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去传讯,让孙家明天就把西山营搬空,老子后天就要用。”
“是。”
美妇媚眼白了一眼江洪,得意的笑道:“怎么,真吃醋了?”
江洪一把揉住美妇的小臂,恶声恶气的在嗓子底下吼道:“离他远点。”
“啧啧啧,京中出来的,就是不一样,奴都被他说的酥酥痒了,啊哟,你轻点……说正事先。”
江洪把手指在鼻下轻嗅着,端正了身子,道:“你先说。”
“他不吃肥肉,哪怕是小炒也习惯挟那肉边菜吃,鸡只吃了个爪子,却抱怨厨娘没剪爪尖,鸭只喝了半碗汤,说还有腥味,混了小半杯酒才喝了下去,海参、大虾却吃了不少,而且吃法老道,但看他皮肤就知道是没经过海风吹的。”
“吃鱼的第一筷挟的是鱼唇,这就是个会吃鱼的,而且骨头虾皮什么的都没弃地上过,在桌上码的整整齐齐的,还建议我们以后要配骨盘,这样的习惯哪是普通人家会有的?反正我是没见到过。”
“……柳枝说他调情手法异然,今日酒席上你也看到了,女人家的事他懂的比我还多。”
“所以这个人不是密州所传的那样从大头兵里撞好运上来的,他比那些刺史府的、将军府的郎君强多了,定是勋贵子弟无疑。”
江洪点点头,把自己的观点也说了出来,“论理,指挥使比他的官衔高,但某发现那陈疤子事事听他的,而且那些大头兵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这些颇为让某怀疑。”
“还有他的座骑也是最好的,路上来时,也比陈疤子先半个马头。”
“其次,酒场上的手段你也看到了,说话也好,吃相也罢,随随意意的却有高高在上的感觉,这种骨子里的东西与那些装腔作势的完全不一样……”
正说着,那个伺候秦越的女郎进来了,江夫人讶道:“这么快?”
柳枝潮红着脸,却是委曲的摇摇头,“他说奴在他房里头,要做那事就对不起阿郎了,好比禽兽。奴说只帮着揉肚子舒胃醒酒,他说奴在床上,他若不欢好,那却是禽兽不如了。”
江夫人咯咯娇笑,“这说法够有趣,奴都心动了,想去试试看,他到底是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江洪啊哼了一声,挥挥手让柳枝退下,夫妻俩静坐良久,各自想着心事,忽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难道他的许诺真的能成?”
江夫人的声音都有些颤了,“我们得问一问老爷子。”
“哼,老爷子……”江洪就发作起来,野兽般的扯过夫人,揪着头发按在桌上,江夫人配合的翘起水蜜桃般的美臀,感受着身后传来的粗暴,一声声的呻吟如泣如诉,卷着颤儿荡气回肠。
秦越在洪水即将泄闸时猛的惊醒,起床提过水壶就倒灌一气,揉揉脸,表情有些忧怨,自己得找个女人了,不然哪天就真成禽兽了。
这一岔,思绪就飘到南唐去了,想起那惊鸿一瞥令自己百般牵挂的女郎,却惊讶的发现,印象竟有些模糊了。
却不知远方的她现在如何。
第二天醒来,听到动静的柳枝就推门进来了,秦越先把头窝进她的锁骨处狠吸了一口,方闭着眼陶醉的呼出一口浊气,也不理她幽怨的目光,道:“帮我把刘强宋群喊来,某要着甲。”
“……着甲?”
“江夫人想看某顶盔贯甲的俊模样,正好穿了给她看看。”
柳枝板着俏脸下去了,等了好一会,刘强宋群捧着甲胄进来,麻利的为他套好甲胄,柳枝的桃花眼就亮了起来,道:“郎君穿了这甲果然威风。”
“那当然。”秦越指指头上的猛虎试水造型,再整整腰带上的虎型搭口,笑道:“配不配?一对儿。”
柳枝轻哼一声,“就会油嘴,却没个胆儿。”
秦越哈哈大笑,手一挥,“走,吃早饭去者。”
进了餐厅,见江夫人早候着了,一夜未见,却是更显容光焕发。
“呀!好俊的甲胄。”
“嫂夫人,有你这样夸人的么,摆弄了小半个时辰,就为了给你开开眼。江典吏呢。”
江夫人笑道:“他呀,就是个劳碌命,这不,乡下弄水官司,他一早就下去处理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秦越眉开眼笑的扶着江夫人坐下,笑道:“既然如此,正好我们慢慢吃,噫,蒸的虾饺么,正合某的口味。”
……
陈疤子他们居住的客栈小院内,十个少年兵分散四周守着,两白发老兵在院门口候着,陈疤子的房间内,一场会议正在召开。
“某今天和老安去街上转了转,城里的人日子过的还不错,看到好多个孔武有力的,腰上别着刀,身上那股味儿一看,就知道是见过血的。”说话的是牛伯,他奉命去城里看看市情。
“乡下来的就精穷了,十个人九个赤脚没鞋子,但这里的盐质上好,而且很便宜,但只论两卖。”
秦越笑道:“这里是私盐窝子,当然卖的便宜,论两卖是因为只卖给乡里乡亲的,也算是一种福利吧。”
老安补充道:“这里的人很不友好,人人看着我们都象是防贼似的,走街上,还有人跟哨。”
“县衙里有三十多个衙役,功夫都不弱。”
听秦越这么一说,陈疤子冷声道:“这些人好本事,能把县衙当贼窝。”
“所以这里会沦到县官不敢到任的地步,昨晚听江洪说,都快七八年了。不过也是,在这贼窝里当官,没点本事可不行。”
甲寅对这些人的本事钦佩不已,道:“那朝庭为何不派兵剿灭了他们。”
秦越道:“很简单,该交的赋税一钱也不少,该摊的劳役一个也不缺,再说了,朝庭自己还三五年一换呢,有些事情没精力顾上呐。说说看,既然进了贼窝,我们怎么办?”
陈疤子冷声道:“要想在这顺顺利利的征兵,不可能了,能招到的也是老弱病残,而且城内不可守,要去城外立寨。”
“大家都小心点,能不出门就不要出门,我怕吃一碗面让你付两碗的钱,钱小事,剖腹以证清白就麻烦了。”秦越搓搓脸,站起身,抚着被陈疤子搬进房的弩弓,缓缓道:“我的想法是,堡垒还要从内部攻破的为好,希望昨晚埋下的伏笔有用。”
“什么伏笔?”
秦越嘴角勾起,笑道:“吹牛呀,我要吹起牛来,牛皮就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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