上,“时间不能让我变老,但是为了她,我会让自己一点点变老。我周围都是凡人,我不希望她已经垂垂老矣了,还看到我是青春鲜艳的样子。俗世里的女子应该得到的一切,我都想给她,包括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相互拄着拐杖,在夕阳下慢慢地散步。”

苏暖吃惊地看着他,实在没想到,喜欢一个人,能做到这个地步。连她往后的岁月里能得到哪些快乐,他都提前想好了,在不可能的情况下,还要与她一同变老。

那么她呢?苏暖问自己,她能为沈北宸做到哪一步?

或者回到事情的本身,她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钱?权力?地位?快乐?

苏暖想了很久,没找到答案。

没事,时间多,慢慢想。现在她的风水酒吧是风水玄学圈里的大佬,别说风水生意,光是酒吧的营业,就够他们几个吃喝一辈子了。辛恬和云雁回已经将救回来的女童安置好,柴荣每天忙着去研究所口述铸剑术,麻哥忙着管理酒吧。

连薄家的形势都控制好了,薄钧撑住了公司,薄依瑾新开了一家传媒公司,专门做舆论公关的。

上上下下,都不需要她操心,苏暖觉得,她有大把时间来思考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这个问题。

至于酒吧里唯一一个没出事的人,金刚大汉高杉。这位傻大个存在感一向不高,和辛恬一样,每天就想着存钱,几乎没有别的念头。不管是颜希出事,还是辛恬闹事,甚至柴荣进了一趟局子,他都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看着大家忙碌。

他知道自己脑子不大灵活,所以从来掺和,也不惹麻烦。毕竟是个木傀儡,能学会做人的基本方式,已经非常厉害了,不能要求他更多。

只要他安安分分地呆着就好。

苏暖刚这么想完,高杉就给她闹出了个大问题。

“等等?什么?”苏暖对着手机问。

打电话来的是苏暖非常熟悉的一个警员,他用抱歉的语气公事公办着。“你酒吧里那个保安高杉,今天在商场里一直尾随一对母女,被人报警了。被问话的时候,他表示自己想带走孩子。虽然我们都知道你酒吧里这个保安脑子不大好,但他说得跟抢孩子似的,确实犯了法,现在被处以治安拘留十五天。现在人在拘留所里,你给带点衣服什么的过去,别让他在里边过得太难。”

这一通来龙去脉交代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苏暖长期和警方打交道,她还以为自己接到诈骗电话了。

高杉会尾随妇女儿童?他一个木傀儡,对男女的性别认知都没有吧?怎么会尾随妇女儿童还想带走儿童呢?

可偏偏是,高杉自己还承认了!

苏暖觉得整件事都透着难以置信,但这些办案民警苏暖很了解,经过廖开瀚的事,警方对舆论非常重视,要是冤枉人,这得对公信力造成多大伤害?再说了,高杉是她的员工,不看她的面子也有沈北宸的背景在,谁会冤枉高杉?

所以,再不可思议,这事还是真的!

苏暖风中凌乱地让麻哥给高杉收拾了东西,和麻哥一同去拘留所看人了。因为两人不是高杉直系亲属,差点还送不了东西。最后,东西是送到了,人还是没见到了。

“等着吧,十五天很快就过了。”负责的民警说,“苏大师,咱们可说好了,这事是他自己承认的,供认不讳,我们可没有冤枉他。”

“我知道。”苏暖说起这个就头疼,问:“那他身上的东西被没收了吗?我们可以带走吗?”

“可以。”民警知道他们是搞风水玄学的,里头不知道有多少东西藏有秘密,弄坏了恐怕赔不起,赶紧将东西给还了出来。“喏,就是这些。”

苏暖伸手拨了几下,里边除了日常的钱包、证件、手机之外,居然还有个东西。

一对黄铜做成的铃铛,很小,平常都被高杉挂在他的千元手机上做手机挂饰的。这次不知道为什么,被摘了下来。

这是……苏暖伸手在上边触碰了一下,随即烫手般缩了回来。

“怎么了?”麻哥见她动作,紧张地问:“铃铛上有古怪?果然是有人害他的?高杉一个傻大个,哪会干尾随妇女这么猥琐的事?”

苏暖沉吟着摇了摇头,没对麻哥说实话,而是单独将铃铛收了起来,转身问道:“办案的这位小哥,我能知道那位被猥琐的妇女是什么名字、住在哪吗?”

办案民警登时为难,这事他不好说,得保护人。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挺过意不去的。你说我们这位傻大个是真的大个,长得又凶神恶煞的,跟在别人身后,这不是要吓死人吗?我想上门去看望看望她,给她赔礼道歉。你们要是不放心,就跟着我一起去。”

民警陪同上门道歉,这个是可以有的。办案小哥点头:“那你去买点水果吧。”

苏暖又问:“那位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多大了?”

“女孩,四五岁的样子。”

苏暖估摸着,买了水果、牛奶、玩具,还准备了超市的购物卡,在民警的陪同下一起去了那位女士的家里。

“就在这里停下。”民警说,“再往前,车子就没法掉头了。”

苏暖下了车来,往四周看看。

老城区的城中村,六层自建房,因为是自建的,所以楼间距等于没有,房子和房子之间只有一条能让电动车经过的小路。道路坑坑洼洼的,电线、电缆到处都是。特别是网线,就跟不要钱一样,一根又一根。

这地方没有三大运营商的网络,只有私自牵的小网络。小网络公司众多,来一个住户就选一个网络公司,牵出的网线足足好大一捆。

“苏小姐,你没来过这种地方吧?”民警叮嘱,“小心脚下。”

苏暖摇摇头,叹息着:“那女士带孩子住在这种地方,太危险了。”

“一个女人带孩子,本来就不容易。”民警说着带她上了一栋楼。

自建楼的楼梯口连门禁都没有,一层楼六间房,隔音效果极差,刚进楼梯口,苏暖就听到某家炒菜的炝锅声。隐约地,还有个温柔的女声。

“吃饭啦……”

民警带着苏暖在一楼的某间房前停下,敲了敲门,大声说:“何姐,我是小覃啊,嫌疑人的上次来给你做慰问了。”

门后传来动静,一张五官秀丽,但明显被生活蹉跎得蜡黄的脸在门后出现,女人紧张局促地说:“这……哪用什么慰问啊。我……我就是害怕,想叫人帮帮我,没想到把人送牢里了,这可怎么好?不是作孽吗?”

“女士,你可别这么说。”苏暖举着手里的东西,“你们生活本来就不容易,我们店里的傻大个还吓着人,犯法就是犯法,没有什么造孽。犯法的人才是造孽呢……”

她目光落在屋子里的小女孩身上,缓缓地问:“这就是你女儿吗?长得……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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