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嘴甜。”慕容元洌没忍住,哈哈哈笑出声来。
阿簿拿着蒲扇走到小榻边轻轻拍打了一下燕衡,燕衡扑进她怀里撒娇。
她搂着燕衡,问慕容元洌,“你不是要去接你师父入城?”
慕容元洌一拍脑袋,“忘了!我换身衣裳就去!”
他去隔壁房间沐浴后又换了一身衣裳,跟阿簿母子俩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阿簿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
除了冥主,慕容元洌是第二个能让她愉悦相处的人。
他不是那种幽默风趣能博人欢笑的性子,他也没多少王爷的威严霸气,就连他的温柔也算不上天下最温柔最暖心的,可他偏偏就是很合她的脾性,让她与他相处起来很轻松,很自在,惬意得就像昔日在地府与冥主日日相伴时。
……
是夜。
霸刀前辈逮住了在县衙假山上对月喝酒的慕容元洌。
“心情这么好?”
他老人家像老神仙一样施施然在徒儿对面坐下,“酒瓶扔给我,我也喝两口。”
慕容元洌看了一眼师父,“果子酒,您要喝吗?”
霸刀前辈不信,慕容元洌扔给他,他喝了一口,咂咂嘴,甜的。
他没好气的还给慕容元洌,“一个大男人喝什么果子酒?要喝就得喝烧刀子,大口大口喝,最是爽快!”
慕容元洌笑道,“师父啊,您身在大瑞国,不会不知道大瑞国四皇子是个多走几步路就要喘上半天的病秧子吧?我哪里受得住烈性的烧刀子?”
霸刀前辈这才想起这一茬,“看你如今生龙活虎的样子,师父都快忘了你的病秧子传言。”
慕容元洌笑了笑,“是阿簿救了我。”
说起阿簿,他眉眼里都是醉人的温柔。
他举着酒壶继续喝酒,手举得高,衣袖就滑落下来,露出了肘部一条足有半根筷子长的狰狞伤疤。
霸刀前辈看见了那伤疤,惊讶的问,“那是怎么来的?”
他低头看向肘部,伸手摸了摸,“四年前摔的。”
霸刀前辈失笑,“你堂堂王爷,又不用像我们江湖中人一样逃命,从哪儿摔下来能摔出这么长一伤疤?”
他眯着眼睛,望着天上的星星开始说起这道伤疤的由来。
“在皇宫的钟鼓楼。”
“师父您不知道,皇宫里阳光最好的地方就是钟鼓楼,我身体虚弱偏冷,没事儿就爱躺在钟鼓楼晒太阳。那天正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钟鼓楼上的大古钟突然咚咚咚响个不停。”
“我以为是哪个不懂事的太监在胡闹,起身过去查看。”
“谁知道,我到了古钟前,发现那古钟是自己在嗡鸣震颤,根本无人撞击。”
“而与此同时,古钟对面的日晷也突然发生了怪事。”
“师父您应该知道,日晷正中央那根长长的指针是固定的,可那天,那指针不知怎么回事突然自己旋转起来,我仿佛看到无数黑气被那旋转的指针牵引,犹如漩涡一般旋转不休。”
“我不知道当时是我自己被这古怪的事情吓到了产生了幻觉,还是真有那么一回事,我记忆里我是真的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瞬间变得阴寒湿冷,我仿佛置身阴曹地府一般,阴气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