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一看有戏,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笑着说:“我和你二伯母干活可是一把好手,沈妙这店里有了我俩生意一定是一天比一天好,尤其是这店里的账目,不得有个自己人盯着?”
李氏一看陆深松口,把之前的不满抛之脑后,也跟着说:“而且我们工钱也不多要,一天一两银子就行!”
“每天一两银子!?”纵使陆深知道两人贪得无厌,但是依旧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两银子对于高员外来说也许不算什么,但是对于农户那可就是一年的口粮!
“咳咳,”听到李氏的报价,杨氏脸皮是厚,但是也知道自己二人的要求过于离谱,看陆深这幅表情,轻咳两声说:“我们两个人一共一两,也并不算贵吧?”
“大伯母如此考量自有您的道理,但是我虽不懂如何做生意,但也知道这小店是请不起您二位的。”陆深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下意识拒绝。
“瞧你说的,”杨氏说道:“你看这店里生意这么好,怎么会付不起工钱呢?难不成现在店里的工人都是不要钱的不成?”
“多谢大伯母好意,刚刚也只是我随口一问,这生意是沈妙一手操办的,有什么事情你们和沈妙商量便是。”
陆深确实没有问过沈妙生意上的事情,但是他知道沈妙也是万不能答应的,所以索性都交给沈妙处理,他相信以沈妙的能力,一定不会被占了便宜。
“你作为一个男人,怎么能管不住自己的媳妇儿呢?”杨氏埋怨道,她知道凡是男人最怕别人说他怕老婆,所以故意挤兑,想要让陆深忍不住就范。
“哦?”陆深笑道:“我大伯父今日为何没来?”
“他……他下地干活去了。”杨氏一时语塞,没想到陆深反应如此迅速,赶忙说道。
“那还真是不巧,那这些事让我大伯父与我讲便是,不劳大伯母费心。”陆深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然后给寇氏盘中夹了一颗口口酥,笑着说:“奶奶,这是沈妙亲手做的,您尝尝。”
“好!让我尝尝我孙媳妇儿的手艺!”寇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杨氏和李氏要在沈妙店里做工这件事可没和自己商量过,她才不会蹚这趟浑水,笑眯眯地享受孙子的孝敬。
杨氏看到自己被无视,更是憋气,她这招在村里屡试不爽,没想到竟被陆深反将一军。看陆深软硬不吃,杨氏颇有些老虎吃王八——无从下口的意思。
一旁的李氏着了急,心道:这杨氏平时伶牙俐齿,怎么到陆深跟前却熄火了。看寇氏也一脸宠溺的样子,心中更是生气,本来两人的靠山怎么叛变了?
她决定直接把话挑明了,开口说道:
“陆深,我和你大伯母商量过了,我们每家给你五十文,算是入股你这生意,我俩都在里面干活,所有的收益咱们三家各拿三成,最后一成孝敬你奶奶,这总行了吧?”
李氏的想法很简单,漫天要价,坐地还钱,一开始狮子大开口,之后再抛出自己的条件,这也是她和杨氏商量过的策略,所以说起来也理直气壮地。
本以为陆深会认真考虑一下,毕竟这次的条件里面还有寇氏一份,他总不会寇氏的面子也不给吧?可是她低估了陆深的决心。
听到李氏的话,陆深忍不住笑了起来,杨氏心道要遭,就听见陆深忍着笑问:“二伯母,不知道二伯父去衙门递状纸了没,如果不识字,我可以替你们写。”
“你!”李氏大怒,陆深竟然讽刺他们不识字!?但是陆生富的事情确实理亏,心里憋着一口气,生硬地说:“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说的是甜品站的事情。”
“两码事?”陆深冷哼一声,脸色已经沉了下来,冷冷地说:“那我怎么知道您是二伯母还是偷东西的贼妇?”
“你说谁是贼妇!”李氏大怒,却被杨氏拦住,寇氏也发现陆深话语中的寒意,停下了嘴,静静的看着,杨氏则赶紧打圆场:
“陆深啊,你瞧你说的,你二伯当然是被冤枉的,回头就让他去报官去,就不用你操心啦!”
“如此最好,”陆深冷着脸问:“那在这件事情弄清之前,我劝二伯母还是专心照顾二伯父吧,万一再出了什么岔子,跑到了其他人的地窖里,那可说不过去了。”
“你!”李氏认为自家男人的事情是中了沈妙的圈套,听了陆深的话自然生气,但是想了半天也不能说自己看不住自家男人,做下这等窝囊事。
“二位伯母还有事吗?”陆深躺在了轮椅的靠背上,看着杨氏和李氏,就差说出送客两个字。
“没事啦,没事啦,”见陆深下了逐客令,杨氏端起一份芋圆往嘴里扒拉,也不管尝到的是甜是咸的,不断称赞:“你真是有福气啊,娶到这么贤惠的媳妇儿,做的东西好吃的很呐!”
“我确实很幸运。”陆深不咸不淡的说,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我能从战场上或者离开就已经很幸运。
寇氏也没了吃东西的心情,既然陆深提起了陆生富,今天这事儿是说不成了,其他两人看着一桌的美食也没有心思吃,草草两口便向陆深告辞。
“奶奶您慢走。”陆深为寇氏带了一点甜品打包,压根理都没理杨氏和李氏,她们本来还想把桌上的东西装起来,可是还没等动手,奶宝团一拥而上把桌上抢了个干净,就像提前排练过一样。
两人空着手跟着寇氏离开了东来酒楼,看到甜品站的生意依旧火爆。
“这陆深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药,一句话也不好好说!还知不知道尊重长辈了!”李氏出门后便开始抱怨,她看着甜品站排着的长队心里更是嫉妒的紧。
“你还有脸说,着急着把自己的底儿都交了,还拿什么和人家谈条件!”杨氏埋怨道,本来想着在这甜品站里掺上一脚,却没想到因为陆生富彻底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