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你们有没有关系这件事,”宋诚看向沈妙:“沈掌柜,你说这孩子中了毒,可否能为大家解释一下孩子是为何中毒的?”
“是呀,沈掌柜,你要是说不清楚,我们以后都不敢吃甜品了!”不少围观群众嚷嚷起来。
“原因很简单,她们用了带毒的东西。”沈妙拿出谢氏和沈曼做的黄金糕向大家解释起来:
“可能有些乡亲们知道,我最早在镇上买的就是黄金糕,它的优点是味道甘甜,还能顶饱,是一种很受欢迎的甜品,但是她们制作的这个黄金糕和我的一样又不一样。”
看众人迷糊的神情,沈妙继续解释:
“一样是因为我们用了同一种原料,木薯。而不一样则是因为我们用的木薯不一样,而且处理的方式也不一样,这就导致我做出来的味道可口,而她们做出来的带有毒性!”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议论起来,他们没有想到同一种东西还能产生完全不同的效果,宋诚这个时候突然明白了沈妙的想法,再次拍下方石,让众人安静。
“沈掌柜,您介不介意详细讲讲?”
“当然可以。”沈妙说着从担子里取出一个黄金糕,指着上面一些小斑点说:
“大家请看这些青褐色部分,这是没有处理干净的木薯表皮,木薯这种东西,块茎、表皮和叶子都有毒性,但是表皮和叶子毒性最强,而这些就是孩子中毒的主要原因。”
“原来是这样!”众人恍然,谢氏和沈曼也瘫坐在地上,她们为了多做一点,做工糙了一点,却没想到这些成了致命的失误。
沈妙看大家清楚了原因,轻轻掰下一块放入口中,然后吐了出来:
“这块黄金糕是苦的,如果我猜得不错,她们根本没有尝过,她们也不知道木薯还分为甜木薯和苦木薯之分,甜木薯的毒性要弱的多,小宝应该吃的就是甜木薯,所以才没有那么严重。”
忽然有人问:“那您的意思是您之前卖的黄金糕都是甜木薯做的?”
还有人问:“到底木薯是什么?怎么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木薯就是咱们清河镇随处可见的坏坏藤,我之前就是用它做的黄金糕,不仅如此,店里的这些甜品也都用到了木薯粉。”沈妙认真的回答。
“真的假的,这不是有毒性吗?”
“我们不会也中毒了吧?”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沈妙早就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声的说:“乡亲们请放心,你们所吃的都是我专门种植的甜木薯,而且也都经过好几道工序,确保没有毒性。”
“大家不要担心,”看到众人心中仍有疑虑,宋诚再次拍响方石,朗声说道:
“实不相瞒,这木薯我已经盯上很久了,咱们清河县不善于产粮,大家心里都清楚,而且这两年都是荒年,如果沈掌柜能解决木薯的毒性,不就给咱们清河县添了一种新的粮食?这可是功在千秋的好事啊!”
看众人纷纷点头,他们自家的情况心里清楚,如果坏坏藤真的能吃,还真的能缓解不少人家里的粮食压力。
看众人陷入思考,宋诚决定再加一把火,向沈妙问道:“不知道沈掌柜愿不愿意把去除木薯毒性的方法公布出来?”
“当然愿意!”沈妙在众人的期待中缓缓说道:
“其实处理木薯很简单,当然我们最好挑选甜木薯进行食用,一般木薯的叶子分为淡绿色和紫红色两种,淡绿色的是甜木薯,紫红色的是苦木薯,甜木薯的毒性更小。”
“首先是把表皮全部清除干净,然后再用水煮,换水后再次煮沸,这样甜木薯块茎上的毒性基本上就消除了。”
“如果是苦木薯,那就需要再多煮一边,然后晾干,磨成面粉,这样不仅能去掉毒性,还能去掉苦味,大家回家都可以试一试,不过记住一点,清理木薯的时候一定戴上手套,免得手上沾上毒素,误入口中。”
“沈掌柜,您这方法可行吗?这坏坏藤多少年了都没有人吃过,就算您是大夫也不能保证一定没有毒性吧?”有人依然保持怀疑。
“放心吧,只要按照我的方法严格处理,木薯不仅没有毒性,还有一定药性!”沈妙笑着说:“去毒之后的木薯不仅有护肝明目,还能消肿消炎,治疗疮疡。”
沈妙说完,许多人都陷入了沉思,不少人也开始小声的讨论,他们虽然愿意相信沈妙的话,但是总感觉有一种以身试毒的感觉,但是不少围观群众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打算回去就试试。
众人的心思宋诚都清楚,这个时候就需要他出场了:“乡亲们,沈掌柜说的方法我会专门找人去试验,如果没有问题,明天就会在县城里张贴告示,号召大家广泛种植甜木薯!”
“而且除了你们种植的甜木薯我的甜品站都愿意以两文钱一斤的价格回收!”
沈妙此言一出,人群中才是真的炸了锅,之前还有些犹豫的人们立刻爆发出极大的热情,他们倒是不担心沈妙赖账,因为她店门口的木桶收竹筒就是来者不拒,一文钱一个,童叟无欺。
众人纷纷道谢,不少人已经转身回去,打算现在就拿着锄头、镰刀上山先挖些甜木薯拿来试试,如果真的能够换钱,他们可就算是发现了一条新的生财之道!
和欢喜的众人不同,谢氏不仅没有丝毫喜悦反而对沈妙更加怨恨,这种赚钱的事情,她宁愿公布给其他人都不愿意告诉自己,简直是胳膊肘往外拐的典范!
但是现在不是她考虑这些的时候,因为虽然沈妙用金钱的诱惑打消了众人对于木薯的最后一丝顾虑,但是她和沈曼让小男孩中毒的案子还没有解决。
“你们二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宋诚看向跪在面前的母女二人,她们已经跪了不短的时间,却丝毫不敢起身,低着的脸上满是怨毒,听到宋诚的话沈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