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欢迎我们,曼曼可是要嫁进云家做少夫人的人,你这什么态度!”
“少夫人?”沈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只是一个小妾。”
“那也比你这个商妇强!”
一旁的陆深闻言,眉头微微蹙起,他刚要说什么,却被沈妙拦住了。
“商妇又如何,至少我是靠自己的双手赚钱养活自己,别废话,没什么大事就给我圆润的离开。”
三个人同时沉默了,沈妙扫了他们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沈曼看了一眼谢氏,谢氏又看了一眼沈长德,沈长德则低下了头。
但是最后他还是顶不住压力,缓缓抬起头,嘴唇颤抖着开口:“妙儿啊……那个,你妹妹成婚,沈阳又欠着赌债,爹也实在没有办法,所以……”
沈妙听明白了,也被气笑了。
她看着对面的三个人,心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愤怒,甚至是出奇的平静。
不过她还是被这家人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所以……她出嫁,你们过来问我拿钱当嫁妆?”沈妙捏了捏手指,坐到陆深身边,示意他出去照顾几个孩子,这里交给她。
阿越则紧紧的跟在她身边,眼神凶狠的盯着那一家三口。
“我今天就把话放这了,别说嫁妆,一分钱我也不会给你们的。”
“沈妙!”沈曼尖叫一声,一张原本算得上清秀的脸此时显得格外的狰狞丑陋,“你怎么这么没有良心!”
“我的良心你们不配,我告诉你们,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们要是有那个本事就弄死我。”
“沈妙,你别以为我不敢,我告诉你,你等我嫁进云家……”
她还想说什么,眼神却对上了阿越那一双狠戾的,如同草原上随时准备猎食的猛兽的眼眸,吓得话都说不下去了。
“沈长德,我再说一次,这里不欢迎你,我也说过,你要是再被她们当枪使我也不会认你这个爹,所以——赶紧滚吧!”
真是有够不要脸的。
见硬的行不通,谢氏又准备行软的,她用力捣了一下旁边的沈长德,看他一直低着头不肯开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扯出一个特别难看的笑容。
“沈妙啊……你看曼曼她就要嫁进云家了,人家毕竟是大户人家,曼曼要是没个像样的嫁妆,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被人欺负呢。”
沈妙实在没有耐心跟他们耗下去,直接让阿越赶人。
阿越拿起旁边的扫帚,用力一挥,那三个人就落荒而逃了。
沈妙跟在他们身后,嗓音冷漠:“我不是沈曼的爹娘,没有那个责任给她准备嫁妆,而且,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我也没有妹妹,以后别打着我家人的名号过来,我懒得打扫房子!”
言外之意,他们一家人来弄脏了她的房子。
沈长德低着头没有说话,但是谢氏和沈曼则是一脸愤怒,不过可能顾及到一旁的阿越,愣是把脱口而出的骂声咽了进去。
看着他们三个人离开以后,沈妙交代阿越:“以后你要是看到他们,不用理他们。”
阿越点点头。
两个人往家里走去,陆深迎面走过来,站在沈妙面前:“以后他们再过来……我不让他们进来吧。”
“不用,你不用管,还是等我回来再处理。”
要是他不让沈长德他们进来,那就是不尊重长辈了,古代是个格外注重名声的年代,陆深可不能被那家人拖累了。
“行了,回去吃饭了,明书应该把饭菜准备好了吧。”最近明书又研究了一些好吃的,搞得他们都特别有口福。
晚上,沈妙与奶宝团坐在一起,听他们讲今天的所见所闻,自己也会偶尔说一两句。
旁边的陆深和阿越就静静的看着他们,气氛温馨又美好。
三天后,沈曼出嫁的日子,沈长德再次出现在沈妙家门前,看到小五小六还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
对上沈妙的有几分犀利的眼神,他尴尬又带着讨好的笑了笑:“妙儿,今日是你妹妹出嫁的日子,所以爹……我想请你过去喝个喜酒。咱们好歹是一家人。”
可能是怕沈妙拒绝,他又紧接着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她们两个闹你们的,带上孩子一起过去吧,就在云生酒楼里。”
不知为何,看着略微佝偻的腰,沈妙心里一软,还是点了点头。
沈长德马上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好,好,晚上你一定要过来,带上女婿一起。”
晚上,沈妙和陆深带着六个孩子一起出现在了云生酒楼。
虽然女儿不是正室,但谢氏还是摆足了样子,喜气洋洋的站在酒楼外面,看到他们,完全没有了那天针锋相对的样子。
“哎呀,沈妙也来了呀,你快进去坐吧,让孩子们多吃点,毕竟这些东西你们肯定不会经常吃。”
沈妙懒得跟她计较,不然难做的还是沈长德。
她示意陆深一起走进去,几个孩子也乖乖跟在他们身后,没有东张西望。
两个人走进去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沈妙瘦下去之后,站在朗月清风的陆深身边,非但没有让人觉得不搭,反而会给人一种般配的感觉。
人群中,一个穿着桃粉色衣裙的女子直勾勾的盯着正在朝这边走过来的陆深。
只见那男子剑眉星目,气质清冷绝尘,一席最普通不过的青衫在他身上都有别样的风骨。
女子顾不得其他的,她猛地站起来朝陆深走过去,来到他面前,看着他更加清晰俊美的样貌,更加挺拔高大的身躯,女子脸上染上了一抹红晕。
她羞答答的抬头,怯生生的开口:“这位——这位公子,小女子有一物欲赠予你。”
说完,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绣着并蒂莲的荷包,双手递给陆深。
荷包,在这里的意义就跟现代的情书一样,旁边的沈妙挑了挑眉——厉害了,这是完全当她不存在,这么大胆就敢众目睽睽下送荷包。
“抱歉,我已有妻室,我此生亦不会纳妾。”