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战陪着顾北雄来了,能见着这俩师兄弟和好亲近,秦越也替他们高兴,当下府中大摆宴席,欢迎这位当年在高平犁出血路的悍将。
陈疤子也匆匆从矿场赶来,为老战友接风洗尘。
“既然来了,就别走,让九郎上书,如今虎牙军就缺你这样的,再说了,以你我的脾气,在京中当官,只会越当越受气。”
顾北雄笑道:“师娘在京,某还得回去,这里有师弟在就够了。”
陈疤子端起碗来与其一碰,道:“师娘在京你就别操心了,搬到某家去住,正好与某岳母搭班子,拙荆被他们俩媳妇带坏了,尽忙着赚钱了,妞妞都没人带。
再说了,打战亲兄弟,如今这里兵马暂时是花枪与铁战管着,但只有他俩不够呐,你来了就正好了,调令什么的只管放心,要是九郎连这也干不好,他这留后也别当了……对了,铁牛,把你的指挥使让给你师兄,行不行?”
铁战嘿嘿一笑,满脸欢喜。
“就是,当年我们几个一起并肩作战,如今还是在一起,这才快活,你要回京,我都不依,来,顾兄,我敬你。”甲寅端起酒碗就敬。
等这几位说的差不多了,秦越这才笑道:“你现在推辞也没用,折子早发出去了,虎牙军兵马副都指挥使,你与陈头搭班子。”
顾北雄酒气上涌,打了个嗝,一抚如扇板须,朗声笑道:“果然还是这里喝酒痛快,不过副都指挥使就算了,某与师弟一起抡斧头才快活。”
秦越道:“只要你留下,当伙夫都没问题。”
众人哈哈大笑,争相为顾北雄接风。
……
木云激荡的心情直到三日后才平复下来,两眼第一次有了神彩,原本微佝的身子也一下子变的挺拨了起来,走路都快三分。
他一精神,甲寅立马苦了逼。
却是木云与秦越密谋半日,然后“啪”的一下将一副重担压到他的身上。
原计划五百人的衙内亲兵,倏的扩大到千八百人。
其实自秦越上任以来,衙内亲兵就一直有名无实,只有刘群带着的那二十名甲士算是真亲卫。甲寅、花枪的名头都是虚的,就连史成的都虞侯也是有名无实。
木云于小院里抱着女儿,牵着夫人的手,感慨感叹毕,一出门便送给秦越一个贴心的筹谋:人员定岗定位明责,三军梯次升级选拨。
趁着这次装备入库,战马进营,把原来有些粗犷的东西都梳拢了,再次调整治新。
马兵二级梯进制原先已规划好,眼下只需视能力分营即可,但木云却把弓骑与枪骑都归建于衙内亲兵,一起归属衙内亲兵的还有血杀、山越这两个特种营。除此外,又挑出牌刀枪手弩手混组一个加强营加入牙兵的队伍。
面对这一全军最豪华的配置,甲寅直接傻眼。
木云给出的解释是为了保障以后大战时合兵调动,我军可以有选择的主动权,哪怕某营真借调出去,衙内亲兵的身份,到哪都不会吃大亏。
“可……我哪带的了这么多的队伍,换陈头来才差不多。”
“陈将军要统管全军,换你去,一天也不行。”
得知消息的赵山豹与石鹤云照着甲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甲寅莫名其妙,手忙脚乱的招架着,好一通后石鹤云才呲牙咧嘴作狰狞状:“明天见着你就要喊上官了,今天先欺负一下再说。”
得,甲寅拢拢被揉乱的头发,问史成:“你怎么不动手?”
史成两眼向天,鄙夷的道:“某是都虞侯,有权管你。”
甲寅直接对其比了个中指。
陈疤子也从矿场正式脱身,如今矿场银监各项工作都已正常运行,安保工作也有了章法,遂安排林楠领兵安保,老姚与土根两老兵镇场。
林楠也是子弟兵,为人忠厚稳重,在陈疤子身边当亲卫队长有一年多了,能力性子都可靠。老姚与土根却是最早那十老兵之二。
老兵是个宝,老安、牛伯分别进了秦甲两家享清福了,老斤头去当狗剩煎饼的扛把子了,这次随军出来的还有四人,周瑞和苏兴则在留后府当差。
有可靠之人,加上秦越与安国言设定的层层监督机制,短时间内可以放心。
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叶虎盛,这人射弩是好手,下面那杆枪也是好射,管不住。只好把他揪回营里来,另外安排原河池县厢兵营指挥使张有度接任,其人本为王景简拨,也算可靠的老成之人。
三日后,大规模的选兵编制开始,纷纷忙忙了五六天,虎牙军各营各部终于明确下来了:
虎牙军兵马都指挥使:陈仓。
虎牙军兵马副都指挥使:顾北雄。
虎牙军都虞侯:史成。
第一营:虎威骑,指挥使铁战。
第二营:劲弩营,指挥使叶虎盛。
第三营:指挥使王山。
第四营:指挥使张通。
第五营:指挥使华平。
第六营:指挥使金铎。
第七营:指挥使虞忠胜。
第八营:指挥使韩三兴。
第九营:工兵营,指挥使荀洪山。
……
虎牙军衙内亲兵都指挥使:甲寅。
飞虎骑:指挥使甲寅(兼),虞侯李行。
黑虎骑指挥使:花枪。
血杀营指挥使:石鹤云,虞候宋群。
山越营指挥使:赵山豹。
常胜营指挥使:赵彦。
……
又有谛听营,由唐东负责,营设前敌侦察与敌后谍探两部,直属军机处。
秦越把这留后府幕僚职司稍作了改良,设民政、财务、军机三部,民政自是以曾梧为首,财务由韩徽总纲,军机则是木云领衔。
人事调整是个很微妙的东西,也是历来以来最难为的一件事情,就王山张通等陈疤子原来带出的子弟兵,早先可以随意安排,那有缺哪上,哪可以历练就补哪,如今却是不行了,安排岗位时都要慎重考虑。
所以这一次人事调整,秦越思之良久,终将搭班子的权利下放,除几个营是指定的虞侯外,其它各营的副指挥使与虞侯都由指挥使自行报呈批复。
如何形成合力是最重要的。
在这点上,秦越十分感谢陈疤子的胸襟,一军之首,甘心听命于木云,不二话,分权于顾北雄,不二话,就连笑声都是真诚的发自肺腹。
只有甲寅,有些十三不靠谱,这家伙实在是懒散惯了,扭着身子想推卸责任,不过这事却不用秦越操心了,本来有他师兄程慎在,每日夜间就会逮到他逼其学些经义,如今又有鲜活过来的木云揪着,想逃都难。
秦越看着甲寅有些无精打彩的样子,嘿嘿一乐,忍不住曲指弹出一粒炒豆子,可惜这家伙其它都惫懒的很,武技却是一天也没落下,信手就把豆子弹回了,秦越再弹击,这一回却是歪了,落在韩徽的脑门上,立马传来“啊哟”一声痛叫。
“某说你俩故意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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