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婉背对着男子,所以未曾注意到。
倒是牛大,横眉竖眼的瞪着男子,就是这个登徒子,竟敢对魏姑娘动手动脚!
男子见魏婉没有回头,就继续喊道:“小娘子,本少爷叫你呢?你识相点儿!”
魏婉皱了皱眉,随即转身看向男子。
“吃饭就进去吃,不吃就滚。”
听后,男子顿时脸色大变,他撸了撸自己的袖子,叉着腰看着魏婉。
“你不过一个村妇,本少爷就跟你直说,本少爷看上你了,你最好识趣点跟本少爷回府,否则,我让你整个店都开不成。”
闻言,魏婉鄙夷的看着男子瘦若竹竿的身子,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一看就是纵欲过度。
“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吧?”
男子耸着肩,恶狠狠的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少爷是县太爷的儿子,你敢跟我作对,我就让你脑袋开花。”
说罢,他推了一把身旁的随从:“给我上,把这个小娘子给我绑回家。”
魏婉抱着臂而立,对这几个小假定根本不放在眼里。
无外乎,这几个家丁跟他们主子一样,都瘦的跟竹竿一样。
凭她三脚猫的功夫也足足可以把他们撂倒了!
“上,给我上啊!”男子大吼。
此刻他根本没意识到,他要抢的女人是谁。
怪就怪在男子这段时间被他爹赶去京城读书去了,所以一回来也不知道兰陵县开了个‘火锅店’,更不知道这兰陵县并非是他爹一个人独大。
看着蜂拥而上的家丁,魏婉脸色淡淡。
正想一拳撂倒一个的时候,身后,牛大的身影却已经飞了出去。
在她面前,牛大三下五除二的将这几个瘦若竹竿的小家丁给通通撂倒在地。
“县令的儿子又怎么样?县令的儿子就可以为虎作伥,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吗?”
男子看着牛大满身的肌肉,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
“你当街斗殴,我看你是想坐牢,我奉劝你一句,不要惹你不该惹的人!”
牛大豪气十足的‘呸’了一声:“那你就去让县太爷把我抓了!就是到皇上面前,也是你的强抢民女在先!”
“你!你简直是胆大妄为,敢跟我做对,你给老子等着,老子这就去让县太爷抓了你,到时候这小娘子还是我的!”
说罢,男子一溜烟的跑了。
牛大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群家丁,随即转头对魏婉道:“大妹子,这男的是县令的儿子,平时娇纵的不得了。我们兰陵县的百姓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你别害怕!”
魏婉感谢的道:“多谢你啊,牛大哥,今天晚上你一定要留下来,我请你吃顿饭!”
牛大犹豫片刻:“大妹子,这吃饭我看就不必了吧!这都是举手之劳……”
“你要是还叫我一声大妹子,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吃饭吧!”
魏婉勾唇浅笑,这一笑更是晃花了牛大的眼。
他呆呆愣愣的点了点头:“那,那成……我今天晚上过来吃饭。”
另一边,县太爷的儿子回到家后,便将街上的事情对县太爷一同添油加醋的乱说。
“爹,而不过是看那个小娘子长得漂亮,有心调侃两句而已。谁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个壮汉,把咱家的家丁都打成这个样子!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县令捋了捋胡须,脸色阴沉道:“你可知道那壮汉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女人?敢动手打我们家的家丁?简直是活腻歪了!”
男子撇着嘴,支支吾吾的:“孩儿也没有打听清楚,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什么?”县令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儿子:“为父让你进京读书赶考,你读不了书,考不了试也就罢了,连区区一个百姓的名字都记不住,要你有什么用。”
男子被县令训斥的面红耳赤。
“爹,孩儿都被别人欺负成这个样子了,你怎么还骂我呀!你不是应该找到欺负孩儿的那个人,把他抓起来,让他坐个三年五载的牢,给孩儿出出气。”
县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是自然的,我当然要让他知道,本官的儿子不是好欺负的。难不成还让他一个小小的平民百姓,骑他本官的头上作威作福。”
“你是在什么地方被欺负的?”县令冷声问道。
男子皱了皱眉:“我看那是个饭店,上面的匾额写了什么锅店的。名字也太难听了!”
县令脸色倏然一变:“难道是县东的那个火锅店?”
“对,对对,就是那个火锅店!”男子点头如捣蒜。
县令‘啪’的一下打在男子的头上:“混账,你竟然敢去招惹那家店的老板,你怕是大水冲了脑子,都是浆糊吧!”
男子吃痛的叫出声来:“爹,你打我干什么?你的儿子被欺负了,你还要打你儿子?”
县令像吃了苍蝇一样脸色难看:“你可知道,那家店,是谁护着的吗?”
“孩儿都打听过了,不就是一个女人开的店吗?有什么好怕的?”
男子撇着嘴,不在意的说。
县令又是一巴掌打在男子的头上:“混账,女人,要是一个女人就好了,那是兰陵府守备罩着的店!你个不成器的孽子,是要气死我吗?”
男子捂着头,不太聪明的脑瓜子转了又转。
“守备?我不知道啊!”
县令目光漆黑的瞪着男子:“那如今可不单单是一个守备,还是皇上钦点的盐正使!”
男子‘噗通’一声跌坐在地:“我动了盐正使的女人?爹,爹,我会不会……”
“你闭嘴,那不是盐正使的女人,那是盐正使兄弟的女人!”县令看着自己这呆呆傻傻的儿子,一度怀疑这根本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爹,我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救救我啊!爹,爹你一定要救救我!”男子这才害怕起来:“爹,还不是都怪你,非得让我上京读书,在家读不行吗,一回来就捅出来个这么大的乱子。”
“你放肆,你个没出息的东西!”县令一脚将儿子给踹了开:“你还敢怪老子,若不是你不求上进,整日沉浸在花楼里,我会把你送到京城去读书?被人家老师给遣送回来,也只有你干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