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一眼面色尴尬的他,她指着马车外面,“你实在担心人家抢走你儿子便也去骑马就是,坐在车里隔一会儿就朝外面看,你不嫌累得慌?”
他抬手抵着嘴唇轻咳一声,煞有介事的说,“不,衡儿有人陪,你没有,所以我要陪着你。”
阿簿似笑非笑的抬眼瞧他,“你确定?那接下来到天亮,你都不许再撩开车帘往外看了,你那做贼的样子叫我烦得慌。”
“……”
慕容元洌幽幽的看了一眼怼他怼得毫不留情面的阿簿,抬手扶额,“有你形容人的么,我如此玉树临风姿容出色,怎么可能像形容猥琐的贼?”
阿簿这时候就有点遗憾了,古代没有手机。
要是有的话她就将他刚刚那做贼的模样拍下来,拿给他自己瞧瞧。
在慕容元洌一心想陪阿簿坐在马车里的时候,外面又传来了燕衡和宋骞俩的笑声,燕衡还在连声吹彩虹屁,“小叔叔好厉害!小叔叔好棒!小叔叔再来一次!衡儿还要看!”
他的手又蠢蠢欲动了。
阿簿抬眸看着他抬起的手。
他察觉到阿簿的视线,默默缩回了准备去掀车帘的手,然后一脸无奈的看着阿簿,“那我出去骑马了?”
阿簿挥手,“去。”
他看着毫不留恋他的陪伴的阿簿,又心酸又好笑,拿了两个水果就施施然走出了马车。
身体康复了的寿王还是很擅长骑马的,他骑马与宋骞和燕衡并行,将两个果子扔给俩孩子。
“一晚上都听见你们在说话,口渴不渴,吃个果子。”
“不渴呀,小叔叔喂我喝水了。”
燕衡乖乖的窝在宋骞怀里,一边说话一边拍了拍宋骞挂在腰间的水囊,扭头冲慕容元洌开心的笑。
宋骞也憨厚的冲他说,“王爷,您放心吧,衡儿跟我说了他身上有伤,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一定不会碰到他的伤口。”
慕容元洌心里贼酸。
还好这不是个女儿,不然他都要有嫁女儿的不舍和悲愤了!
见燕衡正开心的望着他,他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对宋骞说,“你可以叫我四哥,不用叫王爷那么生分。”
宋骞受宠若惊,“这怎么行……”
他微笑道,“等你去了京城就知道了,国公爷跟咱们不是外人,一直是当自家亲戚来走的,否则我怎么会替国公爷来接你?”
他说的是实话,当初镇国公的女儿做了皇后,他们这些妃嫔所生的皇子都得叫皇后一声“母后”,自然跟镇国公这个名义上的“外祖”不算外人。
即便如今没有了皇后这一层关系,可这么多年的情意已经积累下来了,何必再生分?
再说……
宋骞这小子天生有神力,有镇国公这样的祖父做靠山,又懂礼貌知进退,将来必定非池中之物,他为何不趁现在与这小子处好关系呢?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隐晦的落在天真无知的燕衡身上。
万一将来衡儿真的有幸做了太子哥哥的继承人,能登上皇位做那九五之尊,有宋骞这个从小看着他长大、与他感情非常好的大将军护着他,君臣相合,永远不生嫌隙,这对于身在高处不胜寒的帝王而言,是最安心踏实最值得开怀的事,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