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宫有异心的人全被铲除,剩下其他人全被赶出去,以昆仑几个小山头为宗门住址的太玄宗搬迁到太玄秘境。
此后,昆仑消失。
昆仑虽消失,但修真界众人都知道它还在,神主和神主道侣也都还在,因为修真界的灵力逐年浓郁。
当日蓬莱仙宗门人几乎被杀光,剩下几个带有一丝仙人血脉、年纪小的门人退回蓬莱,估计得休养生息几千年才能再出来。
接下来,修真界开始清理门户,动荡过后,很快恢复往日平静和繁华。
白玉京的越定檀助纣为虐,之后虽成功脱身,但大半势力还是被迅速瓜分,不复往日辉煌。
武要离等人离开地宫后,遭遇围杀,好在景簪白等人及时赶到解困。
期间发生一件挺好笑的事,那群本来不死不休的鸟人本来做好同归于尽的准备,中途隼崽杀进场,那群鸟人登时惊为天鸟,奉隼崽为王,轻而易举放下刀枪、消解仇恨。
浮云城内某间酒楼,依旧是那家最熟悉的酒楼。
苗从殊和他熟悉的小伙伴们聚集一起嗑瓜子,顺便聊聊最新八卦。
越青光:“所以天道死绝了?”
苗从殊摇头:“没死绝,剩下一点点意识,被关在昆仑山脉深处,日夜受那群凶兽残魂撕咬。”
哪能那么便宜天道?必须得再折磨十来年才能彻底消亡。
越青光满腔义愤:“干得好!别让它死那么痛快!”他们通过苗从殊三言两语的概括基本了解天道干的破事,俱都愤愤不平。“太狗了!啥破玩意儿?苗崽受苦了。”
苗从殊咬住一长条筷子状的果子,尝到果味酸奶的味道,挺好吃就多吮吸两口:“没的事,我还好,过去了。”
越青光:“你修为到巅峰了吧?”
苗从殊:“差不多。我压得住,经验丰富。”毕竟是当过散仙的天才。
武要离接话问:“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苗从殊:“到处走走,没有计划,反正时间那么多。你呢?”
武要离:“我回道门。”
他旁边的师侄圆脸姑娘插嘴:“他要回去报备师门,准备入赘合欢宗。要同景宗主结为道侣。”
苗从殊一喜,凑过去小声问:“谁主动?”
圆脸姑娘:“是武师叔!那天有几个人在追求景宗主,武师叔过去拦住景宗主十分霸气的宣示地位。”就是武师叔矮了点,气势全被后面的景宗主压住了。
苗从殊冲武要离说:“结侣大典记得一定通知我。”然后同圆脸姑娘交头接耳:“过程细细告诉我。”
两人便@的说着悄悄话,半晌后意犹未尽的结束话题。
十几人分成几桌围成圈打马吊,边玩边说话:“乃刹大师,您接下来要去哪里?”
乃刹摸了一筒子,没用便扔进去,闻言面色严肃地说道:“继续我的事业。我开光佛珠已经卖出三万条,业绩是禅宗第一!”
说这话的时候,他表现得很骄傲。
陪他打马吊的几个人送了稀稀疏疏的掌声:“大师您卖了几年?”
大师为人豪横:“滴水穿石,贵在坚持。补天浴日,重在结果。”就是不说他卖了几年。
其他人揶揄两句,没有再多话,他们都知道开光卖佛珠是乃刹的主要修行方式。
虽然不理解,但是都接纳。
乃刹:“越青光你创业计划准备得怎么样?要不跟我合作?”
“不了不了。”越青光毫不犹豫的拒绝:“我已经决定跟随合欢宗的姐姐们学习如何养鱼。”
武要离随口说:“那你可以跟我取经。”
“你?”乃刹和越青光不敢置信,向他取经还不如胆子大点去问苗从殊。
武要离打出一雀牌,回应他们:“我,交友达人。”
身为武要离兄弟的苗从殊直接肯定他:“要不是武道友要求和眼光一样高,他养的鱼比我还多。”直男武要离才是传闻中掌管大海的男人,他只是从未回应过任何暧昧罢了。
越青光:“请多指教。”
武要离:“回头细说。”
“糊了。”苗从殊推牌:“有钱给钱,没钱可用灵器来押。”
越青光和武要离抱怨苗从殊情场得意就算了,为什么赌运还那么好?给不给别人活路了。
乃刹念句佛号,拒绝下一场:“输光了。下回再打。”
越青光还想再打,但是郁浮黎来接人了。
苗从殊挥手道别:“道友们,下回再聚。”
走了一人,他们想打个三人桌的,结果景宗主来接人了。
高贵冷艳的景宗主往那儿一站,整个房间都感觉蓬荜生辉。而且景宗主虽笑得明艳温柔,但其他人总觉得那笑容充满不和谐感,唯独武要离越看心里越欢喜,觉得景簪白真是好看极了。
于是武要离就被牵走了。
越青光觉得被乖乖牵走的武要离像个小媳妇,她说:“武道友,下回再约。”
武要离:“没问题。”
四人桌走了两人,他们得跟万法道门其他人凑一桌,但是刚打完一圈,陆陆续续便有人来带走他们。一个个笑容亲切,出口伤人:“不好意思啊越道友,我家里那位来接我了。”、“太师叔祖?!啊,那是我泡到手里的道侣。下回再约,越道友。”、“我情缘来了。”、“我和我情缘约好一起看烟花。”
……
房间里最后剩下越青光和没有情缘的乃刹,越青光捂住备受伤害的胸口:“单身不可怕,可怕的是道友圈里只有我一个人单身。”
乃刹好声好气的问:“我不是人吗?”
“哈?什么?!秃驴也算男人?!!”越青光惊讶的表情丝毫不作伪。
“……”乃刹:“我认识三万个妇女,我们有共同的爱好!而你,什么都没有。”
说完,他甩袖离开。
越青光失落的离开酒楼,出门时遇到合欢宗的小姐姐们。小姐姐们早就知道她和宗主夫人是道友关系,便友好的带她一起寻找快乐。
于是好奇的越青光被合欢宗小姐姐们带去参加一个各大宗门联谊会,在会上结识了许多优秀帅气的修士小哥哥,生命的理想得到了最大的升华。
楼上众人散去,又进了新一桌的客人。店小二跑上跑下添茶水,楼下的说书先生忽拍惊堂木高声念道:“今日传奇且从那一场筵席说起――――”
楼里喝彩声声,无数人爱听神主和神主道侣的传说。
那场原本无人知晓的筵席暴-乱经有心人宣传,后来又添上许多复杂的感情线。既有诛天道、夷剑宗、杀情敌,又有复杂的多角感情,因此成为修真界闲谈间热爱说起的话题。
其中衍生出无数版本,最受欢迎还是‘神主与神主道侣不是命定情缘,却一眼钟情、终成眷属’的版本。
许多初出宗门的年轻修士,特别喜欢‘神主冲冠一怒杀天道、改命数,求得道侣共白头’的桥段。
躲在屋顶偷听的苗从殊笑得眉眼弯弯:“他们编的这故事真比我们还荡气回肠,我们两……”他回头看看躺在白玉舟里不喝酒、偏爱里木冰水的郁浮黎,顺手就给两人黑发打个百年好合的结。
“估计到不了白头。”
这句话说的寓意可不太好。
凡间求百岁白头,修真界寿数长,未飞升前也会在死亡前经历衰老,因此感情好的道侣亦求白头同棺。
郁浮黎闻言便抬眸,没好气的说:“要不现在便将你我头发染白,免教你遗憾。”
苗从殊哈哈笑,滚到郁浮黎身上,听着楼里的说书、喝彩和醒木拍桌,听到东城那边打起的烟花,又听浮云城熙熙攘攘、十里火树银花,红尘火气喧嚣,统统不及郁浮黎可爱。
虽无道侣共白头的可能,但是――
苗从殊俯身过去,吻了吻郁浮黎的黑发,亲亲他如玉的额头和小扇子似的长睫毛,一路往下,覆住颜色浅淡的嘴唇,轻叹道:
“愿君与我,年年岁岁似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