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跟随她来到蘅芜院,屏退了前来伺候的下人,他这才神情凝重的盯着阿簿,问道,“阿簿,我有一个疑问。”
阿簿在他对面坐下,淡淡道,“若是不该问的,那就不要问。”
“……”
慕容元洌抬手扶额。
阿簿,不要总是一句话就把别人的话头堵死了啊!
他自言自语,“我觉得不是不该问的……反正我问,你不愿意回答就不回答,这样总行了吧?”
他问阿簿,“你既然早就知道二皇姐私德败坏的事,那当日二皇姐撒毒药想害你和衡儿,你为何不将二皇姐这事说出来?”
他带着探究的眼神看向她,“你那天不可能没有报复惩戒二皇姐,你那天是不是从二皇姐身上得到了比毁她名声更重要的东西?”
阿簿神色不变,“你觉得我能拿走她什么?她身上哪有什么重要东西?”
他盯着阿簿的眼睛,一字一顿,“是不是——寿命?”
阿簿做出一脸不解的模样,“为什么会这么问?”
他回答说,“那日你其实早就知道二皇姐会害衡儿,可是你故意没救衡儿,故意将他暴露在危险之下。事后,你在马车里跟衡儿说,你并非不疼爱他,而是让他痛一时就能让他多活几年。再有就是,当时我不知情,替衡儿承受了这一劫难,后来在越江县你便为我延寿六年……”
他说,“阿簿,你是不是取走了二皇姐的寿命?”
阿簿倒了一杯茶推给他。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轻笑道,“若是我能主宰他人的寿命,那我第一个取走的就是你的命,因为你好奇心太重了——”
慕容元洌噗嗤一声笑了。
行吧,嫌弃他好奇心重,那他不问了。
虽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能把心中的疑惑闻出来让她知道,也挺好。
反正他这个王爷在阿簿面前就是这么卑微,唉!
他谢过了阿簿的茶,为二公主今日找茬的事跟阿簿道歉。
“对不住,家里有这么个姐姐,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
阿簿勾唇,“你有这么个姐姐,你父皇比较烦。”
慕容元洌想起之前父皇大动肝火的模样,无奈叹息。
二皇姐这一闹,父皇怕是又要三五天食不下咽睡不安寝了。
阿簿见他没什么事了,撵人。
“还不走?若是没事了,回你的长寿院发呆去。”
“别撵啊,我有事。”
慕容元洌敛去思绪,笑眯眯的凝视着阿簿,低声说,“脱衣裳。”
阿簿微愣。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你说什么?”
他笑眯眯的走到阿簿面前,拎着她袖子,低声笑道,“脱衣裳啊,在宫里我不是答应你了么,只要你愿意跟父皇解释,回寿王府后我可以洗衣做饭伺候你,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阿簿这才想起这事儿。
原来他是想为她洗衣裳。
她打量了他一会儿。
洗衣裳就不必了,她更想看他补衣裳……
一个大男人捏着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坐在房里缝补衣裳,这画面应该挺好看的。
她勾唇,“洗衣裳你不行,洗坏了多浪费?来,补衣裳吧。”
她一边说,一边将外袍脱下来,然后两只手握着袖子轻轻一撕,一道中指长的小口子出现。
她将袖子递给慕容元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