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幅字,她作为生死簿成精,手中朱笔写下的每一个字都能惊天地泣鬼神,在她眼中这幅字自然也有太多的不足之处。
倒是这幅画还能入目。
虽然有小瑕疵,但颇有灵气。
她说,“我选择这幅画,作画者笔触虽有些稚嫩,又因急躁稍微毁了画中意境,但瑕不掩瑜,这画灵气逼人深得我心,假以时日必有所成就。”
画画的小姑娘高兴得眼睛亮亮的。
本以为自己今天要很丢脸,没想到大驸马和三王妃都选择了她,如今这个寿王府的燕姑娘也选择了她!
这下子,即便输了她与另外两位小姐的差距就只有一丁点了,不丢人了!
她欠身行礼,“多谢燕姑娘喜爱。”
阿簿点头。
她看向慕容元洌,等着慕容元洌选择。
慕容元洌无奈的看着她,阿簿是专门来坑他的吧?这下好了,她竟然让三人打成平手了,他的这一票真是万众瞩目至关重要了!
他正要开口,突然,下方一道娇滴滴的嗓音划破静谧——
“敢问燕姑娘,您是真的懂古筝、书法和作画吗?”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浅粉色衣衫的小姑娘摇着扇子笑眯眯的望着阿簿,“您若是不懂,却坐在上面做点评,这样似乎对大家都不公平呢!”
众人都大为吃惊。
这是哪里来的莽撞姑娘?
没看到人家几位公主王爷都已经承认了这个燕姑娘的身份,都把她当自家人对待了吗,这就是铁板上钉钉的准王妃啊,怎么还敢找王妃的茬呢?
慕容元洌的表情也倏然冷漠下来。
还真被阿簿猜中了!
竟然真有人刻意找茬!
他握着阿簿的手,眼神很危险的睨着那小姑娘,丝毫不留情面,“安公公,问问这是谁家的姑娘!居然如此不知礼数,就这样的教养也配来参加皇家公主的花会?”
安公公躬身行礼,立刻下去找公主府的下人打听询问。
那粉衣姑娘正是之前慕容元洌和阿簿刚入府时,她望着他们的背影与丫鬟窃窃私语的那人。
她不知道收了谁的东西,受了谁的指使,今天是专门来找阿簿的茬的。
所以她早就做好了被王爷责骂的准备。
她站起身来,欠身行礼,“王爷不必叫人打听,小女子谢安娘,鸿胪寺卿谢松的庶长女。”
她抬起头,从容不迫的望着慕容元洌,“敢问王爷,小女子的质疑难道有错吗?几位公主驸马几位王爷王妃都是京中有名的才子才女,你们几位满腹才华,让你们几位做点评,我们所有人都是服气的。可一个刚从乡下回来的村姑,大字不识一个,怕是连吹笛子都不知道怎么吹,还让她来评判咱们的古筝弹得好不好,字写得好不好,谁能服气?”
她又望着阿簿。
“燕姑娘,您方才不选择弹古筝的小姐,不选择写书法的小姐,独独选中了那位作画的小姐,请问这是为什么?小女子有一个大胆的猜测,是不是因为您根本就不懂古筝,不懂书法,所以不敢选它们,怕人家要您多说几句您根本胡诌不出来?而那画就简单多了,您在乡下见多了山野间的山山水水,自然就觉得人家画得好,是也不是?”
她话音落下,满场一片寂静无声。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傻大胆,都被王爷训斥了还不知道收敛,竟还如此咄咄逼人!
如此得罪王爷,这是要连累身在朝堂上的父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