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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瑜回到王府里,本想休息,可一进入王府大门,银弩就捧着一大叠的账册上来询问事宜。
银弩和金戈是方瑜的两个贴身侍女,两人携手一起管理镇北王府内的中馈。
“将军,往日里伺候的人先前都被打发出去自谋生路了,只有几人愿意回来,是不是还要再采买一些人回来?”
银弩口中称方瑜为将军,因着方瑜并不喜欢镇北王的名衔,又还未娶妻生子不能称为老爷,加上银弩和金戈两人是方瑜从西北救回来的,就称他为将军。
“你看着办就行了。”方瑜全权交给了银弩,他是不耐烦这些个庶务的,随口提了一句,“我身边不用太多人伺候。”
整个镇北王府中,主子就只有一个,这样一来确实用不上什么人。
“是。”银弩心中有数,立马将安排说了出口,“那就再采买两个全灶娘子,聘几位外院的护卫,将军你看如何?”
“全灶娘子可以买。”方瑜算了算,至少还要在京城待上四五个月的时间,确实不能在吃食上怠慢了,“至于外院的护卫,直接聘几个伤残退伍的士兵就是了。”
“还有这些账册,是近几年来的赏赐,奴婢都一一放入库房造册了。”银弩拿出了手中抱着的账册,“除此之外,还有皇上赏赐的田庄和商铺的出息都在其中。”
方瑜随意的翻看了几页,目前他确实身价不菲,“这些还是交予你,你看着办吧。”
这些赏赐其实都是小钱,什么来钱最快?当然是战争。
前些年方瑜率兵去边陲小国平乱,打完仗以后,那些小国的财富都是士兵们应得的,身为主帅的方瑜得的自然最多。
只不过方瑜一不缺钱财,二没有做生意的头脑,那些东西只能堆在暗无天日的库房内。
处理完府中的事宜,银弩这才退下。
今日做了这么多事,方瑜觉得有些疲累,也不用人伺候,头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晚上睡觉时方瑜还在想这么一大堆金银财宝堆在库房里浪费了,不如想个法子拿出来用一用,第二天明玉公主就派了人过来借钱。
上门来的是明玉公主的心腹太监喜公公,口中虽说着是来借钱的,实际上却是带来了一大批的宫中珍宝。
喜公公平日里仗着明玉公主的身份,就算是面对平常的官员都没什么好脸色,如今在镇北王府,对着银弩一个侍女倒是恭恭敬敬的,什么话都不敢乱说。
“这是礼单,银弩姑娘对对单子。”不仅如此,喜公公还客气得称呼银弩为姑娘。
银弩接过了礼单,接过后才发现礼单是由价值不菲的花帘纸所写的,上面还带着一股公主专用的荼芜香。
上面用簪花小楷写了送来的物品,打头的就是一对珐琅彩婴戏双连瓶,后面紧接着是紫檀木雕嵌寿字镜心屏风、十二把泥金真丝绡麋竹扇等各色物件。
等礼单对完之后,喜公公才说明了正事:“公主说,近几年皇庄收益不好,公主府入不敷出,还向镇北王借上一百两银子。”
方瑜随手拿起一个花瓶,花瓶底印着内造的标志,这是宫廷物件,就算是赏赐给别人也是上了内务府的账册的,根本不能在市面上流通,不可能用来换钱的。
“银弩,去帐房里取一千两银票。”方瑜放下了花瓶,吩咐道。
喜公公恭敬的弯下了腰,“到用不上一千两银子,一百两足够了。”
明玉公主每日用的荼芜香都不止一百两银子,能说出向方瑜借一百两银子这种话,真是奇怪至极。
方瑜扫过摆在花厅内的物件,心想,看来明玉公主缺钱。
明玉公主的衣食住行皆由内务府管理,自己花不了一分钱,还领取内务府分配的禄米、杂役、职田,就算驸马都有一定的俸禄可以领取,平日里是用不上多少钱的。
逢年过节还有宫里的赏赐和下面的人的供奉,公主府可以说是只近不出。
退一万步说,就算公主府入不敷出,只需要进宫向皇上要钱用就是了。
银弩拿来了一千两银票,微微屈膝,递给了喜公公。
“要是不够,只管来我府上要就是了。”
喜公公接过了银票,笑着回答:“当然当然。”
送走了喜公公后,方瑜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明玉公主并不是单纯的缺钱,而是用钱的地方不能为人所知,所以派人过来暗示他。
可是方瑜对经商也一概不通,而且以他的身份出去开商铺经商,也太过招人的眼了。
方瑜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银弩,将这些东西放入库房,再拟单子送一份差不多的东西回公主府,我出去一趟。”
镇北王府与江宅离得很近,走路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方瑜还特意在街上叫卖的小贩处买了一盒子的小吃。
他想了想,没有从正门进去,而是绕到了后面的院子外。
方瑜先看了眼围墙的高度,略微蓄力就翻了过去落到了院子里,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江容安所在的房间。
从窗户处可以看到江容安正坐在书房里面唉声叹气。
“叹什么气?”方瑜推开门走了进去。
江容安明显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将书桌上的东西藏好了,“你、你怎么来了?”
方瑜抬起手,晃了晃手中拿着的盒子。
江容安眼睛一亮,问:“吃的吗?”
方瑜将盒子放上书桌后打开,里面装的是洁白如雪的麻糍,下面铺着黄色的黄豆粉,“有事情找你帮忙。”
江容安捏起一块麻糍,沾了沾下面的黄豆粉再送入口中。
麻糍是用糯米制成的,吃起来柔软如绵光滑细腻,还带着余温。下面的黄豆粉也是别出心裁,里面还混着白砂糖、芝麻和花生碎,配着麻糍,香甜无比。
“什么事?”江容安仔细想了想,好像无论什么事他都帮不上忙。
方瑜问了一个江容安怎么也想不到的问题:“什么生意比较赚钱。”
“啊?”江容安虽不解,但也认真考虑后回答了,“垄断的生意最赚钱。”
“盐引和茶引?”方瑜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两样东西,盐与茶被朝廷所垄断,然后卖给商人盐引与茶引,只有这两样东西才能正大光明的买卖盐和茶。
“是的。”说起所擅长的事情,江容安侃侃而谈,“不过盐引被江南士大夫所把握,江南富庶,水也很深,一般外人不敢去碰。茶引多是被云南那边的商人所把持,因为只有那边才盛产好茶叶,别的人就算拿到了也毫无用处。”
“那照这么说,这盐和茶都没办法碰。”
江容安看了眼周围,压低了声音回答:“私盐还是挺多的,如果阿鱼你想做,我倒是可以为你牵线。”
“我根基不稳,贩卖私盐一举容易被抓到把柄。”方瑜拒绝了。
“我也没碰过私盐,我家只做绸缎生意。”江容安闻言赶紧撇清了关系,“只是有认识的人家中暗地在做这个。”
“除了盐和茶之外还有什么生意吗?”
“有,只不过......”江容安犹豫的开口,“阿鱼你知道了可不能告发我。”
“若是有不触犯法规又能赚钱的生意,我当然不会告发你。”方瑜回答,“如果触发法规触发的不严重的话,我只当不知道。”
江容安知道方瑜这样子问,肯定想找些来钱快的的法子来赚钱,他们做生意的都知道,这些外表看起来光鲜亮丽的侯门,说不定内地里都亏空得厉害。
于是江容安说了四个字:“海上贸易。”
方瑜镇守西北多年,和海是绝对搭不上边的,还从未听说过有海上贸易,“和谁做生意?”
“自然是海外的国家,那些国家有的富庶有的贫穷,但他们都喜欢我朝生产的陶瓷和布料。”江容安比划了一下,“只要这么小小的一块布,就可以换上几两黄金。”
方瑜回想起朝廷公布的法律法规,并没有提到海上贸易这一点,“你们做过?”
“我家有一艘船,两年出海一次,出去一趟足以赚到一百万两银子,扣除成本和人力物力的损失,净利润是八十万两。”江容安想要拉方瑜入伙,他家的根基太为浅薄了,连出海都只敢小心翼翼的两年出去一次,若是能让方瑜做他们的靠山,还能赚的更多,“阿鱼,你要入股吗?”
本来江容安是没想到这一点的,但是方瑜主动开口询问,自然是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以我的身份不方便入股。”方瑜先是拒绝了,随后又提出了另一个方法,“可以以我五妹的名义入股,赚些胭脂钱。”
方瑜的五妹前两年刚出嫁,嫁的是静德候府的大房的嫡子,正是未来静德侯府的宗妇。
江容安一听,意外的说:“没想到我们也算是一表三千里的亲戚。”
江家姑奶奶嫁的就是三房,是静德候府的庶三奶奶。
“你将海上贸易的利润和弊处写一份说明给我。”方瑜说完后看了眼书桌,“刚才你看的是什么?”
江容安有些不好意思的拿了出来,他刚才看的是一卷画轴,作画的人画技拙劣,只能勉强看出上面画的是个人。
方瑜倒是越看越眼熟,“是我?”
江容安低下了头:“是、是我自己画的。”
方瑜看得拍桌直笑:“画画都画不好,下次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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