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把寺里的人都控制起来,待在原本住着的禅院里,不允许随便走动。
苏仪庭在外面一下午,傍晚的时候,回到苏筠的禅房,看了看旁边坐着的夏意诗,眼神里似乎有不解。
“凶手手法非常残忍,杨全山被肢解分尸。”
也不怕夏意诗知道他就是怀疑,看着她道却是对苏筠说:“如果只是为了灭口,没必要这么残忍。”
“不过也可能是凶手自己心中的乐趣,是什么样的人谁能知道呢”。
苏仪庭这话就像是对着夏意诗说的。
苏筠不知道为什么苏仪庭这么针对夏意诗,就像是夏意诗脸上写着“我是坏人”一样。
而且夏意诗说的是有道理的,既然爷爷答应了,将来夏意诗进门,终究是苏家当家的媳妇。
苏仪庭除非是和苏家决裂,不然总是要对夏意诗有两分恭敬的。
苏筠并不知道苏老爷子的一些打算。
“警方得到什么线索了吗?”
苏筠看到对于苏仪庭的怀疑和尖刺,夏意诗只是白白听着,脸上带着两丝冷笑,自在的喝茶,显得丝毫不把苏仪庭放在眼里心上。
并没有刚才被乔绾心提到苏笠和范予筱事情时激动失态的样子。
苏筠就在想爷爷说过的话,“筠儿你要想识人也容易,只要记住一句粗话,咬人的狗不叫。
但凡是在波澜面前不显的人,你都高看她两眼就是了”。
听到苏筠的问话,苏仪庭眼睛越发的沉了,摇头道:“没有。
凶手什么都没留下,警方的鉴定组什么都没采集到。
没有指纹没有任何毛发,就连尸首的断截处都像是刀切一样整齐,一刀截落,就连案发现场的血溅都像是控制在范围内一样。
让鉴定组想通过血液泼溅的角度和方向以及距离来还原案发现场的大致情况都办不到。”
苏仪庭是做情报出身,讲究细节搜集。
他对刑侦手段也有了解,此时说到这里,和苏筠解释道:“这次来的刑侦队是直属于国家警察部里的。
从美国请来的法医,擅长从血液分析案发现场。现在还在那叫着上帝,说不可能。”
苏筠注意到上句:“直属国家部?”
夏意诗脸上也有凛然之色,把她那张原本平凡的脸衬托的有种与众不同的光。
“看来的确是有备而来,这次要苏家好看”。
和苏家作对的人家?
苏筠想起爷爷跟她说过,那就太多了,而且也不一定就是一时会成为一世。
一世的政敌也可能只是一时。
不过,乔绾心……
大概是坚定的希望苏家会出事的那个吧。
乔绾心怎么会来六尘寺?
而且这里是通过人介绍才能进寺。
“四叔,那我们要被控制在这里几天?”
既然是国家部里来的人,那估计是谁说话都不好使。
怪不得中午见到的那个领头的警官一脸铁面无私的黑包公表情。
苏仪庭也有一丝焦虑和怒气:“带队的是祁隆立,我们苏家以前的时候,有人和他竞争过局长的位子,那次争夺,他在下面多待了三年。
刚才他已经故意传出话来了,谁也不能离开,在案子有线索之前,说是为了怕有嫌疑人把最重要的证据带下山。”
苏仪庭冷笑一声道:“他这是直接对我们家说的,就是把我们困在这里。”
苏仪庭看着苏筠,脸上有抱歉色:“所以,这个,我一时也不能确定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
苏筠微笑道:“没关系,四叔你忙了一下午也累了,你先歇息去吧”。
苏筠觉得苏仪庭能在那个和苏家有恩怨的祁隆立手下得到这些情报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然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两眼抓瞎。
“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歇得了。
我继续想办法联系大爷,这事,没有他,我们不知道到底牵扯有多深,很被动。”
苏仪庭说着往外走,苏筠喊住他:“四叔,你能把刑侦队的一个叫鲁成江的警员帮我喊过来吗?”
苏仪庭在脑子里搜索了下这个人名。
是个实干爬上来的小警员,背后没有什么势力牵扯。
但是为人也是精明强干的,不然也不会能从下面上来。
“你认识他?”
“嗯,我以前帮他破过一个案子”。
虽然苏仪庭觉得苏筠不亮出自己的身份,可能是从这个小警员嘴里面得不到太多情报的。
即使知道苏筠是苏家的宝贝疙瘩,现在有祁隆立压着,这小警员恐怕也不会有什么话说。
不过苏仪庭还是答应了:“好,我去喊他过来”。
苏仪庭出去了,夏意诗才开口。
“祁隆立最早的时候是海门的一个小刑警,后来慢慢升上来,他自己姓了这个祁,就往祁家五房的一个姑太太身上巴结。
等升任燕郊县局的时候,那时候,苏祁两家角力,就把他牺牲掉了,他老实的在镇上做了三年小警员。
越发的实干能强了起来,祁家看中了他这份不气不馁,又有真本事的能耐,下了力气保他。
不想今天终于出息了,我有半年没注意这人了,想不到竟然升进警察总部了”。
苏筠愕然。
和夏意诗一对比……
她好惭愧。
夏意诗看到她的表情,笑道:“你天生就是个享福的,不用劳心劳力。
这也不值什么,你不用这么崇拜的看着姐姐。”
夏意诗接着道:“我说正经的啊,我看这次的事八成就是祁家在背后搞鬼。”
接着看苏筠询问道:“我好像听说,祁连的腿断了和你有关系?
祁家不是因为这,就把你恨上了吧?”
苏老爷子对苏筠的保护很细微,任何有对于苏筠的一些细节隐秘的事情都会让苏仪庭扫尾。
圈子里知道苏家刚回来的宝贝疙瘩好像是会玄术的,号称太子圈第一神棍。
但多是猜测的多,除非有人亲自去找祁连证实。
或者是那天听到祁连话的人,旁人都不清楚内情。
祁连对苏筠又恨又怕,这自己的丢人丢腿事,他恨不得别人统统忘记,怎么会到处说。
就连那天知道他实力作死的圈内人,都被他要挟封口了。
因此夏意诗是不知道苏筠的真实本事的。
只当那些玄术之类的是以讹传讹,不过倒是知道这位妹妹琴棋书画似乎无所不通。
圈子里都传遍了当天在归来宴上这妹妹一曲古琴把魏慕岚弹疯了,就是到现在还在家发疯着呢。
魏家为了魏慕岚已经兵荒马乱两三个月了,年也没过好。
想到这,夏意诗觉得,这里面可能还有魏家的事。
苏筠看着夏意诗闪烁的眼光。
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想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而且自己也警告过祁连的:“那天的事,我跟他说了,让他不要开车。
他不信,就出事了,如果这样恨上我的话,那我也没办法。”
夏意诗眼中迸出些微不一样的光:“那这样说的话,你真的通晓玄术本事?!”
苏筠点点头,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激动:“知道点”。
爷爷说,人要谦虚,不然会惹人嫉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