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燃见人走了,一口咬住羿北的耳尖,他问道:
“你可知,他们要去做何事?”
羿北面上一红,只觉祈燃不干正事。
他低声道:“无非那些事,有何好奇?”
祈燃笑着牵起他的手,带着他靠近门扉,忽然小声道:
“将军想什么呢?他们去偷吃东西了。”
“阿青善烹饪,尤其是番邦菜,新奇又好吃。”
羿北闻言面上更红了,这话他没法接,只能小心聆听房内动静。
“那书信我藏起来了,就藏在婚房,羿北的书柜里。”
听到秦婉的声音,羿北暗暗握拳。
祈燃急忙将人搂住,轻轻拍着背脊。
“婉儿受累了,快让我抱抱。”
听着这人声音,羿北心内冷笑。
他前世也曾在朝堂见过丞相,这人相貌堂堂,带着儒雅的书生气。
本是寒门子弟却才识过人,高中状元之际便被大公主看上了。
先是当了驸马,没几年便做了丞相。
在外人眼里,这人一直同大公主夫妻恩爱,羡煞旁人。
谁知如今却勾搭上了秦婉,二人珠胎暗结,还敢深夜私会。
“当我死了吗?”羿北暗暗咬牙,虽不心悦秦婉却仍觉颜面扫地。
祈燃见他生气,对他表示理解,难得没出言嘲笑。
亲眼见到娘子红杏出墙,男人都会生气,无关心悦。
系统适时加刚:【宿主竟被戴了绿帽子,啧啧啧......】
羿北呼吸一窒,这下气的浑身抖了几下。
房内秦婉又道:“我才不让你抱呢,现在想起我了,当初又为何娶她?”
丞相即刻说道:“又说胡话?当初不是先认识她的吗?”
“若非同她成婚,我也遇不到婉儿不是吗?”
“若我先遇到的是婉儿,拼死也会把这婚事推了!”
这还是早就好上了!
羿北暗暗想着,心内也替大公主抱屈。
“薄情郎,负心汉,狗男女,呸!”
他砸了砸嘴,对着地上啐了一口,险些吐到祈燃的锦靴。
祈燃皱了皱眉,一把捂住羿北的嘴,让他安静一些。
房内秦婉又道:“若非婉儿有孕,你才不会这般说呢。”
她哀怨的道:“如今你们夫妻恩爱,徒留婉儿独守空房。”
“那羿家的看着像个男人,实则是个废物。”
“只可怜这孩子,都没名头生下来。”
羿北眸间一震,对着祈燃指了指自己。
他小声道:“我!我是废物???”
“她......她又说我是废物!!!”
祈燃抿唇一笑,只好小声劝道:
“她该死!她胡说!”
“我们羿将军哪里是废物?明明威武的很!”
羿北闻言这才舒服些,又开始偷听起来。
“是废物还不好?”
“知婉儿即将成婚,我嘴上劝说,心内却难受不已。”
“好在战事告急,本相连夜上奏,这才让那羿北新婚之夜去监军。”
羿北闻言,身子一晃,好在祈燃在后头抱着他。
他心内说不出的滋味,原是前世经历的一切,皆是经人算计。
他一个世家公子,被逼着上战场,他为了活命只得拼死一搏。
怕是他每次重伤,这二人便私会一起,边苟且边笑他,心内咒他早点死。
祈燃暗暗握拳,用力抱着羿北,又心疼又生气。
他只得继续安抚:“都过去了,以后咱不上战场了。”
“待我们离开,我便带你回祈国,寻个地方好生过日子。”
羿北没有接话,委屈的窝在祈燃怀里,连腿都被气疼了。
秦婉又道:“你就是个坏东西,自己能娶,不许我嫁。”
丞相笑了笑:“婉儿不喜欢吗?若你不喜欢,又为何给我开门?”
一阵淅淅索索,羿北便知这二人在脱衣服。
“等一下,还没商议好对策呢,羿王的寿宴快到了。”
丞相哑声道:“有何可商议的?交给我便好。”
“到时你把羿北灌醉,骗个姑娘进去。”
“捉奸时推到书柜,本相自会看到那封信。”
“若这信一送,羿北身为驸马,同旁人有染还敢叛国,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秦婉接话道:“对,这人蠢笨。”
“他不会先解释叛国,会先解释自己不举,自己没有对不起我。”
“只需这片刻混乱,羿王都来不及阻拦,这信便会送到父王手中。”
丞相笑道:
“到时叛国罪木已成舟,谁还在乎他举不举?”
“自然也不会有人信,这肚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羿北鼓起脸颊,险些被气的落泪,他问向祈燃:“我蠢吗?”
这事算被秦婉猜中了。
若是前世的他,定会先解释自己没有对不起秦婉,他怕自家娘子误解伤心。
祈燃忙道:“不蠢!她才蠢!他俩都蠢!”
有羿北这般好的夫君却不知珍惜,简直愚蠢至极。
羿北听到想听的,也不愿再听二人苟且。
若是旁的女子,他定会直接踹开房门,也无需这般麻烦。
无奈秦婉是公主,即便出了这事,帝王最在乎的仍是皇家脸面。
到时定会劝羿北隐忍,根本翻不起任何风浪。
他要拿叛投书做文章,公主身为女子竟然扰乱朝政。
同大公主的夫君苟且,还要陷害为国征战的夫君。
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定会激起民愤。
到时无需他出手,帝王为平民怨,定会降罪这二人。
羿北思及此处,刚要离开,却听秦婉又道:
“无需找女子,我看那质子就挺好。”
“将他二人一起放倒,到时传出去更有趣了。”
“婉儿心思巧妙,那就这么办。”
二人说罢,房内传来一阵欢笑,随即便是旖旎之音。
祈燃冷笑,同羿北对视一眼。
“好大的胆子,竟把注意打到本宫头上?”
这二人欲要谋害羿北,他已起了杀心。
如今竟然连他都算计在内,怎容二人苟活?
祈燃说罢,便见阿青身影,对着暗处的他们打了个手势。
祈燃见状,一把抱起羿北,二人悄声离去。
“这对贱人,生儿子没py!”
“欺负老子心软!欺负老子良善!杀千刀的畜生!”
“生下来也是个蛋!王八蛋!”
羿北锤着桌子,口中粗鄙不已,许是气的极了,连祈燃在屋内都不在乎。
祈燃坐他身旁,单手支着下巴,只觉暴怒中的羿北很是可爱。
这是他的院子,门外守着阿青,只要羿北别大喊大叫,谁都听不到。
羿北骂着骂着,忽然看到桌上酒壶,刚想喝却被祈燃制止。
祈燃笑道:“有伤,不得饮酒。”
被自家娘子管着,心内却甚是甜蜜,羿北的气也消了大半。
他低声道:“你当如何?”
祈燃知羿北是说寿宴之事,他想了想便道:
“将计就计,那封信我处理过。”
羿北心内一跳,也明白了祈燃的意思,他又问道:
“信的事可以解释,但你我同塌而眠又如何解释?”
若帝王看出有异,也不会大肆声张。
这同他所想背离,且他与祈燃的事也解释不清。
祈燃笑道:“本宫会放出消息,公主苟且当朝丞相,欲要陷害夫君于不易。”
“只需推动即可,到时陛下愿隐瞒,大公主可不愿。”
见祈燃答非所问,羿北没有接话。
见他不语,祈燃又道:“至于你我之事便不解释,无非酒后荒唐。”
“外头虽会说闲话,但哪有公主弑夫来的惊人?”
他忽然问道:“将军可是怕了?怕旁人得知将军同男子一夜风流?”
羿北张了张嘴,急忙摇了摇头:“我不怕。”
祈燃缓缓靠近,又道:
“那你我离开之际,外头说将军叛国同质子私奔,将军可怕?”
“到时你名声尽毁,这战功也不复存在。”
“后人提及将军无非一句,这叛国贼好男风。”
羿北喉结滚动,忽然摁住祈燃的后颈,吻了上去。
他低语道:“不怕,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怕。”
这一世他只是祈燃的羿北,不想为国效力。
他也曾少年热血,满腔情怀。
怎奈遇到祈燃,无能过这美人关。
【祈燃,黑化值-50,目前黑化值220。】
数值一出,这人便笑了,眸间含泪笑的开怀。
祈燃抱住羿北,轻声说着:
“将军说话好听,也不知骗了多少女子?”
羿北笑了笑,将头抵在祈燃胸膛。
“也没多少,你一人足以。”
祈燃垂眸问道:“我不是女子。”
羿北同他对视:“你是我娘子。”
祈燃一愣,忽然抿唇一笑,他恍惚记起了羿北的话。
那一日他惹的自己生气,原是那句娘子说的就是他,而不是秦婉那贱人。
他别扭的道:“想叫本宫娘子,你出的起聘礼吗?”
“这羿王府看着有钱,但你不得羿王待见,以后也没办法继承这位置。”
羿北毫不在意,只是说着:“羿某囊中羞涩,应是娶不起,若太子嫌弃那便算了。”
话音刚落,祈燃抬手便揪住了羿北的耳朵,他凶道:
“羿北!你敢!”
他指向床榻:“若你不对本宫负责!今晚就让你死在这张榻上!”
羿北闻言,急忙道:“我错了,娘子我错了!”
“聘礼我有,为你种树可好?”
祈燃闻言,这才松了羿北,他问道:“何树?”
羿北望着他半晌,忽然红了眼眶,他知祈燃定会喜欢。
他抱住祈燃,附耳轻语:“是那海棠树.......”author_s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