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满又是对唐清懿感激的说了几句好听的话,而后才带着傅思均,坐上了离开军机府的马车。
唐清懿眼看着两人越走越远时,心中还是有几分不舍。
毕竟也在军机府住了些时日,甚至她都以为这母子能一直呆在这里,但是却是不能,他们的身份,涉及到的事儿,还是不要留在京中的好。
唐清懿等江雪满的马车越发的模糊后,才回去。
唐清懿本以为自己能过几天安生日子,却是突然想起先前百里斥所说的话,他爹快要回来了。
且还说等他爹一回来,就要他爹过来提亲。
她一想到这个,原本肚子不疼,也愁的有些疼了,只好又吃了一颗药。
百里斥这个人,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不会有放弃的意思,若是当真等他爹来了,说不准还真的能叫他爹将聘礼给抬过来,到时候弄得轰轰烈烈的,她可不是要为难起来了,除非不顾及淮安将军府的名声,不然的话······
一想到这个,唐清懿就头大,赶紧去季思生的院子找他,打算去她爹那里避一避,住个十天半月的,就不信,连她的人都找不到,还能不说一声,就直接下聘里吗?
好不容易出了个法子,唐清懿自是顾不得其他,赶紧去季思生的院子里去找他,她可是连琛儿都不顾了,只要能躲开这聘礼,也算是值了。
一想到这段日子将会瞧不见她儿子,心中多少还是有些难受,只是还是忍了,大不了叫人给南挚传个话,叫他抱着琛儿过来就是了。
唐清懿这么想着,已经推开了季思生的门。
她方才推开门,就见屋子里有些雾气,且带着温热的感觉。
她抬眼瞧清楚了,才发现,原来是有一只浴桶在屋子里,浴桶里还有一个人,如今可不是正在洗着澡。
听到她推门的声音,浴桶里的人也是微微有些吃惊,惊讶的转过头来,瞧见唐清懿也是一脸呆愣的表情。
见季思生回过头来,唐清懿这才缓慢的反应过来,脸上有些熏红,她很是镇定的说道:“不好意思,不知道你在沐浴。”
她面上没有丝毫起伏,而是冷淡着脸将门重新关了起来。
季思生面上更是熏红,只是方才对上唐清懿十分冷静的眼眸,他突然觉得,难道是自己半点儿不诱|人,所以她才能这么面无异色的出去?
唐清懿等出了屋子后,才一阵龇牙咧嘴的。
她也不慌,而是在季思生的院子里坐下。
昭玉期间找不到她,便来了季思生的院子,瞧见唐清懿在这里,问道:“大小姐,您在这里,季管事呢?”
唐清懿指了指屋子。
昭玉手上还捧着一些账本,这些都是给唐清懿的私账,一般也都是季思生在打理,昭玉就是要再拿给季思生过目,确定没有问题便可。
因为唐清懿给她指了屋子,她便朝着屋子走去。
唐清懿想到季思生在里头做什么,赶紧就要张口叫住她,“哎······”
还是晚了一步,昭玉推开了门,下一秒,就听到一声尖叫,几乎响彻云霄。
连季思生院子周围的下人都被这一声给惊了过来。
下人见唐清懿也在此处,有些奇怪,问道:“大小姐,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是昭玉不小心摔倒了,你们看,在哪儿呢。”唐清懿指了指昭玉。
昭玉已经连手中的账本都不要了,两只手捂着自己的眼,双颊红极了。
下人看的担心,问道:“昭玉姐姐是伤着脸了?这脸有些红,难道是伤到了?女子的脸可是极为重要的。”
下人七嘴八舌的全是关心的话,一个比一个会说话,好像特意说给昭玉听似的。
“没有,许是因为觉得丢人,所以才捂着眼睛,不想你们看到,还不赶紧走!”唐清懿瞎编了一通。
军机府的下人对昭玉还是颇为惧怕的,毕竟在他们大小姐的身边呆的久了,脾气也是越发的大了,有大小姐给她撑腰,他们还真的不敢招惹,不然的话,怕是要糟了报复了!
下人被唐清懿的话吓得不轻,都赶紧出了季思生的院子。
昭玉等下人走了之后,才慢慢放下了手,方才唐清懿跟那些下人说的,她自然也是听了个一清二楚,虽说是为了她的脸面,但是那样说,却也还是叫人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回过神来,要不是大小姐,她也不会看到季管事在里头沐浴。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埋怨起来,“大小姐,您好歹也告诉我一声,既然季管事在沐浴,您怎么能什么都不说呢?”
瞧见昭玉面上的埋怨之色,她无奈的摊手,“我倒是想说,可是你跑的太快啊?”
谁知道她动作这么快,直接就是推门进去,不然的话,又怎么会瞧见?
“不说这个了。”昭玉气恼的跺了跺脚,问道:“季管事还要多久才能好?我这里有您的私账,还等着他来对呢!”
“私账?”唐清懿看到门口的那账本,想来那应该就是受季思生对账的账本。
“你拿过来我看看。”她吩咐道。
昭玉看着账本的距离,脸上本就红的好似猴屁|股,眼下更是红点厉害,她扭捏了些,道:“那里奴婢怎么好意思去?”
唐清懿一直在心中自诩为女汉子,自是不会在意这个。
她半点儿不怕,直接就凑了过去,将账本拿回来,还顺道将他的门给关上了。
昭玉瞧见唐清懿很是轻松的就过去将账本,只觉得自己是没有这个本事。
“这账本就先放在我这里了,我来对着,你先走吧,等他洗好了,我将账本给他。”唐清懿随手翻开了一番,瞧着每日的记录,都是十分的清楚,不得不赞叹,他们军机府因为有季思生这个事事俱到的管事,可是什么都条条理理的。
昭玉看了一眼季思生的屋子,又看了看唐清懿,脸上带有不好的坏笑离开。
唐清懿正在翻看着账本,没有去看昭玉意味深长的笑,而是等季思生洗完出来,才将账本一合,放在桌上,道:“这是昭玉送来的,说是我的私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