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阳从不干仗势欺人的事,但别人曾经怎么对我,我再还回去,这不过分吧?!
望着桌上的那瓶白酒,整个宴会厅都静了;马宿自然是宠他这个儿子的,便朝我强撑着脸皮笑道:“向总啊,这么一大瓶白酒闷下去,跟喝毒药有什么区别?保不齐会出人命的,所以……”
我侧脸看着他,盯得他浑身发毛,我说:“你们也知道会出人命啊?当初你儿子马东辉,逼我喝酒的时候,他怎么不考虑会出人命?合着你们的命就是命,我的命就不值钱?把人折磨完了,再厚颜无耻地道几句歉,你以为这事儿就翻篇了?”
马东辉站在一旁,脸都吓白了!像这样的豪门恶少,从来都是他欺负别人,现在事情轮到自己头上,他的腿都开始哆嗦了。
马宿心疼地望了儿子一眼,随即转过身,朝饭桌上喊道:“老牛,这瓶酒你替东辉干了,给向总陪个罪吧。”
叫“老牛”的这人,40多岁的年纪,两腮呈枣红色,一看就是能喝酒的主!但饶是这样,他依然犹犹豫豫道:“马…马总,这不太合适吧?一斤白酒啊,没见过一口闷的!”
马宿耷拉着脸,眼皮冷冷地垂着说:“让你喝你就喝,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哟,自己儿子的命是命,陪自己腥风血雨闯出来的兄弟,他们的命就是不是命了。呵,你们辉海集团,有点儿意思。”我捏着手里的烟,含沙射影地挑拨关系。
“向总,我知道您今天过来,无非就是为了出口气;只要您还愿意跟我们谈,我今天肯定让您满意!”说完,他再次朝那老牛使眼色。
这时姜雪朝我摇了摇头,那意思是想让我,不要把对方逼得太紧;虽然我们现在,早已占尽了优势,但如果把对手逼急了,难保不会出现其它意外。
我懂姜雪的想法,但有些恶棍,你逼不逼他,他们都是那个德行;对方并不会因为你的心慈手软,而对你心存感激;至少辉海集团不会,马家父子更不会。
但我还是听了姜雪的话,毕竟女人骨子里,都带着盲目的善良;于是我站起身,再一次抬手按住马东辉的脑袋,使他面对着姜雪说:“我们家姜总,给你求了个情,让我饶你一次,还不赶紧谢谢你姑奶奶?”
马东辉咬着牙,他明显不服气,而且还把这种“不服”,完完全全写在了脸上;对着姜雪,他很不情愿地说了句:“谢谢。”连“姑奶奶”都没叫。
我也懒得理他,便直接将他一推说:“你们辉海集团,若真想跟我和解,那就跟你们背后的洋主子,彻底撇清关系!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如果办不到,那就别怪我不念同胞情义了。”
说完,我带着姜雪就离开了;出饭店的时候,夕阳格外温暖,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乌云,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了。
虽然没让马东辉,把那瓶酒喝掉,但好歹心里的恶气,算是发泄出来了!辉海的人,但凡有点脑子,他们都不会再跟我们作对;如果接下来,他们老老实实干企业,我倒也不愿跟他们一般见识。
可是啊,狗永远是改不了吃屎的,而我更没想到,马东辉竟然会狠毒到那个份儿上。也就是从那件事以后吧,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对敌人,永远不要心存善念、抱有幻想;你只有狠狠地打压他,一直将他弄垮,斩草除根,才能永绝后患!
这顿饭局过后,已经下午4点多了,我没和姜雪一起回厂里,而是从路边打车,朝何冰的公司赶去。
我有一周时间没陪过她了,何冰又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帮了我大忙;我不能光口头对她表示感谢,我也知道何冰真正需要的,是我的陪伴。
我去尚德找她的时候,她正在会议室里开会;那样子老霸气了,把长发利索地挽了起来,白皙大气的脸庞,带着一种老板的威严;她还把蓝色大衣披在肩上,双手抱在胸前,一本正经地跟下面的高管议事。
我靠在会议室门口看她,她也看到了我;然后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办公室的方向,意思是让我到那里等她。我不走,就那么抿嘴笑着看她,偶尔还给她抛个媚眼。
她都被我气死了,老是憋着笑,但作为公司的大领导,她又必须保持威严,不能笑出来。
我站在后门逗了她一会儿,她脸都红了,假装不看我,依然硬板着脸,跟她的员工继续开会;那样子特别搞笑,明明春心荡漾,却要强摆出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
后来我去了她办公室,她真的老爱干净了,办公室的地板,跟镜子一样光亮;办公桌一尘不染,而且桌上的东西,都摆得异常规整。
我闲着没事,就翻她的东西玩儿;何冰很喜欢卡通玩偶,灌篮高手的、柯南的,还有美少女战士的;但她没敢摆出来,都放在下面的抽屉里。
想想也是,好歹也是许诚的一把手,这要让别人看见,她还喜欢美少女战士,手底下的人,不得笑掉大牙啊?可这就是何冰,她心里依然住着那个小姑娘。
我还从她抽屉里,看到了一些发卡、头绳,上面带着她身上的香味;里面还有两包没拆封的黑色丝袜,几本青年文摘。
那天我等了她好长时间,一直到晚上七点的时候,她才开完会回来。
当时她踩着高筒长靴,进来的时候先把门关好,然后披着大衣就朝我冲来,拿拳头打我。
“要死啊你?!我们公司高层开会呢,你趴在门口挤眉弄眼什么啊?让我难堪是不是?!”她憋着笑,一个劲儿打我肩膀,还气呼呼地噘着嘴。
我就那么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她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都红到了脖子根。
她不打我了,双手扭捏地交叉着,许久才哼哼唧唧道:“公司不忙啦?还是来找我有事?”
我抿嘴朝她摇摇头,然后伸手拉住了她的小手;她惊得赶紧往外面看了看,当时已经过了下班的点儿,外面早就没人了。
然后我再次一拉,她顺势倒在了我怀里,坐在了我腿上;她轻咬着红唇又说:“明天我要去总部,一个是开总结大会,另一个是为了你借款的事;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估计要等过了年会。”
“这么着急吗?”我有些仓皇地看着她,心里甚至有一丝丝地担心;去那么久,关键她那个男友还在总部,在某个瞬间,我是那样地害怕,害怕她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