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魏婉淡淡的应了一声。徐天赐说完后,从拿店铺走了出来,向着魏婉和沈暮,沈丹雪而来。“嫂子,你买这么多盐干什么?”徐天赐边走边开口问道。魏婉皱眉,絮絮叨叨的说:“这盐价现在这么低,当然要多买一些,屯着了!要不然以后这盐价飙升,我们纵使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花啊!”徐天赐拍着一马平川的胸脯道——“嫂子,你放心,有我在,这盐价绝对不可能再往上升了!”“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这盐价突然这么低,那这些百姓一定是大量抢购,一旦上面批不下来盐,没买到盐的人岂不是要喝西北风?”魏婉开玩笑般的说。然而,她的嘴第一次这么灵验,话没说完多久,高达就慌里慌张的跑过来。“大人,大人,不好了,不好了,盐场不好了!”徐天赐脸色倏然冷凝:“制盐场,盐场怎么了?”高达咽了口口水,喘着气说:“盐场突然莫名其妙的着了一把火,而且一着就是一大半的盐场开始着火,根本来不及救火。”徐天赐下意识的看向盐铺中的络腮胡子,络腮胡别过脸,毫无所谓的吹了声口哨。他当即气的便要迈步去质问络腮胡,魏婉突然伸手拽住徐天赐的胳膊:“当务之急,是先去盐场看看。”徐天赐恨恨的瞪了络腮胡一眼想不到这群盐商竟然跟他玩阴的!好,真是好的很!沈暮幽深的目光落在魏婉抓着徐天赐胳膊的那只手上,心底油然而生一股醋味。他上前,伸手将魏婉的手拿开,魏婉心底一动,不着痕迹的把手从沈暮手里抽了出来。沈暮脸色倏然暗沉,若是前几次她都不是故意的,那这次呢?他一定要找个机会对她问问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天赐,你现在要做的是不能让百姓知道,制盐场被毁,否则会激起民愤,甚至有可能百姓不再信任你,更是会造成市面失控。”魏婉转首对徐天赐道。徐天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好,去制盐场。”他要看看,制盐场究竟被损毁成什么样子了,可还有方法恢复!一行人马不停蹄的朝着距离兰陵县足足有十公里的制盐场,也是唯一一个制盐场而去。待赶到时,天已黑了大半。看着眼前被烧的一塌糊涂的盐场,多半的工具都被烧毁,还有燃料,皆都随着这把火,付诸一旦!徐天赐攥紧拳头,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一定是那帮盐商干的,他们想贿赂我不成,竟然耍这种阴招!这是想逼我就范啊。”一名在盐场做了几十年的老工人禀报道:“徐大人,这盐场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恢复不了,这些工具都还要花高价去打造,还有这些卤料,都随着火一起烧了,我们接下来可怎么制盐啊!”“就是啊!徐大人,这盐场算是毁了,你把我们这个月的工钱结一下,我们不干了!”“徐大人,就算是这盐场能恢复,也得等一个月后才能重新煮盐,这一个月的时间,难不成让我们喝西北风啊!我是不想再在这里干下去了,麻烦徐大人给我们个说法。”“从前温大人在的时候,我们可都是每月七两银子的工钱,我们知道你降盐价了,但是我们的工钱,你可别少给!”耳边一窝蜂的涌来杂言杂语,徐天赐的整张脸都臭的不行。“都闭嘴。”徐天赐怒吼一声,转眼间,盐场便一阵寂静无声。但随之而来的是,比刚才的更加喧闹嘈杂。徐天赐焦灼的说:“沈大哥,这盐场毁了,兰陵县就制不出官盐,那这一个月,百姓还怎么买盐啊!”沈暮眼眸深邃的说:“你先别着急,越急越容易掉进别人的圈套。”“我怎么能不急,我刚上任就出了这么大一个篓子,传到京城我爹不得把我笑话死,再说了,让这么多百姓没有盐吃,那就是我的失职!”徐天赐头疼的扶额。沈暮看着这群工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十分有配合的在这里喧闹,皱眉道:“他们是被别人煽动起来的。”“沈大哥……”徐天赐的脑海中第一时间就闪过络腮胡那群盐商。沈暮开口道:“把制盐场捣毁了,他们也没有利益可得,他们这么有把握,那就意味着他们有后路。”“什么?”徐天赐诧异的皱眉。“这个制盐场毁了就毁了,那群盐商们明着卖官盐,私底下一定有卖私盐,只要我们查到他们制私盐的场所,将他们的场查封,变成官盐场,那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沈暮信誓旦旦的说。徐天赐问道:“你怎么有把握,他们手里一定有私盐?”“先前我留意过,官盐的价格他们翻了三番,私盐的价格低于官盐的一半,穷苦人家买不起官盐,自然会冒着风险在市面上买便宜的私盐,而有钱人家自己不屑于买私盐,所以宁可花些银子买.官盐,这样他们就能保证银子都能落入自己手里。温志成和那些盐商是合作关系,温志成没了,但他们还在,私盐场还在。”沈暮有条不紊的解释给徐天赐听。听后,徐天赐恍然大悟,他点点头:“好,我这就去查他们私盐。”“等等。”沈暮继续道:“五日后,五日后再查私盐。显然百姓都买了官盐,五日后官盐已经卖空,他们才会开始暗地里卖私盐。”沈暮看向那群闹事的工人:“现在,是要解决这群工人!”徐天赐头疼的看着眼前这群工人:“沈大哥,打不能打,骂不能骂……”魏婉突然出声道:“既然硬的不吃,那就软硬兼施。”“嫂子,你的意思是让我给他们结工钱?”徐天赐脸上浮现不情愿。七两银子的工钱,他发下去,他不得破产?魏婉点点头:“发,七两银子的工钱结给他们,让他们滚。”“滚?徐天赐大张着嘴:“嫂子,这都把工钱接给他们了,你让他们滚?那我们以后的盐场上哪儿去找工人?我们岂不是大亏特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