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懿没仔细听她前头的话,只是在听到她说比之唐清华,才想起来,她爹年轻时候,那也是风度翩翩的公子一个,唐清华倒也算是继承了她爹和那位郡主的容貌,也算是颇为出挑。
若不是那性子与纨绔本事,在京中怕也能排的上名号了。
“罢了,我出去瞧瞧。”她倒是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这个时候过来找她。
她出去之后,才见堂内已经多了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
他的身旁还有季思生,眼下两人也是大眼瞪小眼,没有多说的意思。
而放他进来的人,肯定也就是季思生了。
毕竟季思生是军机府内的管家,平日里,他的话也就相当于是唐清懿自己的话。
季思生会让白疏进来,也是因为他是太医院的院长,也算是有官职在身,毕竟太医院的院长,也算是不低的职位。
白疏见到她来了,倒是十分客气,上来便是称呼为:“唐姑娘,别来无恙。”
只是这语气比之先前来说,倒是听着叫人觉得颇为热烈了些,尤其是他瞧见她的眼神,着实给唐清懿吓了一跳。
记得第一次见到的时候,还是一心只为了长白山神医而来,客气疏离的厉害,第二次也是目的明确,就是为了神医而来,这一次,却是感觉比先前要好上太多,多的叫唐清懿都有些不自在。
季思生见此,知道两人这是见过的,便也不在这里继续待着,而是对唐清懿说道:“大小姐,属下先去看账本,等傍晚,会送到书房,等你过目。”
唐清懿点了点头,等季思生走后,才道:“白院长也是厉害,这么快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不仅知道了,还找上了门!!
白疏唇角扬起,语调微扬,可以听得出,他的心情有多好,“唐姑娘不是一样清楚我是太医院的院长?”
“不过……叫在下好奇的是,唐姑娘先前没见过我,是如何知晓的?”他好看的眉头微皱,偏了下头,似乎十分疑惑的样子,故意问道:“难道是唐姑娘的父亲所说?”
唐清懿闻言,骤然一愣,随即面色也飞快的沉了下去,随即一脸像是听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事儿似的,惊诧问道:“白院长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做我爹所说?我爹早在几个月前就已经去世了,如何能告诉我?难不成是托梦吗?”
她掩唇笑了两声,好像是在笑白疏说了胡话似的。
白疏闻言,低头浅浅一笑,说的话,还是叫唐清懿提着心,“是托梦,还是当面所说,唐姑娘自己心里清楚。”
唐清懿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如今他这般信誓旦旦的说这些话,那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毕竟这件事儿除了她和季思生,就只有南挚知道,可南挚也没有理由告诉他。
她爹平日里也是以易容示人,更是不可能被人知道了身份,所以唐清懿还真的弄不明白,到底是如何被白疏知道的。
因为对自己麻醉药的自信,所以她也不相信是麻醉的问题,所以实在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原因。
而白疏也是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是什么都说出来了似的。
“对了,在下来军机府,也是想和唐姑娘好好的比试一番,想互相借鉴一番,不知唐小姐可愿一比?”
“你……”唐清懿张了张嘴,却是思绪万千,“你不是要找我师父吗?怎么如今又成了我了?”
白疏笑的高深莫测,话里的意思却是又叫人心生怀疑,“不想了,只是觉得唐姑娘是神医的徒弟,约莫着也与神医的本事相差无几,所以不想继续等着没有消息的神医,还不如把时间费在唐姑娘的身上。”
唐清懿心中各种怀疑,最终也只能咬牙道:“白院长不是想跟我师父切磋借鉴吗?等三日,三日后,我师父应当会在酒楼内坐诊一天,到时候你们切磋一番。”
“哦?”白疏像是起了兴趣,饶有兴味道:“你的师父不是不见人吗?”
“自然是不见人的,她老人家到时候会在帘子后头,所以不会见人的。”唐清懿强笑道。
“原来如此,希望三日后,那位长白山神医真的能出现。”白疏淡淡一笑,又瞧了一眼天色,想起她来时的莫名的气色,加之发丝都带有几分凌乱,心中有了几分了然,道:“想来也是在下来的不是侍候,该是扰了唐姑娘就寝,在下这就离开。”
唐清懿只呵呵的笑了两声,算是回应了他的话,心中却是十分不悦,若是不说起此事来,她或许还觉得没什么,可就是说起来了,才会叫她心中又生了气恼。
白疏来的叫人觉得措不及防,且过来这一趟,就像是故意过来告诉她,他知道了什么似的。
被他这么一搅和,这哪里还有想睡下的心思,干脆挑了唐清华的话本来看一看,倒是在里头寻了些乐趣来。
看在唐清华这般卖力的情分下,倒是允了他出去,只是却是在允准他出门前,将话说的清楚了。
“先前说书先生的那回事儿,我并非不知道是你,只不过是看在咱们爹的份上,所以绕过你,今日能准许你出去,也算是看在你这些日子以来,还算安分,待会儿去账房里领一百两银子,算是你这些日子的辛苦费了。”
唐清懿食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看着对面正襟危坐的唐清华,见他这两日脸色都差了不少,道:“这些日子想吃什么,就吩咐厨房去做。”
唐清华点了点头,装的可是一副纯真的模样,不得不说,这装的倒是越发的好了。
一百两银子不算少,虽说比起从前唐清华每月的银子少了些,但到底算是锦上添花,而非是在他原本的银子上缩减。
唐清华听到自己能出府的消息,自是心情大好,就是等唐清懿走后,才变了脸色,呸了一声,道:“什么东西,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整个军机处都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