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簿听到他这么说,也想起来了。
当日在寿王府,她曾经听五王爷说起过当年这件事。
他外祖父就是因为憎恨这些不分对错是非的江湖草莽,想去整顿江湖,才会引来杀身之祸。
她看向慕容元洌,“我们回越江县,事情过去十五年了,一时间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关系。不过这种大事,越江县的县衙应该有相关的记载和卷宗,回去仔细查一查便知道了。”
若是在县衙也查不到线索,到时候她再用生死簿来查看。
不到必要的时候,她是不想太过消耗自己的神力的。
否则到时候那鬼王来袭,她如何应对?
两人知道这件事十分重要,因此没在梨花村再耽搁,直接坐上马车,下令禁军返程。
车队离开梨花村一段距离后,阿簿才想起一件事。
“对了,你到时候让越江县的县令吩咐下来,在梨花村周围多种一批槐树。”
她抬头跟慕容元洌说,“槐树能吸收空气中的阴气,即便那缝隙冲破了我留下的封印,有阴气渗出,槐树也能替周围的村民们抵挡一阵,叫他们不至于再如四十年前那般,被大量阴气改变了心性。”
慕容元洌点头。
阿簿说,“其实最好的办法是让这些百姓离开那山崖附近,去别的地方居住。毕竟那阴气扩散得越远就会越稀薄,无法伤人,只有居住在附近的人才会被喷涌的大量阴气影响。”
慕容元洌点头,“我让张县令试试,不过也许会很难。俗话说故土难离,很多老人是宁可死也不会离开自己生长的地方的,而咱们总不至于真的逼着人家去死,是吧?”
阿簿说,“嗯,咱们尽力而为,若他们死活不愿意走,那也是他们的命数。”
慕容元洌看着她笑了。
他觉得眼前这个相信命数、尽力而为后无法改变人家的命数就选择淡定的看着人家去死的阿簿,特别的招人。
阿簿无视了他的目光,指着睡着的燕衡。
“衡儿的眼睛怎么回事?”
“……”
正微笑着的慕容元洌表情僵住了。
他心虚的看了一眼燕衡红肿的眼睛,轻咳一声,然后慢慢将他带着燕衡去跟人家道谢,却被人家不理解的驱赶辱骂这些事儿说了。
末了,他非常无辜的看着阿簿,“其实我真的是为了衡儿好,你信我。”
阿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摸摸鼻子,“好吧,我保证只这样欺负他一次,以后不会再欺负他了。”
阿簿这才点头。
她握着燕衡的小手,对慕容元洌说,“你想教育他,让他做一个品德高尚的人,我不反对,可是没必要非要用这种方式让他印象深刻。万一你吓到他了,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怎么办?他毕竟还是个才五岁的孩子,你就算要教育他也得等他八岁以后,等他心理承受能力更强大以后。”
慕容元洌一脸受教,“我错了,我再也不敢欺负你儿子了。”
阿簿手指顿了顿,回头凉凉看了一眼他。
是她儿子,不是他的?
既然如此,以后就别跟她抢儿子了。
他一直斜着眼睛偷偷睨着她的神情,看到她这样,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了我错了阿簿,我逗你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