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随即又不屑道:“那女子我看是不值得叫人厌恶,害死了自己的亲爹,还能去接管军机处,那军机处也是她能接手,给军机府的少爷还差不多。”
“你倒是眼光好。”唐清懿说话多少带着几分鄙夷之色,倒是那说书先生没听出来,反而还洋洋得意起来,道:“倒是过奖了,不过倒也不是,那样的女人,怀着别人的孩子,嫁给梁尚书,也是梁尚书倒了大霉了,才会遇到了这样的糟心事儿,不然的话,娶自己的心上人难道不好吗?”
季思生面色一遍,俨然是又要有动气的架势,唐清懿赶紧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臂,低声道:“冷静。”
“对了,还不知道,这故事是你自己编的,还是别人给的,这里头的故事说的这般细枝末节都清清楚楚,难不成是长在了军机府和尚书府……不对,应该是说,你是长在那军机府的大小姐身上了吗?怎么什么都知道?”
“那故事自然是别……是我自己编的,都说了是编的故事,你方才说的那些话可是过分了,什么叫做长在军机府的大小姐身上?”说书先生面色一变,就差没有指着她的脸破口大骂了。
“原来是你自己编的,但是即便是你自己编的,军机处也是属于朝廷的管辖的,你这么说话,也算是妄议朝廷命官,加之随意构陷,已然是犯了我大庆律法,还是去牢里蹲着吧。”
她一发话,季思生便是下一秒直接牵制住了他的双手。
酒楼老板听着她这一说话,顿时就有些懵了,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唐清懿淡淡一笑,只是那双看的透彻的眸子当中却是半点笑意全无,甚至还带着几分冷意。
她眉梢轻挑起,问道:“难道我方才说的还不够清楚?”
“大家也该都听到了,他说那些故事都是他编的,军机处的大笑姐,可也算是朝廷命官,只不过没有必要,不必上朝,但也不是他一个说书之人可以随意构陷的,方才那些已经是犯了律法了。”
“我大庆律法,随意构陷,妄议有官职的人,该是什么惩罚?”她出口,声音带着几分清丽,口齿清晰,听在人的耳中也只觉得声音悦耳。
季思生尚且未回答她的话,二楼有一个男子,道:“按照我大庆律法,该处以牢狱之刑,情节严重,造成一定影响,可执行死刑!”
“这是谁?”有人见这么一个名不惊正传的人突然出来说这些话,不禁有些好奇。#@$
唐清懿却是认得他的,这是南挚身边的侍卫,他在这里,那么南挚应当也是在这里的。
她目光寻找着南挚的身影,果真在二楼的拐角处瞧见了那个站着的人。
他身穿黑色的锦衣,头戴一个简单的银冠,在一众人身边,只觉得贵气逼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也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飞身|下来,笑道:“唐处长,倒是巧啊。”
唐清懿只撇了撇嘴,半点不想搭理他。%(
巧什么?只怕也是过来瞧这所谓的说书先生的讲的故事。
周遭的人听到南挚称呼唐清懿为唐处长,也都大抵是明白了,眼前这淡妆相宜的女子竟然就是那个军机处的处长唐清懿。
南挚见她这般也是半点儿不见生气,而是命侍卫将人给带走,道:“带去大理寺审问,如今这也算是关乎我大庆的官儿,该是得好好审问一番才是,倒也不必客气,主要的是问出来为何要对唐处长污蔑构陷。”
侍卫语气淡漠的应了一声,就要带着那说书之人走。
那说书之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怕了,这表情顿时就变得无比惊恐。
方才这男子所说的话,意思已经很是明显的,就是要在他身上施以重刑,只要能问出来这事儿的结果。
他顿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道:“不是我,不是我啊,我是收了别人银子,受别人指使才会干下这样的事儿的,你们放过我吧。”
“哦?是吗?是谁,你不妨说说。”南挚起了兴趣,兴味正浓的看着他,就想等他说。
说书先生犹豫了片刻,才道:“那人是一个年轻男子,瞧着像是个小厮,给了我一个本子,上头写的就是我所讲的这些故事。”
“那本子呢?”唐清懿问道。
说书先生颤巍巍的将回来的本子掏了出来,道:“就是这本。”
唐清懿随手翻了几页,不由得气笑了,道:“你说你是按照这书本上所写,但是我瞧着这里头可是远远没有你说的精彩!”
说书先生顿时面如土色,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这、这,我这不也是想要赚钱吗,说书之人,难免不会夸大其词些。”
唐清懿本来还以为他只是照着书本念的,哪里能想到,竟然是这般,一时间,心中也是有几分气恼。
“既然如此,那也不算是冤枉了你,还是将他关进去吧。”唐清懿原本还动过想要放了他的念头,但是眼下却是觉得,根本就没有放了他的必要,这根本就是利欲熏心,所以才会那般添油加醋。
果真,都说所谓的名声都是传来传去,一件小事都能变成了天大的事儿,要是谁都想这说书先生一般,这世上该是没有好人了。
南挚见她是当真气的不轻,挥了挥手。
侍卫会意,不顾说书先生如何挣扎,都一定要将他给拎到大理寺去,好好整治一番。
而这酒楼老板,此时还站在原地没敢动,主要也是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把正主给招来。
难道女子遇到这样的事儿,不该是千般躲避吗?
这唐清懿看着就不像是平常女子该有的反应,这都能自己找上门来了。
“老板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唐清懿笑眯眯的,看着着实没有杀伤力,但方才那可是一句话就叫那说书先生进去了,老板也是不敢说出触了她眉头的话来,只能呵呵笑道:“是我没能调查好,自然是要给唐处长一个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