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元洌微微皱眉,“你是打算耗费神力,在玉泽的药里面做点手脚让他加速痊愈?”
他温柔握紧她的手指,“虽然玉泽是我外甥,但是我更心疼你,阿簿,这太辛苦了,其实你就算不帮忙,玉泽多受十来天的罪也一样能痊愈不是么?”
阿簿拍了拍他的手指,“没事,不会耗费多少神力,只要将药材里的杂质剔除,将对他有用的药效浓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他叹了一口气,与阿簿脑袋挨着脑袋,“反正你要先保证你和肚子里孩子的安全,然后再去考虑别人。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比任何人都重要。”
阿簿莞尔,“好,我知道了,不会让你年纪轻轻就成鳏夫的。”
他也被逗笑了,忍不住在她嫣红的唇上啄了一下,“阿簿,你也会打趣我了,你的性子越来越生动了——”
阿簿心想,有这么缠人的人一直在身边,就算是石头也能沾染他几分习性不是么?
慕容元洌跟阿簿腻歪了一阵,又说起了今天带阿巴亥王子和孙奎宁来见崔嬷嬷母女俩的事。
听到崔嬷嬷高高兴兴的带着女儿和外孙外孙女跟孙奎宁一起走了,阿簿有些不解。
她问,“崔嬷嬷她是不知道她夫君在荆竺国美妾成群的事,还是不在意?”
慕容元洌说,“应该是孙奎宁暂时还没将荆竺国的事全部告诉她,她若是知道了孙奎宁在荆竺国美妾成群,就该知道他这次回来只是为了找他女儿崔娟这个后人,跟她其实没多大关系……知道这残酷的真相,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说到这儿,他也不禁叹息。
这是个可怜的老妇人。
女儿是没心没肺的,夫君也如此。
她的夫君孙奎宁从奴仆一夜间变成了王子的义父后,沉迷在了荣华富贵里,他的三观和品性虽然没有变,可他对结发妻子的态度已经变了。
昔日为奴仆时娶的妻子,哪里比得上后来那些美貌的妾年轻勾人?
也不知道可怜的崔嬷嬷她要什么时候才能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后,她又是否承受得住这打击?
或许,她宁可夫君当年已经死在西域了吧。
他又说起了崔娟残废的事,然后跟阿簿说,“你不用担心她攀上阿巴亥王子后会跟咱们找茬,她的手脚已经残废了,想要康复必须得求你,所以她绝不敢跟咱们过不去。”
见阿簿没说话,他又说,“当然了,求咱们救人是她的事,救不救人是咱们自己的事,在我看来,就算她送上万两黄金跪求咱们相救,咱们也不必搭理她,这种人,救了膈应。”
他刚说到这儿,一直沉默的阿簿抬起头来。
她刚刚的沉默是在查看生死簿上崔娟的命运。
她摇头说,“她不用我们救了。”
慕容元洌诧异的看着她,“难道,附身在阿巴亥体内的鬼王出手了?”
阿簿说,“应该是鬼王。崔娟手脚筋俱断,当今之世除了我应该就只有那鬼王能出手相救,可刚刚生死簿显示,她已经痊愈了——就不知道,救人到底是谁的主意。是那鬼王自己盯上了崔娟的身体,还是阿巴亥看在他义父的面上求鬼王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