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还是先行回宫去吧。”
周遭有宫人上前相劝,搀扶她的手却被温惜筠一把甩开,“都给我滚开,难道如今你们也想来看本宫的笑话!”
温惜筠已经陷入疯魔,倘若不除掉魏婉,她即便坐在这后位上,也仍旧心有不甘!
出宫门,沈暮对不远空出高喊一声,“三青!”
不多时,三青的身影便在不远处出现。
“这是怎么回事?”
三青一出现,立马就瞧见了沈暮沈暮怀中昏迷不醒的魏婉。
沈暮来不及解释,“去把月笙接来,记住路上一定要小心,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她活着来见我!”
三青虽然不解,可眼下这种情况,也容不得他多问,直接纵马飞身而去。
月笙刚刚听说沈暮要见她事,还满是欣喜,可急急忙忙来到府中,瞧见床榻上昏迷不醒的魏婉,顿时冷了脸色。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
沈暮命屋中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三青一人。
“不能确定,只是有几分猜测,但我可以肯定,你一定有办法救她。”
月笙抬头看他,冷若冰霜,“从一开始,你就只是想利用我,若非觉得我还有些用处,恐怕你连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吧?”
沈暮没有言语,月笙说的的确不错,他从未对她有过别的感情。
“好,这样我也认了,只是你想见叫我救她,我只能告诉你,绝无可能!”
“只要你肯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那我叫你娶我呢!”
月笙眼中满是愤怒,她最明白不过,再沈暮心中,她根本占不到哪怕一丁半点的位置,这样的结果,绝非她想要的。
“我不能答应你,换一个要求,只要你提,我一定尽全力满足。”
“我不惜的你得承诺,沈暮我就是偏不肯救,我就要你亲眼看着她死,要你一点一点受这离别之苦!”
三青再忍不住,插嘴说道:“你早就知道他有妻室,可还是想尽办法跟来,难道来之前你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
月笙现在哪里还听的进去这些,“是我太过自信,那我们就干脆一起毁灭罢了!”
说完,她直接拔下头上银钗,狠狠朝胸口刺去。
正是千钧一发之际,忽然有人推门闯了进来,不分由说,一把夺过了月笙手中银钗。
月笙愤怒看去,竟然是许久不见的韩大刀。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韩大刀抬手扔过来一只药瓶,“这是她家秘制的解毒丸,能结世间百毒,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瓶了,将军拿去吧。”
沈暮有些迟疑,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
韩大刀似乎看出他的迟疑,“将军放心吧,我以我得性命担保。”
月笙看着沈暮打开药瓶,再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扇再韩大刀的脸上。
“你有什么资格将我得东西送人!”
韩大刀没有丝毫躲避,月笙打他便生生受着,等她出够了气,韩大刀已经是皮青脸肿。
“你闹够了?”
今日的韩大刀有些不大一样,平日里他一向对月笙言听侍从,可是今日,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沈暮将药丸给魏婉喂下,幸好银针上淬的不是什么奇毒,不一会儿的功夫,魏婉就已经有了反应。
沈暮紧紧握住她的手,害怕眼前不过是稍纵即逝的泡影,直到许久以后,魏婉迷迷糊糊醒来,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暮……”
月笙知道一切都已经迟了,脱力朝身后倒去,韩大刀稳稳扶住了他,没有说话,只是就这样陪在她身旁。
等一切安稳,太医院的医生此时才匆忙赶到。
先为魏婉诊断过,太医也松了口气,“眼下看来,夫人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毒素已经结的差不多,只剩一些余毒,我开个药方,三日也能尽数清出体外。”
沈暮替魏婉掖了掖锦被,转身跟太医出了门。
惜梅陪在魏婉身边,一刻都不敢松懈,如今魏婉体内如同有火烧一般,令人痛不能呼。
惜梅瞧见她脸色发烫,赶快取了冰过的巾帕来,可不一会儿的功夫,魏婉还是出了一声的冷汗。
惜梅赶快为她擦拭身上,以免再感染风寒。
小心翼翼掀开被角,惜梅不经意一眼,却瞧见魏婉身下已经晕了大片的血迹。
“不、不好了,夫人落红了!”
太医直接被沈暮拎了进来,可看到眼前这幅场景,也已经是无力回天。
“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沈暮跌坐在椅子上,“那便,保全大人。”
府中其他人都被拦在了门外,太医给魏婉下了一剂猛药,如今孩子在腹中,还未完全成型,药效之下,直接化为了一摊血水。
魏婉再醒来时,府中已经恢复了一片平静,费力睁了睁眼,她还未出声,一直守在一旁的沈暮连忙凑了过来。
“可是想喝水?”
魏婉点了点头,立马有温水递了过来。
半躺在沈暮怀中,魏婉只觉得一阵心安。
“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了。”
听着她这样轻松的语气,沈暮却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他一夜未睡,恨不得眼都不眨的盯着魏婉,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如今眼珠通红,看着都有些骇人。
“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明明就再你身边,却没能护住你。”
魏婉轻拉住了他的手,“说这些话做什么,我不是都已经没事了?”
沈暮没有说话,魏婉这才觉察出有些不对,“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沈暮也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如今面对她,却有着哽咽,他张了张口,最后将头深深埋在她的肩膀上。
“咱们的孩子没有了。”
这消息就如同惊天霹雳一般,直接将魏婉钉在了原地。
“怎么会,我不是都已经没事了,孩子怎么会有事?”
沈暮不敢回答她,也无所回答。
只是抱着他,一遍又一遍的说道:“以后还会有的,以后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孩子。”
魏婉下意识轻轻拍了拍他,以做安慰,不知为何,孩子没有了的消息,始终那么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